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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缘灭 重蹈的覆辙

安德鲁竞技场内已是人山人海。“新历1026年4月17日,这里是安德鲁竞技场,我是《菲赛罗克日报》首席记者‘神吹’,今天我将为大家带来安瑞拉·安德鲁公爵同时对战六十名王族精英的直播报道,这位公认的精神控制系最强者今天将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首先我们看到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安洛维希·安德鲁公爵,我们的王,克斯塔·德鲁伊四世也在一旁共同为安瑞拉公爵应援!来,镜头转过来,我们来拍一下这二人难得的同框!”

镜头中的安洛维希那一双通透的红宝石般的双眸,望着不远处的妹妹,她鼓着腮帮皱着眉,一头亮银的绸缎上别着精致的水晶蝴蝶,似乎会翩跹在那年轻别致的面庞。一旁的克斯塔背着双手望向远方,一头的苍白不亚于身旁的人,右眼是血族共同的清澈血红,左眼却是至深至暗不见一点光芒的漆黑,但这专属于王者的瑕疵,远远不能掩盖住他那中年人独特的沉稳微笑。

“啊啊啊,公爵好可爱!”

“最爱安洛维希公爵了!”

“王,快抱一个!”

“镜头再近点啊!”

“上面的,王要是抱了公爵我就把房子当了变现给你。”

……………………………

评论区已经炸了。

“哈哈,大家的热情真是犹如头发烧着时的热度啊,哦,比赛马上开始,转镜头!”

安瑞拉专心摆弄着头上的琥珀发卡,丝毫不在意四周渐渐围拢的王族精英,以及姐姐安洛维希投来的焦急目光。

“克斯塔,我要疯了!”安洛维希忍不住对身边的人抱怨到,“你瞧瞧人家都到眼前了,她居然还在玩头发!就算有个发卡也不能……”安洛维希的声音嘟囔着变小了。

“哎,好歹是你亲妹妹,有点信心嘛。”克斯塔不慌不忙地说。他一直相信安瑞拉,这个自己未婚妻的妹妹有着绝对不输自己的实力。

安瑞拉终于扬起了脸,望向裁判,安德鲁缉查司副司长,也是自己表姐的西弗丽丝·安德鲁:“计时吧。”

“开——”西弗丽丝话音未落,安瑞拉周遭的人已经躺倒大半,笔直如同倒下的树,仅剩的两人还惶惑惊惧地站着。

“看,安瑞拉她做的多好。”克斯塔笑笑对安洛维希说,目光却刻意没有移动。

安瑞拉手中幻化出一个飘着白气,不时在周边掉落细小雪花的冰蓝色球。

“居然用水云寒……她这是懒成什么样了啊……”安洛维希扶额叹气,她已经看到了结局。

安瑞拉托着水云寒一晃,密集的冰柱从白色寒气中飞出,扎向剩下的两人。虽说对于王族血族来说,这种攻击造成的威胁微不足道,但两人并没有用圣血正面承受,而是利用身体能力快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就在二人刚刚站稳时,也如同其他五十八人一样倒下了。

“真是厉害,不愧是精神控制系最强者,安德鲁家真是人才辈出啊。”克斯塔笑道。

“那是!”安洛维希自豪地笑着。

“安瑞拉公爵成功击败六十人,用时……八秒。”西弗丽丝大声宣布。安瑞拉打个响指,地上的人同时清醒,有些迷惘地坐起来,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坐在了地上,只有最后的两人不停地念叨着:“奇迹,天才……”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应邀而来的记者和观众也在激动地狂呼乱叫。

“哎,什么?我们输了!开什么玩笑不是还没比试吗……”一大堆人围住西弗丽丝,嚷嚷起来。

但这些传不到安瑞拉耳中。

“安瑞拉公爵真是我们英勇善战所向披靡美丽可爱到一塌糊涂天下无双的团长!???”在海量的评论中有这么一条。

某个房间内

“嗷!你要死啊瑞杰娅!被发现怎么办!”一个拿着魔方的男人吼道,他的动作如此之大,以至于高顶礼帽差点从那头苍白上掉下来。

“是啊,就算是弹幕的刷新速度快,这样也为免太不冷静了……”另一个身着红黑正装的亮银短发男人叹气。

“冷静?赫维你说冷静?在看到安瑞拉公爵如此倾倒众生翻云覆雨灿烂如火树银花般的英姿之后,居然没有头朝下倒立旋转着高喊‘安瑞拉公爵万岁!’的你们才是冷静到脑子有问题了吧!”淡蓝的蝴蝶结随着说话之人的栗黄发丝摇摆飞舞在空中。

“你不也没这样?”

