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蕃,严世蕃!你出来!”葛不凡怒气冲冲的,冲进了严家。径直去了严世蕃的书房。一把推开门。
严世蕃赶忙放下手中圆盘似的东西,走了过去,有些不解,“不凡,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谁知葛不凡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拎起严世蕃的衣襟,质问着,“盘仙居那把火是不是你命人放的?”
“你从哪里听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严世蕃一脸的事不关己,反倒有些无辜。
葛不凡却不相信严世蕃这一套鬼话,鼻子一哼,笑了,“你骗骗别人或许可以,可是我对你,却是了如指掌。你觉得,骗得过我?”
严世蕃看着葛不凡那双早已洞察一切的眼睛,也索性不装了,扯回衣领子,正了正,“你怎么知道是我。就不能是意外失火?”
葛不凡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听过意外失火均是从外头往里面烧的吗?”
“好,就算是这样,那你凭什么断定就是我指使人干的。”严世蕃倒是好奇起来,一脸地看好戏。
“烧死顾子羡,又差点烧死了顾方平。却偏偏芮琳儿安然无恙躲过一劫。若不是巧合,那么肯定是有人遣派人手盯着随时汇报。因为主谋者显然是要其他人死,却唯独想留芮琳儿一人活命。敢在当今皇城天子脚下,做这么大手脚的人,怕也是只有你了,世蕃。”葛不凡说话间口吻笃定,仿若亲眼目睹过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葛兄不仅聪明睿智,还十分地懂我啊!”严世蕃眉眼中尽是对葛不凡的欣赏。
可是随后,葛不凡便否决了他的话,“不!我不懂你,也不明白你。你为什么非要至他人于死地呢?你喜欢芮琳儿,可以去追去抢,可你偏偏选择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身边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同时也把芮琳儿伤得伤痕累累?”
“不知道?!你敢说你不懂不明白?!!”严世蕃突然激动了起来,看着葛不凡的眼眸中渐渐变得犀利,“是谁为了一个女人,一夜之间屠近百人。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你又可曾想过,他们恐惧可怜的眼神在祈求,他们不想死想活下去!当一把把尖锐的刀锋割破他们的喉咙,献血喷洒出来的死亡气息,你又可曾心软过?你没有,你没有葛不凡!!比起我,你更加残忍,千倍万倍!!”
“够了!!”葛不凡咬着牙,不想再听下去了。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才慢慢睁开,“世蕃,你听着,我知道人命在你这里贱如蝼蚁低如草芥,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身边的人你最好不要动,还有,作为你的军师,我奉劝你一句,所谓人往高处锋芒毕露,容易惹来他人嫉妒,甚至众人推,你最好还是收敛收敛自己。不要太过为所欲为了。”
严世蕃听到最后,脸色陡然一变,堆满了笑容,推着葛不凡坐了下来,还给他沏了壶好茶,“那是那是,军师的话哪里能不听。今后我肯定会收敛收敛的。”毕竟,留着葛不凡还有用,自是不能真的撕破脸。
葛不凡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也没指望严世蕃能痛改前非,想着好歹注意一些也好。可是手刚接过严世蕃递过来的茶盏,瞬间也就沉默了。居然是白玉烧制的玉茶盏,这奢侈程度也是……
趁着葛不凡喝茶之际,严世蕃献宝似地从桌案上取来圆盘似的石头,“不凡你看看,这是我上次拿去你府上的那块石头,我自己设计的图案,命人打磨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葛不凡只觉得脑袋不自觉地“嗡”地一下,目瞪口呆地盯着严世蕃手里的石盘。突然,葛不凡拿起石盘举高了准备砸下,严世蕃赶忙拦住他。
“你疯了吗葛不凡!住手住手,有什么事能不能先坐下来,好好说清楚先。”严世蕃看着心里头难免咯噔咯噔的捉急。他在这块石头上投入的可不止是财力,还有精力。哪能说砸就砸了。
都是它!都是这块破石头!我们几个才会穿越时空来到这个破地方,受尽苦头。那个老头还说过,石盘重现之日,便是我离死期不远了。我的出现,只为献祭这块破石头!为什么?!凭什么是我?!葛不凡握着石盘的手隐隐颤抖。他不知道心里是愤怒,还是极度的害怕。他只知道,他不甘心!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这里!
严世蕃见葛不凡有些想出了神,忙趁机抢下石盘,抱在怀里,退了好几步,离葛不凡远远的。
“你为什么要把它做出来。为什么?”葛不凡似乎很害怕看到这个石盘,口中不禁喃喃自语。
“想做就做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严世蕃觉得他问的问题好生奇怪,不免多问上一句,“这个石盘是有什么典故吗?”
葛不凡只是冷冷地发笑,并没有回答,像是丢了魂般,晃晃悠悠走了出门。
他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偶尔撞到了人,也像没知觉一样……
脑海中还记得那个救过他性命的老者,口口声声自称“老人家”,问过他好几次,他也只字不提来历,只说跟葛不凡是有缘人,冥冥之中帮他度过一劫,说是葛不凡命不该绝。
临走前,他看了看葛不凡,语重心长地说,“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明知不可得,却强求。因因果果,果果因因,终究是命运使然。也是一可怜人。也罢,公子,我破例为你解读天机,你此番因石盘而来,莫非没有因。将来有一日,石盘重现,说明你的大限将至,命中大劫——血祭。切记切记,不可逆天行事,不可徒增杀戮,否则都是虐障,因果循环,报应终有时啊!好好珍惜余下时光吧。”
当初刚到古代的葛不凡,本就经历了非人的遭遇,九死一生,才得以苟延残喘。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对他说什么因果循环,会有报应?!他做错什么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反而是这些古代人,对他百般刁难欺凌!让他过得猫狗不如,生不如死,有错的难道不是这些古代人吗?!
他好恨,好恨这些古代人!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他们根本就是冷血动物!受惩罚受报应的人不应该是他们吗?!老天不公平,不公平!!
葛不凡看了看老者身后的悬崖峭壁,逼近了几步,竟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我不会死的!要死,也是你们这些古代人!终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古代人通通踩在脚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此刻的葛不凡,眼里心里,只有满满的征服欲,还有对古代人的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