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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征出发

“这里的蚊子还真是恐怖!”靖海号二等水手十功是如此评价刚刚渡过的海岛一夜。

“一起床就开始聒噪可不是你‘老鼠’的样子。平常你现在不都是应该开始觅食吗,红豆、小米、黑豆,才是你这家伙的本命吧!”一旁刚刚睡醒的水手们打趣道。

这一番话让十功难堪的很,毕竟他们说的与实情并没有太多的出入。靖海号上的伙食虽然不差,但对于一个来自帝国西北的汉子来说,还是有些食不果腹。这样每到轮班休息时,自己便会偷偷溜到船上的灶房寻摸些能吃的东西,来到伙房的十功竟然发现船上的伙夫也大多来自西北,一则有同乡之谊,二则清扫、切堆自己还能帮上点忙。一来二去便与这些同样来自西北的伙夫搭上了关系。偶尔上等船舱有些剩菜剩饭,也能关照自己,这才解决了自己肚皮的问题。没想到,今天这群水手竟然将自己的事又提了出来,并且蔑称自己为‘老鼠’。这个来自西北的汉子不由的攥紧双拳,额头迸出的青筋预示着怒火爆发时刻的来临。

“你叫十功是吗!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你也许是最适合的。”

“林大人,您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吗!”

“我只是要找几个我认为适合这项工作的人,当然可能需要费些力气,你行吗!”

“大人,咱十功其他能力没有,就是有膀子好力气,搬个东西,抬些重物,不在话下。您一声令下,十功必定竭尽全力!”

林远志的目光在这个西北汉子的身上巡视着,黝黑的皮肤配上孔武有力的身躯,也许这才是西北大汉的标配,憨厚老实的性格在这群滑头顽劣的水手群里算是最优秀的品格了,这次寻找暂驻地的探险里需要这种人的加入。

“很好!这是一张单子,上面是所有你早上要干的活!”这是林大人给十功的全部评语。

“不要和这群无所事事的人去理论,只有那些头脑空空、说不出正经话的闲人,会将凭借他们简单头脑想象出自认为精彩、可信的故事强加在他们自认为可以愚弄并提供乐趣的人的身上。除非你想成为这样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的大人细声叮咛道。

“当然不,大人!”信任是一副最有效的良药,至少它让人十功信心满满。望着大人远去的背影,他干劲满满,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去在意那些人恶毒的讽刺,手里这张林大人给的单子列出了从食物收集到营地搭建十余项工作,现在绝对不是斤斤计较的好时候。

当林远志带着几个人来到海滩,一夜的狂风呼啸和海浪冲刷,让海滩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整洁白的沙滩以最美好的姿态迎接这些流浪者的光临,昨日的破败不堪和满目疮痍如今都成为了永久的回忆。汹涌的海浪不仅将海滩摧毁,也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新鲜食物。几只“红脚仔”漫步在这泥沙之间觅食,那横行无忌的姿态惹得细浪一遍遍的冲刷着小岛的海滩。虽然这些性情凶猛的家伙可是在饥饿的时候连同类也不放过的恶霸,但却不妨碍肉质出奇鲜美的它们成为这一海域的名贵食材,而交配期的雌蟹更是一等一的美味,美食之名传遍大小岛屿!今天,它们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来携手散步,自然会被写入水手们原本就并不丰盛的早餐食谱。一些四、五寸长的小家伙则被点缀在沙滩之上,白色的葡萄螺、罕见的三带泡螺、艳丽的玫瑰泡螺,这些平时潜藏在近海淤泥中的软体生物以海藻和无脊椎生物为食。在这里的许多地方,妇女会用绳子将那些罕见而又异常美丽的贝壳穿起来作为最华丽的首饰穿戴出席最典雅的聚会,而在商人手里这些贝壳则会变成通货往来的货币,成为财富的象征。如今落到了这些大字也不识一个饥肠辘辘的水手手里,下场只有一个:就是和螃蟹还有其他水族一起被烹饪成美味佳肴!从水手们的餐后表情来看,对海岛上第一个清晨所享用的这顿海鲜大餐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如果硬要找出一些问题,那最显著的缺点就是咸味过重,会略微感觉到肾疼!