“现在就来!嘿——!呼~安瑞拉公爵万岁!”

“瑞杰娅!你穿的是裙子!”

“去死吧科伦!接招,圣血一百吨!”

这里还是安德鲁竞技场

“姐姐!”安瑞拉叫着笑着跳着来到安洛维希面前,无视试图采访自己的众多记者,直接来了个飞扑突击,抱着姐姐蹭来蹭去。

“哈,慢点,发卡硌着我啦,”安洛维希抚着妹妹柔顺的长发,“恭喜呀安瑞拉,又创记录了,真不愧是精神控制系最强者。”

“我才不要什么头衔呢,有姐姐陪着就够了。”安瑞拉扑闪着大眼睛。

“真没治,听话,你要长大啊,再说明明小不了我几岁。”

“咿嘻嘻,才不要呢,呐,不是有姐姐和姐夫保护我嘛。”

“他……他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喜欢他都对不起我这张脸。”安洛维希扭过头去。

“呵,本王是看在安瑞拉的面子上才来的,你别误会。”克斯塔面无表情。

“啊呀啊呀别吵了,我们去花园玩玩吧。”一看情形不对,安瑞拉赶忙打圆场。克斯塔不再说什么,打头走了,两人跟在后面。

“喜欢他对不起这张脸,爱他就对得起了是吧?唉,老姐呀,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安瑞拉用仅能两人听清的声音咬耳朵。“唔!”姐姐的脸浮上一片晚霞。

唉,也真是,姐姐姐夫的这种性格,真叫人伤脑筋,多少年了也不改改,啊,旧界的小说里这叫什么来着?傲娇,对,傲娇,真是麻烦的属性啊……安瑞拉暗想。

“月,你在哪儿?”一身蓝衣的少年踏着明媚的春光在圣教的某个花园中转来转去,阳光洒在夜色般的瞳孔中,同时照得一头短发黑亮。

“看这里?看那里?木林森,我在这儿啊。”声音从头上传来。

木林森抬头看去,一身白衣的月正慵懒地靠在树杈上啃着苹果,懒散的目光,从略显不自然的黑色瞳孔中,伴着雪白发丝倾泻下来。这就是有着“闭上眼躺在雪地里就会消失”之称的月,那个大家熟知的,捡回了被遗弃的木林森,并将其养大的月。只是他不允许木林森叫自己“爸爸”。“月,为什么你不能当我的爸爸呢……”每当木林森困惑地向那个完全有资格的人询问时,月总是笑而不语,或是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说:“还是做朋友吧。”

“月,快下来吧。”木林森仰头说道。

“行,喂,接住啊。”树上扔下个苹果,树下的人抬手接住。

“闪闪哈,我下去了啊……哎呀?看看谁来了?”

“?”木林森回头看去。

走廊的扇扇窗户里,时不时现出一团亚麻色,清晰的步伐伴着长皮靴的“咔吧”声一并接近。

“兰?”

