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荆血骑掌握着血属性的能力,他们牺牲了自己的防御力以达到攻击强度的最大化,因此成为了五种属性中攻击力之最,”残殇正在为许邢昃讲解着破荆血骑的特点,“破荆血骑的转职任务是击杀饮血髅骸以强化自身的血属性。”
“几个?”许邢昃问。
“视人的情况而定,”残殇严肃地说,“有些人只需要杀死几只就能达到破荆血骑的血属性标准,有的人需要击杀数十只才行。影响因素是剑客天生的五属性成长比重。”
“这个比重怎么知道?”许邢昃又问。
残殇叹气:“完成了转职任务之后才能知道,等待着你的只是未知的困难。照我的意见,你还是……”
“不!”许邢昃出声打断了残殇,“我已经决定了,哪怕困难再可怕,我也要直面它们!”
“未知的困难才是最恐怖的啊……”残殇似乎在自言自语,接着对许邢昃说:“好吧,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随我来吧,去饮血髅骸的栖息地。”
幽影森林,位于整个剑域大陆的中部,轻风平原的最西端,属于马郁棱的领土,是众多暗生物的栖息地,饮血髅骸正是这其中的一种。
幽影森林里的暗生物分布很有规律。它们不是鱼龙混杂地住在一起,而是每种生物出没在其中一小块区域,轻易不到别的地方去。这倒是方便了剑客们,能够安心地完成转职任务,不用担心其他生物突然来骚扰。
“就是这里了,”残殇和许邢昃披着黑色的斗篷悄然来到了幽影森林饮血髅骸的出没地后,残殇说道,“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别人的帮忙是不算数的。注意安全,实在打不过就跑,我在外面接应你。”
“好,麻烦残殇了。”许邢昃客气地说着。
许邢昃是一个孤儿,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当他在野外奄奄一息的时候,是残殇发现了他,帮他捡回了一条命,并在他的成长路上帮助了他很多。
在许邢昃眼中,残殇是家人,是恩人,是师父,是教会了自己剑客之道、为人处事之道的前辈。因此,许邢昃对残殇始终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不过残殇倒是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于许邢昃的感激和恭敬都是以“小事而已,不用太过拘谨”的态度待之。有时许邢昃“师父”来“师父”去地叫着,残殇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许邢昃不要叫得那么死板,叫名字就好。结果让残殇哭笑不得的是,许邢昃改用名字称呼后,连本该用“你”之类的字眼许邢昃也都称呼名字,使得本来很短的一句话变长不少。
现在面对的事情比较严肃,残殇便没有计较称呼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这一片地方,留下许邢昃独自一人身处暗生物的巢穴。
一阵阴风刮过,吹动着参天巨树的树叶哗哗作响,原本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一点也透不进来的阳光终于有机会投射下来,斑驳的光点投在草地上,夹杂在幽暗的事物之间,显得十分诡异。
许邢昃的后颈渗进一股凉意。晚春的正午十分,天气应该已经很热了才对,但是幽影森林密集的大树组成了天然的屏障,将热气阻挡在了外面,以至于内外温差达到了10度(剑域学习彼岸的技术,温度统一用摄氏度表示/滑稽)。不过这股凉意真的是因为气温吗?还是因为……恐惧?
喀啦啦,几声轻响飘到了许邢昃的耳中。许邢昃紧张地扭过头来,看到的只是树与树中间漆黑一片,却再无异样。
喀啦啦,喀啦啦。
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许邢昃,却听到了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的响声。这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树林中,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使许邢昃无从判断异响的声源的位置。他只能更加警惕地四下环顾,不放过视野中的每一个异动。
喀,喀。
最后两声已经十分清晰明了,是从许邢昃身后发出的。许邢昃作出这一判断后快速转身,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似乎发出声响的东西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他的可视范围之外。
许邢昃就这样紧绷着神经面对着那个方向,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两边都默不作声,明处的许邢昃和暗处的某个东西对峙起来。
对峙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许邢昃的神经依然紧绷,而与他对峙的那个东西,却按捺不住冲动,率先打破了沉寂。
唰!一直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突然闪过一道灰色的影子,迅速地被许邢昃捕捉到。他条件反射般地拔出石魔刀,修罗斩浅紫色的剑气立刻迎着影子斩了过去。剑气正斩上了疾冲而来的灰色影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没能阻止影子的冲势。
哗啦!灰色的影子穿过几棵矮灌木,终于完整地展现在了许邢昃的眼前。这是一副完整的骨架子,通体呈浅灰色,几段骨头上有深灰色的斑块,头骨上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朝着许邢昃的方向,下颚骨一张一合,面目十分狰狞,尖利的五指紧握着一把粗糙的木刀,犀利地抹向许邢昃的脖颈。这正是许邢昃最近一直在了解到饮血髅骸。
许邢昃连忙将挥出的石魔刀往内侧一撇,两把刀的刀锋重重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刺激着许邢昃的耳膜。这声音难听得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什么东西都拿着刀啊……许邢昃不禁暗暗抱怨起来,脑海中浮现起那个石头巨人的影像。现在在可视度很低的树林里用这剑魂技无疑会很吃亏,许邢昃不得不考虑用许多其他剑技组合在一起来达到这一招的威力。连招而已,剑客的基本功,天赋很高的许邢昃怎么能不会呢?
破空斩斩出,将冲过来的骨架子略微撩起,接着石魔刀往右侧一甩,刀尖刚好敲在了骨架的骨盆上,骨架的上下肢顿时扭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而后忘情一剑,没有像之前那样刀尖顶着往前冲刺,而是直接穿过了肋骨之间的缝隙将整个骨架子挑了起来,空着的左手猛地上去给了一拳,圆溜溜的头骨经不住这冲击力被打得脱离了骨架,飞了出去,一直手舞足蹈的身体也随之耷拉下来。许邢昃随意瞟了一眼,就将这副真正失去了生命的骨架甩在地上。
“好像也没什么难的嘛……”许邢昃正想着,喀喀喀喀喀喀,三副骨架一同从黑暗中显现出身形,三对空洞的眼眶紧紧地盯着许邢昃。
“哦,该死。”许邢昃低声叫道,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彼岸人被撕碎的场景。
“糟糕,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