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矜玉提着做好的水晶梅花糕去找许莲堂时,许莲堂已经睡下了,阮矜玉轻手轻脚地把糕点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出了门。
松软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阮矜玉就在院子里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走去,大雪仍未停,轻飘飘地落了她一身,她抖了抖衣摆,抖落了雪花,密密的雪花片子落下,她忽然就下了决心。
翌日,整个顷河寨忽然就警备起来,阮矜玉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是于秀面一早拿了些好的兵器过来,顺带告诉阮矜玉的。
于秀面说:“金大哥这两日估计会有一场恶战,我挑了些好的兵器给你,你要多注意些!”说完于秀面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阮矜玉不明所以,许莲堂静静坐在窗口,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了与初月约定的时候,阮矜玉毫不犹豫地去了后山,果然看到初月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朝着初月招了招手,初月只是站在那里笑,阮矜玉便上前去,只是她刚走到初月面前,便感觉到后颈一痛,接着就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阮矜玉视线模糊前看到初月仍旧在笑,心里知道,自己太轻信她了。
等到阮矜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关在了一座监牢里面。
牢里光线昏暗,破损脏乱的墙壁上点了两盏油灯,灯光映照下隐约可见墙壁上挂满了刑具,阮矜玉瞥了一眼,不禁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阮矜玉看了一眼外头守着的人,略微思索,大概猜到了几分他们的意图,不过是为了用她来要挟梁黄。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梁黄都说过,她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至于那次春潇馆回来救她中了毒,大约也不过是他的一场苦肉戏。
而今旁人不明就里,她可不觉得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会因为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而放了她,最大的可能就是顺手解决了她,所以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她偷偷瞟了一眼外头的人,然后装作极其痛苦地大叫起来,外头的人显然不理她,她干嚎了一阵,干脆和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外头的人还是没理会她。
她滚了一会儿,就突然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外头的人才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他们的主子吩咐过就算他要逃跑,如非必要也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只有活得才有用。
外头的人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一起小心翼翼地进来查看,其中一人弯下腰来推了一把阮矜玉,说时迟那时快,阮矜玉倾尽全身力量瞬间跃起来,用椅子撞破了那人的头。
另一个眼看情况不对,立马拔出了刀来刺向阮矜玉,阮矜玉头脑被震得发昏,却还是迅疾地错开身子,借用那人的刀锋划开了手上的绳子。
到划破了她的手,鲜血直流,她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手一解脱就立马钳制住那人的胳膊,一把扭的他胳膊脱了臼,然后捡起地上的刀割开了脚上的绳子。
浑身得到解放的阮矜玉迅速制服了面前的人,从他们身上摸出钥匙便朝外头奔出去。
只是刚出了一道门,便看见二十来个持着明晃晃的大刀的土匪,阮矜玉心底一寒,这情况,今日看来是难以逃出去了。
阮矜玉握紧了刀,正打算殊死一搏的时候,人群里一个黑面大汉忽然惊呼出声:“金大哥!怎么是你?”
阮矜玉望过去,角落里持着刀一脸错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说与她结拜为兄弟的于秀面。
话音刚落,阮矜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于秀面便从队伍里冲了出来,他只是一个小啰啰,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人做法的权力,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阮矜玉这边。
阮矜玉看了一眼于秀面,叹了一口气,道:“于兄弟…”
于秀面却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金大哥一日作为我的哥哥,永远都是我的哥哥,我知道金大哥想说什么,做土匪这么多年,快意恩仇,性命早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阮矜玉只得叹了一口气,眼下局势已经不能再改变,敌众我寡,于秀面却毅然决然选择了与弱势的她同进退,这份情谊,让她感激涕零。
周遭的人纷纷涌上来,于秀面和阮矜玉握着刀,杀了一条血路出去。
然而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出来阻拦他们,渐渐他们便有些体力不支,阮矜玉皱着眉,看着最后一道门前黑压压的人,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想,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葬身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