缪苡刚才在一边疑虑薄菱芊会因为薄霁洵而不要自己的担心也终于放下,她嘴角轻快地勾起,是属于为人母亲的温良:“好。”
薄霁洵在旁边被冷落,心塞不止一点点。
眸眼内好像有细细碎碎的冰渣子慢慢聚拢汇合成一大片冰刃,心也冷的不是一点。
他女儿,可一点都没把他放进心里。
而且这女人也跟毫不在意一样,还要带他女儿走。
呵,可能吗?
天方夜谭。
他看着那两人欢快离去的背影,神色似笑非笑地睥睨:“走?痴人说梦!”
他丝毫没有拦下两人的意思,转而抬手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把缪苡这几年和孩子的所有情况查出来,事无巨细,然后查一下她当年为什么要走。最后找几个人跟着她。”
他看着那块空无一人的地方,眼底是胜券在握的张扬。
……
缪苡出去之后就发现自己走掉真的是一件很不明智的选择,她身份证护照钱包等等所有东西都被他拿走,就算想住酒店都没有东西。
等于露宿街头了。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睡大街,另一个是回原来住的酒店。
可那样不就正中薄霁洵的下怀?他肯定守在酒店等着来一个请君入瓮呢。
夏夜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刺得缪苡在海边坐着,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理了一个遍。
她遇到薄霁洵了。
那个在她青葱岁月里无法泯灭的存在。
她还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她……食言了呀。
思绪乱乱绕,旁边的小丫头只穿了一件小裙子,说的话让她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薄霁洵派来的奸细:“缪苡,我冷。”
可怜巴巴地眨着眼。
唉,她屈服了。
请君入瓮就请君入瓮吧,缪苡屈服了,毕竟可以冻着她但不能冻着孩子。
回到酒店之前,缪苡给薄菱芊再三说好让小朋友和薄霁洵保持距离,她才带着小丫头进去。
但现实和想象截然相反,或者说从缪苡打算踏进去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处境被动。
刚进房间,看见里面没人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把薄菱芊抱进去放在床上,洗了澡昏昏沉沉地睡了。
快睡着的时候,薄菱芊清脆地童声有些小声音地问她:“妈妈,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爸爸吗?”
缪苡一下子就清醒了个透彻,困意全无。
薄菱芊小小年纪心思敏感透彻,更别说她和舒生影之前学过心理学,她对大人直接的事情通晓的不算透彻至底,但也懂个七七八八。
她早知道那人说的都是实话,今天要去打游戏怕也不是为了玩,而是进一步印证自己的猜测,看见她反应紧张,小丫头彻底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心底百般好奇,但她今天下午状态浑浑噩噩,她懂事极了,压下心底的好奇没有多问她。
但刚才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
缪苡心里酸涩,声音也嘶哑中干涩无比:“是。”
薄菱芊被她沙哑的声音吓到了,起身贴心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妈妈,你喝一点水。”
缪苡心里却更难受了,接过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