“哈,让我来制造一点小事故!”月说着手一扬,果核向着走廊尽头飞去。

刚刚转出走廊的艾修兰,瞬间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向面门,本能地一侧脸,果核以毫厘之隔蹭过她的脸,打在墙上。转回身去,她看向了两人。

“是木林森干的!你看他还拿着个苹果!”月先入为主。

“你!我!”木林森一时没反应过来。

“森……”艾修兰瞬间移到了木林森面前,长卷发跟不上节奏般撞在棕黄色革衣上,“真的是你吗?为什么,我让你讨厌了吗?森,你还要我吗……森,最近是不是我冷落你了?今晚用不用我……”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扑闪着。

“啊啊,冷、冷静,兰,对,质数,先数质数……”

“不要~走,陪我去靶场练习,本小姐要让你好好补偿,要给我贴~身~指~导~哦~”不由分说,艾修兰拉起木林森就走。

月安恬地笑着,看着这一切。

“月,你给我等着!”在消失之前,木林森丢下了一句很逊的反派台词。

“啊,”月跳了下来,捡起果核,丢进垃圾桶,“看看练得如何了。”

靶场

众人看到一脸无奈的男人,被牢牢抱着他胳膊的“委屈”的女人拖了过来。

“兰姐姐森哥哥,好慢啊……小米等得快睡着了。”两条长长的粉红发带晃了又晃,尚带稚气的小脸上架着厚厚的“心灵之窗”,把两颗黑色晶莹表达出的抱怨翻了个倍。

“呜唉……你森哥哥他……家暴……”艾修兰做出哭腔。

“家暴!唔,这个人……”

“我可见过这么被动的家暴……”

“好了好了,别闹了,既然来了就快开始吧,不然我可也要睡着了。”一旁的清鸢说,眸子里的温柔洒在木林森身上。

清鸢阿姨……为什么只在遇到我时才会这样呢……

“万丈目叔叔,我们开始吧!”艾修兰向着不远处的人喊道。

红色的披肩摇动着转过来:“瞄准瓶上的石子十分钟,不许放下,然后打掉石子,不许打到瓶子,重复……多少次随意……”万丈目的目光摇摆不定,想要离开。

“等等,这算是什么训练啊?”艾修兰感觉像是被耍了。

“就这个练法。”万丈目漫不经心地走着并回答。

“你就不知道指导一下吗?还有诗琳前辈明明改进过枪支了,你为什么还用这种老家伙啊?!”

万丈目一下停住了,清鸢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

“怎……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艾修兰有点心虚。

“没错。”万丈目吐出两个字,走远了。

一声沉闷的枪响,盯着万丈目远去方向的艾修兰把酒瓶打爆了:“就这个颓废样还配叫‘圣枪’?走,咱们自己回去练!”

“真是抱歉,清鸢阿姨,我们回研究室练去了。”木林森向清鸢道歉。

“没什么,去吧,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期待圣光猎人在你们之中诞生啊。”清鸢笑笑。

很快,靶场上只留下她一人矗立在风中:“我们的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万丈目回到家,关门时一只脚伸了过来卡住了门,他抬起眼皮:“你来干什么?”

“借一步说话可以吗?”月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万丈目没说什么,打开门。

“哎呀,怎么搞的,‘寂灭’怎么落上灰了?”月端详着架子上一把巨大而复杂的枪说。

“我愿意。”万丈目躺到躺椅上,合上眼。

“刚刚的事我都看到了,你呀,总得帮帮那两个孩子,他们想变强的话,需要你的帮助。”

“变强有什么好?说不定被人利用,做些后悔终生的事……”万丈目有气无力道。

“听着,万丈目,我知道亲手杀了诗琳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就算当做赎罪……”

“赎罪!你跟我说赎罪!”万丈目暴起,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没有你这个混蛋,诗琳她怎么会死!”

月敛起微笑,冷峻的脸上满是万年不化的坚冰:“的确,诗琳的死我也得负责,但我在尽我所能帮助木林森,不像你,只知道日日买醉,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他起身向门走去。

“呵,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呢。”万丈目冷笑道。

“随你怎么想。”月停了停,没有回头,出门了。

木林森和小米跟着艾修兰,穿过一排排房屋,走过一片片林地,经过了小半个辖区。来到了他们的研究所。研究所是傍山建造的,附带一大片空阔的场地,各种功能俱全,山洞里有一个不小的实验室。他们是这里的第二任主人,初代主人是有着“圣教发明家”之称的诗琳和其友人兼助手清鸢。

