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刚刚那个就是太子啊!真是……”栖止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契合那位西宁的太子。
“是不是一开始以为就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草木包子,其实这个人不过就是高傲自大了些。
他也有呢高傲自大的资本就凭他那一身武艺来讲就不弱于原主,传言没有多少可信度……”
“是,奴知道了。”栖止摆正了神色,跟原主差不多的武功吗,
那也是不容易的了。
“郎君,你今日可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瞧,那个小姑娘的魂都要被你给勾走了。”
栖止看向那个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这里的人。
濯染顺着栖止的目光,望了过去,那里有一个带着一层面纱的女子站立着。
微风吹过,面纱微动,隐隐可见一条条墨蛇在她的脸上盘踞着。
身若扶柳,弱不禁风。
“行了,回去吧。”濯染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栖止直勾勾的目光,说着。
这家伙目光也太赤裸裸了,毁容的人心里可是很脆弱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渡过那个时期。
俩人再次渐行渐远。
衣袖飘飞,玉佩在腰间碰撞,鸣如清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三郎君,外面有一个自称是谢白起的郎君,说是您的友人,现在正在大厅中侯着。”
小童恭敬的跪在地上禀报着。
谢白起?郎君?
萧靖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放下狼毫,迅速地站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萧靖步履匆匆,一心思去见客的他连自己的衣袖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墨迹,都不晓得。
白绸墨染,好不醒目。
萧靖刚刚踏入大厅,还没有瞧见人,便嚷嚷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写信说要很久才来吗?怎么现在就来见我了?”
等他看清时,他吓得一个哆嗦,脚不自觉地往后挪了半步,声线有些颤抖地说:“兄长,你怎么在这?”
妈呀!刚刚好不容易从书堆里逃了出来!就又要被抓回去了!真是……这是什么鬼运道啊!
“三弟,过来坐。我方才替你招待了一下白起,他可比你好多了。
不像你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以后多学学白起。别老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
萧靖的兄长一脸温和地笑着,朝着他招了招手。
本来不过是想看看三弟又结交了什么朋友,让他几次三番的在家里提起,到没有想到这次还真交了一个俊杰。
“小弟明白了。”萧靖用一种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家兄长单纯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哎!又是一个被白起骗到的人!这家伙可比我老练多了!凡是只纨绔子弟干过的该干的,她样样精通。
不过是长着一副单纯,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都想不到她的性格是这样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兄长也不想想,如果是那些循规蹈距的家族子弟,我会跟他结交吗,还会结交到如此地步。
可怜啊!
萧靖这时也忘了自己逃课出来见朋友的问题,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坐下。
萧靖将手半掩在袖子里,悄悄地给濯染比了一个大拇指。
濯染朝萧靖一笑,两人心领神会。
这个手势还是我教他的呢,现在他倒来夸我。
三人攀谈了几句,就有一个管家来禀告了。
“大郎君,夫人有事找你。”
萧靖的兄长停下了讲话,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那我先告辞了,改日再聚。
三弟,衣冠不洁,下次注意啊。”
说完,萧靖的大兄急匆匆地朝堂外走去。
“你还真是想我啊!这么如此迫不及待!连自己衣服上脏都不晓得。”濯染打趣道。
兄长一走,这个氛围自然就是不一样。原来是那种比较正经的,现在嘛,自然是不正经的。
刚刚隔岸观火,到也是无可奈何。别人家的家事,哪可以插手很多?
“我才不是想你呢,你这家伙就会自作多情。
倒是你,想我想得不得了吧。不是说还要好几个月嘛,怎么如此早就来了。”
萧靖自然知道濯染是在开玩笑的,也打趣了回去。
还没有等濯染开口,萧靖便像是个没骨头的家伙躺在了椅子上,一只脚搁起,另一只脚悠闲地晃来晃去。
在自家兄弟面前,还需要什么形象。
“父亲提前把我带来了而已。”濯染将他的脚推了一下,“注意点你的脚都要熏到我了。”
“真是!哪里丑了。”萧靖朝着濯染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把脚默默地放了下去。
“最近怎么样?”
“哎!别提了!我家大兄那个木头桩子害得我这段时间都没能够出去好好潇洒的!也不知道枫和苑那里的……”
萧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打开,给自己缓缓的扇着风,又继续朝着濯染大吐苦水:“我这些天啊过的叫那个生不如死。
整日在房间里写诗词,破题,写经议……烦死我了!
我志不在官场,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美人哥妓,岂不妙哉?
还有这次天子试!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竟然被选上了!
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看出我内在的满腹经纶的……”
萧靖换了个姿势,“这椅子也太硬了吧,我的皮都红了。你为何不是个男儿,不然去我房间里谈可多方便……”
濯染默默的筛选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默默地喝着茶。
听着他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直到萧靖稍稍喝水缓了一口气,濯染才可开口说着:
“这次天子试,我也被选上了。到时候,我与你同去。”
平地惊雷。
萧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不可思议的叫着:
“什么?!你也去!我还以为有女子参加,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官家还真的派了女子去参加。
怪不得你会这么早。”
萧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出现了哀怨之色,像是看着一个负心汉一样看着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