早餐后的时光是在凉爽的海风和无尽的争论中结束,在争论中,林大人向流浪者们描绘了一幅美丽光明的蓝图,而在他的蓝图里中第一步就要探索这个小岛的未知之境,万里之行应当从了解、熟悉开始,但有人极力反对这样的做法,认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流浪者们终于还是在中午太阳即将登上天顶前就某些极其重要的事情达成最终一致。大概又经过了短暂的半个时辰,作为会议重要成果的流浪者小队整装待发,萨米尔、林远志、戴仁和其他几名水手离开了这个曾经给他们带来短暂安宁与舒适的营地,踏上了一段林远志预计大约需要数天的探索之旅。虽然抱怨声依旧会出现在这只即将在林间穿行的队伍中,但毫无疑问旅程的第一步已经走出。而作为留守,少数几个人被留了下来打理他们在海滩上的“家”,而他们被赋予了收集食物和淡水资源的职责,这看起来很好完成。

“两把破剑和这一堆腐朽的木杆能抵御什么,是冷血无情的野物还是野蛮嗜血的海盗?还有这一袋子不知所谓的烂石头。”一名被人唤作雷公的水手晃了晃手中削尖的木棍,显然这种还没有自己胳膊粗的小孩子玩意儿对于眼前的未知旅途没有任何帮助,而自己的性命却要依靠这小木棍来保护,天哪,他快要疯了。而让他更加无法忍受的就是脚下刚刚经历洪水肆虐如同烂泥塘一样的道路,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稀泥几乎没过了自己的膝盖,从这混杂着泥土,草根、碎石的泥塘里拔出自己的腿需要力气和技巧的配合,好几次雷公感觉到小腿会从膝盖处脱离自己的躯体。这条路,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烂泥塘让他们在丛林里的每一寸前进都举步维艰。

“这件武器怎么样,希望你用着还顺手!”一柄宝剑出现在雷公的眼前,剑鞘上华丽的装饰足见东土大国工匠精巧的构思,经过几刀看似随意的雕琢,一个相貌狰狞的兽首便活灵活现地浮现在剑镗之上。通体黢黑的乌木剑鞘和四尺有余的剑身,让这柄利剑尚未出鞘已杀气外泄。循着剑身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林大人。真是好女嫁孬货,这种废物怎么配拥有这样的绝世宝剑!“小人就是开个玩笑,大人怎么还当真了!”几声憨笑企图掩饰此时的尴尬。

“既然是大人所赐,你就该好好收着,怎么能拂了大人一番好意!”从后面赶上来的青衣捕快谭辛义高声喊道。自己对这个柔弱的林远志就有原本就有满肚子的气,除了会些蛮夷讲的鸟语,典型废物一个,看见就烦。这柄宝剑如今既然他自愿交出来最好不过!

“可是!”

“可是什么,船上吃饭时都没见你如此扭捏。雷公,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风一吹就没了的千金小姐。”

这句话钻进林远志的耳朵眼里后怎么听怎么变扭,什么叫“风一吹就没了的千金小姐”,可是偏偏,谭辛义在说完这番话后居然还扭过头赔着笑脸,真是恼不得也气不得。“林大人这句话是骂那些不成材的东西,不是针对您的!”

在谭辛义的“鼓励”下,雷公终于接收了林大人这柄神兵利刃,但就在接过宝剑的一瞬间,自己的手臂几乎被宝剑压得脱臼,别看雷公膀大腰圆,想要挥舞这柄宝剑也是颇费些力气的。看来眼前这位林大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不由得对方才一直单手擎剑的林远志刮目相看。

“请看管好这柄剑。”林大人对雷公嘱咐道。

谭捕快在“欺负过”林大人后,神秘兮兮地搂住了叶佳的肩膀:“话说你们费尽心思给木矛上绑根草绳还做个皮兜兜干什么!”早上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萨米尔、戴仁在那里给小水手叶佳嘀嘀咕咕,在靖海号上林佳这家伙就跟戴仁的跟班一样学了不少东西,说不定这家伙也会说鸟语呢!果不其然,过了不久,就看见这小鬼带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窜到海滩上,开始对一只长嘴海豚的尸体动手动脚,那场面真是见之伤心,闻之流泪。真没想到萨米尔、戴仁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居然会指使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去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只是叶佳这小机灵鬼居然一个转身甩开了谭捕快搭在肩膀的手:“我也不知道,戴先生当时只是吩咐我这么做来着,至于其他,戴先生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山人自有妙用!”

“好的,只当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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