“还是这里有家的感觉。”进入山洞里的实验室后,木林森感叹。

“下次再来,本小姐可要收费了。”艾修兰擦擦汗道,这地方的使用权最早是她向清鸢申请来的,因此她也常常开这样的玩笑。

“兰姐姐每次都这么讲。”小米吐吐舌。

艾修兰刚要说什么,只听外面响起了月的声音:“有人吗?没人我偷东西了啊!”三人只好出去。

“偷东西好啊,附带便当,一并收下吧。”艾修兰白了月一眼。

“月,你怎么来了?”木林森问。

“刚刚靶场的事我听说了,料得你们也只会来这儿了。万丈目不教,我教。”

“你能比得过‘圣枪’?”艾修兰问。

“枪法上面自然不如,不过既然要竞争的是圣光十字切,更重要的是剑术吧?”

“说的也是,那我们快开始吧。”

小米从旁边拖过两把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训练用剑:“别、别看小米现在这样,早晚有一天会长成大米的!”

“辛苦了。”木林森笑了笑,赶忙接过剑。

月合拢双手,接着猛地打开双臂,无数纷飞缭绕的银色碎片跃动在空中,他伸手一握,部分碎片聚拢成剑柄,剩余的也很快形成了剑身。

“真不愧是上古神兵之一的‘残念碎银’啊。”艾修兰感叹。木林森对此则早已司空见惯。

“开始之前,我要你们先牢记一句话‘破敌者,唯有剑与血;胜敌者,唯有义与爱。’”两个人听后,在心中默念着。

“准备好了吗?”月问。

“好了,请不要……请务必手下留情……”木林森突然改口了。

“呃呃,怎么感觉突然变颓废了……”艾修兰还没吐槽完,就见到了月人畜无害的微笑。

名为“训练”的梦魇开始了。

……………………

“本小姐累死啦!”结束训练后,艾修兰一头倒在研究室的一张小床上,“森,月也太强了吧?”她双手垫在头下,望向木林森。木林森沉吟不语。

“怎么了?”

“抱歉,我在想,月让我们记住的那句话,好像在哪里看过。”

“圣教出版社必读三号课本第二章第一节《吸血鬼历史概要》中,左页十二页第四段,吸血鬼始祖德鲁伊一世在使用上古神兵之一的起源圣血破时说:‘破敌者,唯有剑与血;胜敌者,唯有义与爱。’此话被德鲁伊家族奉为行动准则与口头禅,也受到其他吸血鬼家族的认可。”小米眨眨眼,背到。

“厉害啊,小米!”艾修兰一下坐起来。

“除了月持有的残念碎银,克斯塔·德鲁伊四世持有的起源圣血破之外,上古神兵还有你父亲艾卡,第三百七十三任圣光猎人持有的圣光十字切,圣教主教持有的创世神喻,血族……额,吸血鬼准王后安洛维希·安德鲁持有的英灵意志以及其妹安瑞拉·安德鲁持有的水云寒,另外还有一件传说中的神兵‘八荒合’尚未现世。兰,这些都是必读课程,你应该再好好看看的……”

“本小姐都看过了!”艾修兰不乐意地哼了一声。

“我说,不管怎么看,月也就是二十多岁吧?为什么他会有持有神兵的资格?”小米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打我记事起他就有残念碎银了,啊,确切的说,过去的事他不愿多讲。”

“哎,这样吧!”小米一敲手心,“我们去问清鸢阿姨怎么样?她今年都三十多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没意见,只不过你可别当面说年龄啊。”木林森笑笑。

“啊,随便了。”艾修兰的态度有些不太关心的微妙感。

小米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很快就拉着二人出发了。没过多久,三人就出现在了清鸢家。

“你们想打听月的事?”安顿三个孩子坐下后,清鸢问。

“是的,您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过去的事吗?”

