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宅的大门口,葛不凡同严世蕃一并走了出来。门外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两人刚下了台阶,便传来一声叫唤。
“不凡。”寻声望去,正是芮琳儿呢。一身紫萝烟纱裙,衬着肤白如雪,干净得宛如出水芙蓉。黛眉轻描,星眼含波,笑靥如花。映着晨曦的光晕,乍看,恍若画中仙,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来。
严世蕃不禁目瞪口呆,这等仙姿玉貌,哪里是平常女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一眼便是刻骨铭心啊!
一旁的葛不凡看到严世蕃发直的目光,心感不妙,不禁大笑一声,说,“琳儿是来找若雪的吧。她在里面,你只管进去。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走吧,世蕃。”
严世蕃却摆了摆手,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看着芮琳儿,抬步走了过去,微微一颔首,显得彬彬有礼,声音轻轻地响起,“在下工部右侍郎,严世蕃,不知姑娘芳名?”
芮琳儿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禁看向了葛不凡,好似在求助。虽不识得这个严世蕃,可是初见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好啦好啦,世蕃,等一下你父亲要催促了。你想知道她的名字,我知道,走啦走啦,路上说。”葛不凡没办法,只能出手把严世蕃拉走。见严世蕃还不愿意走,只能连拉带推,“再不走,就不是你父亲催了,该是皇上了!”
把当今圣上搬出来,严世蕃也不得不听话离开。临走之际,还不忘说道,“姑娘,来日再会啊!等我啊!”
芮琳儿呵呵一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头一百个“不”。摆脱了严世蕃,赶紧匆匆入了葛宅,去找楚若雪了。正事要紧!无洛等着呢!
跟着芮琳儿来到了久违的“盘仙居”,竟令人有些感慨。站在店门口的楚若雪,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寻得第一个故人,芮琳儿。当时还有段无洛,白慕枫,顾子羡,大家初次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大醉一场!那一夜,每个人是真的很尽兴,真的开心!
然而后来去了杭州,经历了种种境况。遇见了谢琬玗,遇见了葛不凡,又一次遇见了大家。可是,她并没有以往的那种小窃喜。虽然她一直追求简单,甘愿平凡庸碌的一生,但所有的一切,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演化。每个人的脚步似乎都有了追逐,大家是否还会同路……
“想什么呢?进去吧。带你见见许多许久不见的朋友!”芮琳儿手搭在楚若雪瘦小的肩膀上。推着她进了门。
一进门口,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很熟悉的味道呢!竟然有一种回家的错觉,让人忍不住鼻子一酸。楚若雪强撑着咧嘴一笑,不敢落半滴泪。心里头默默地感叹,这种感觉真好!
店里头安安静静的,也没有见着芮琳儿说的什么许多许久未见的朋友。许是她们来早了吧。
芮琳儿找了比较中间的位置,让楚若雪先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壶摇了摇,没水了呢,“若雪,你先坐着。我去打壶水来。”
“嗯嗯。”楚若雪应声点了点头。乖乖地等着。偶尔向门口那边张望,看看有没有人来。
“嘎吱”一声,门窗突然被人从外面关上。敞亮的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透着一片阴森森。楚若雪吓得一身机灵,陡然起身,看着紧闭的四周,有些恐慌,一直叫唤着,“琳儿!芮琳儿!琳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首熟悉的现代生日歌响起。
从屋里头打开了一扇门,芮琳儿手捧着蛋糕,蛋糕上是一根普通的白蜡烛,闪着光亮。芮琳儿清甜的嗓音开的头,众人合唱着。虽然大家唱的有些跑调,可是特别特别的好听!
看着段无洛,白慕枫,楚皓晨,沐清,顾子羡,还有芮琳儿,楚若雪手捧着脸,早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了!有些颤抖地说着,“谢谢,谢谢你们!”
芮琳儿把蛋糕端到楚若雪的前面,笑着说,“感动傻了吧。这个蛋糕可是准备了好久,好歹是成型了。就是,蜡烛,粗粗大大的,一根顶好几十根了。哈哈,没办法,这不是现代,就凑合着吧!来吧,许愿吹蜡烛!”
楚若雪已经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点着头。硬是吐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一些,她双手合十,看着莹莹闪动的烛光,看着大家的脸庞,会心一笑,说道,“我!第一个愿望,希望我面前的这些人,永远都开开心心的!第二个愿望,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平安长寿!第三个愿望是……”
“停停停一下,这是你的生辰,你,你好歹留一个愿望给自己嘛。”段无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着。
“楚姑娘,这第三个愿望就留给自己就好了。静静地许,才灵验!”楚皓晨忍不住补上一句。
迫于众人的压力,楚若雪也只能妥协。只见她闭上了双眼,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我的第三个愿望,我希望大家可以像现在一样,不要变!一切都不要改变!
许完愿望,楚若雪慢慢睁开双眼,憋足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一时间,掌声响彻耳际。
吹完蜡烛许完愿,大家便围着桌子坐下来。顾子羡更是痛下血本,拿出了陈年的女儿红。当做是贺礼。给大伙都满上满满的一碗。
楚皓晨一只手伸进袖口里摸索着,踌躇了片刻,拿出了一个锦盒,握在手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谁知段无洛用手肘捅了捅他。自己想了想,终于鼓足了勇气,起身把礼物递给了楚若雪,“若雪姑娘,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然后,我想认你做妹妹!”楚皓晨半闭着眼睛一鼓作气说完。
桌席上一下子鸦雀无声,默默地看着楚若雪。是的,太突然了!楚若雪眨着大眼睛,也是很蒙逼了!
“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段无洛叫了一声,“好!喜上加喜!若雪,这可是一份大礼啊!”
看着段无洛投来温柔的眼神,楚若雪心下慢慢地有了触动,也有些温暖的升温,是!好大的一份礼!她,有个哥哥,她又多了一个亲人,多了一个依靠,“好!这份大礼,我收下了!哥哥!”楚若雪说着接过了礼物。
楚皓晨不敢置信地掐了把沐清的肉,疼得沐清一声大叫,是真的是真的!“我!我我我有妹妹了!”
“嗯,这等好事,理应庆祝一番,来!我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白慕枫说着,拿起碗来,一干二净!砸吧砸吧嘴巴,嗯嗯,好酒啊。意犹未尽,顺着又满上一碗。
看到白慕枫这么豪爽,大家也纷纷举起了碗。
“等等!”楚皓晨好像发现了什么,只见他一手拿过楚若雪手中的碗,说了句,“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哥哥代你喝!”说完,一咕咚一碗酒下肚。
一时间,大家一片哄堂大笑。
“完了,还以为是认了个哥哥,看来是认了个家管严的后爹。哈哈!”白慕枫免不了一番调笑。
“去去去。妹妹,嘿嘿,”楚皓晨另外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楚若雪,“喝水好,多喝水。女孩子的皮肤才会水嫩嫩的。”
这话说的,楚若雪都忍不住掩嘴一乐。“好。谢谢哥哥。”
楚若雪接过,慢慢地喝起来。突然一个锦囊丢在了她腿上,她抬头看向就坐在她身旁的段无洛,有些疑惑不解,“什么?”
段无洛一边用筷子夹着菜吃,一边轻飘飘地回道,“生辰礼物。没来得准备,凑合着吧。”说话间,也没用正眼瞧楚若雪。
“哦!”楚若雪看他给个礼物都给得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是默默收下,然后像什么也没用发生似的。继续跟大家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