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疯狂地嫉妒那个在她身边陪了她六年的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锦时幽深的目光锁住她清秀的脸庞,喉结微动,“我可以帮他。但前提条件是你得嫁给我。还有,你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嫁给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她已经离婚了?她曾经期待的美梦,如今却成了避之不及的痛。
他前倾了身体,她便下意识地后退,缩成一团。“我还记得那晚的月光美轮美奂,真让人怀念。”
那晚的确是她记忆中美好的一夜,但今天却恰恰相反。
如果现在有道缝,她一定会想也不想地就钻进去。当下的那一刻,如果可以选,她只想成为穿山甲,快快逃走。
她穿着男人宽松的V领睡衣。白皙的香颈和凹凸有致的精美锁骨,自然而然地展露在他面前。清纯中添了几分妩媚。
雨眠低着头,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手。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已然出卖了她。紧张,不安,焦虑,惶恐,已被他一览无遗。锦时知道,她只要说谎或者紧张,就会抠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
“苏小姐,大家都是过来人。此时故作矜持未免有些演过了吧?如果明天得不到我想要的答复……那我只好做个伪君子。”他厚道的嗓音,如暮鼓晨钟,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坎上。
“锦时,别这样。”她挣扎着。
“为什么?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离开后还要再回来?为什么要嫁给别人?为什么还替他生孩子?”耳畔紊乱的呼吸已让她无法思考。空白的大脑此刻只想抱着他。
翌日,回去的路上,她依旧在回想他昨晚的话,“明天上午,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不来,约定作废。”她,真的要去吗?
在等红绿灯时,她遇见了一个熟人。
“苏雨眠,我有话想跟你说…”秦嘉远第一次这么正式地严肃地叫她。以前,他都是叫她雨眠或者眠眠。
秦嘉远对她来说,就像是墨色夜空里的一轮皎月。温暖,明亮,透澈。总是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及时出现,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像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不该围着她转的。
在美国的那六年,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嘉远的帮助,自己会不会客死他乡。当年母亲去世的噩耗从大陆漂洋过海,在传到她的耳朵里时,悲恸难忍的她把自己关在密闭的空间里,整日与黑暗为伍。不吃不喝也不言语。被秦嘉远拖着去了医院,检查后才得知已经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