“抱歉啊,关于这方面我了解的真不多,毕竟从我对圣教有记忆开始,月就一直在那里了,从未变化。”清鸢笑笑,多少有些疲惫。

“什么!您是说……难道……”

“没错,月他是暮光族。”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

“就是那个打破了人与吸血鬼之间种族障壁所诞生的种族吗?”小米扶扶眼镜。清鸢点点头。

“啊啊,这家伙,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我说怎么觉得月一直没变呢,本来还以为是一直住在一起所以没感觉呢……”

“所以说我也不是多了解……你、你们看……”清鸢的声音小下去,有些僵硬地站起来,走到书架旁翻找着什么。

木林森和小米互相看看,觉得奇怪但并未问出口。

清鸢拿着一个本子走过来,交给木林森:“月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这个,这是你妈妈的日记。”

“妈妈!”这个令木林森感到陌生又朝思暮想的词,突兀地撞进他耳朵,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盯着手中那本明显上了年月的渐变色星月夜日记本。

“你妈妈,是诗琳,我是她的闺蜜。”

木林森一下抬起头,盯住了面前的人。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实验室有种莫名的亲和感,为什么清鸢看自己的目光,总是如同母亲般柔和。

“森哥哥是诗琳前辈的孩子!”

清鸢依旧笑着:“是的,是的……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面,不必再问我了。这是只有你才能开启的日记,用心去阅读吧……我们的……那些岁月……”

一阵沉默。

“那……清鸢阿姨,我们就不打扰了?”见清鸢没有挽留的意思,三人起身。

“走了……吗?”清鸢有些失神。

三人互相看看,还是决定离开。就在他们马上要开门的瞬间,清鸢冲了上来,挡在门口:“这本日记你一定要贴身保管,绝不能丢!还有,以后的路会非常凶险,我要你们答应,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团结在一起!”三人有点懵,但是都答应了。

“爱一个人,要给那个人他想要的,而不是你以为他会喜欢的……”清鸢飘忽的目光扫过一人,“走吧,孩子们,以后至少一年来看我一次啊,虽然我喜欢睡觉也会一直睡着,但还是会寂寞啊……”

“清鸢阿姨……今天有点奇怪呢。”走在路上,艾修兰说。

清鸢站在窗口,望着三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手中把玩着一柄袖刃。

冷静,清鸢,冷静,先数质数……别数了!你能做到,上次不就只差一点……好的,屏住呼吸,只要测算出那个人的位置……

一个人无声地从客厅一角的屏风后面转出。

清鸢猛地转身,将袖刃甩向那人。袖刃在离那个人颈部一纸之隔的地方被手指夹住了。

“本领丝毫未减啊清鸢。刚刚你感情流露太多,他们已经起疑了。”那个人收起袖刃。

“啊,又失败了……重蹈覆辙”,清鸢叹口气,“你这混蛋,让我把那日记给孩子,这次又在搞什么把戏?”

“你不必知道,清鸢,你的嘴太不严了,严一点的话,你或许还能活下去。”

“你对那日记做了什么,居然变成了那种样子?”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哼,你这人真是从未变化,来吧。”

那人一愣。

“怎么,不准备把药给我?”

“你为什么知道……”

“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那个人不再询问,抛过一个小瓶,清鸢毫不犹豫仰头喝下。“你对诗琳……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呢?还有……你真的受得了吗,你自己的这种态度?那件事你究竟想要瞒到什么?”

“别问了,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为了有个好结果。我们本都不该存在的,不是吗?”

清鸢笑笑:“好结果是吗……但愿如此,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针扎,如有万斤巨石压在其上,喘不过气来。“这次见……不到你了,明……”清鸢跪倒在地,随后,倒下了。

“等到一切结束,大家在天国相见时,我会跪下来向你们忏悔,然后回到地狱去。”那个人盯着地上的清鸢,喃喃着离开了。

待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清鸢猛地睁开眼弹起来,扑到书架前,用颤抖的手拿过一本书,哆哆嗦嗦地希望翻到其中一页。

叫你、你这么……折腾我,哈哈,我也再反抗一次……就喜欢给你找麻烦……叫你当初……

然而,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黑暗,清鸢倒在地上。

这次退场……好早……

实验室里,木林森正对着日记发呆,旁边两个人百无聊赖。

“森,行了吗?累坏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艾修兰向一直捧着毫无字迹的日记的木林森问道,“真奇怪,你妈妈的日记为什么没一个字……”

“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防护措施,只有他们家的人才能开启!”小米眉飞色舞。

“怎么这么玄乎啊……”兰耸耸肩。

“好了!”木林森抬起头。

“还真行啊!”两个女孩凑上去。

木林森翻开第一页,并没有东西,后面几页也是空白,继续往后翻,终于出现了文字。

“怪了,为什么前面这些没东西……”小米嘟囔。

“6月23日,”木林森读到,“去死去死去死!!!!都给我滚再也不想见他!!!!”三人面面相觑,“妈妈这是怎么了……”

“6月24日……”白光毫无征兆地从纸上射出,“哎?”木林森大吃一惊。

“森哥哥对着墙面试试?”小米叫到。

木林森照做后,墙面上出现了活动的人影。

“太厉害了……简直像水玉玲珑一样!”三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看着。

所谓“水玉玲珑”,是光影大陆居民使用的一种多功能视听工具,由水玉制成,大多可以单手拿起,也有根据不同用途定制的大型、异形水玉玲珑。旧界的访客认为水玉玲珑与其持有的“手机”几乎可称别无二致。

一个女子坐在湖边的大石上嚎啕大哭,湖风阵阵,吹落的滴滴泪水透过她墨色的长发滚落,打湿了她的碎花裙子,浸出一片片水渍。木林森认出那就是妈妈——她和实验室储藏室里诗琳的一副画像一模一样。

诗琳正哭得忘乎所以,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树丛中飘过的亮银色长发与绣在红色披风上的金边黑玫瑰。一个血族从树丛间走出,向诗琳的方向看了看。

“滚!不想见你!”诗琳突然扭身,把配枪砸了过去。那个血族没有料到这种发展,呆了。

虽然远远没有砸中,虽然泪眼朦胧,但诗琳还是敏锐地发觉来人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人,是危险的存在,她在拔出护身匕首的一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咽喉。

绝对,不能晕……

诗琳使劲在血族手上掐了一下,同时抬腿狠狠踢去,那人忙一把抓住了诗琳踢来的右脚腕,自己右手被狠掐了一下,吃痛松开了,左手依然举起,把诗琳倒提在空中。

碎花裙子落下来蒙在脸上,诗琳咳嗽几下后忽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立马把裙子撩上去紧紧裹在腿上:“畜生!放下我来!”

那个血族也懵了,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大脑一片空白之际,顺从地放下了诗琳。

诗琳在草地上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哭得更伤心了:“连、连你这种家伙也对我这样……”

看着面前的女人被自己弄成这样,虽说是敌对关系,但毕竟是风度翩翩的安德鲁家族嫡系,血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后离开了。

“来吧!二十年后老娘又是好汉一条!”诗琳坐起来大喊。回应她的只有清风白云,鸟语花香。她怔怔地坐了一会,捡起枪走了。

看完后,谁都没有说话。木林森的脸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妈妈真厉害,居然能造出这种东西……”实在看不下去,艾修兰岔开话题。

“嗯,谢谢。”听到爱人的声音后,木林森的表情稍稍松动了一点。

他刚要翻到下一页,三人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圣光六芒阵,三人马上明白出事了。圣光六芒阵是圣教高层人员掌握的一种传送术,几乎可以去往光影大陆上任何一个有过确切印象的地方,媲美于血族的血影移形。但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发动需要消耗大量体力与精力,一般人根本无法连续发动。

光芒散尽,月出现了:“快跟我来,出大事了!”

“怎么了?”

“清鸢她……死了!”

“不可能!”三人震惊,“我们才刚从她那里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啊!”

“是啊,所以说跟你们有关系了!”月一脸严肃。

“等会,什么意思?”艾修兰觉得话不对味。

“执政司怀疑你们也没办法,毕竟相隔时间……”

“呵,有意思,我到无所谓,竟敢侮辱森……走!”

“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们的。”

四个人站在一起,月再次发动圣光六芒阵。

光芒散尽,四人来到了清鸢家的门口,周边已经有人把守,拉上了隔离带。月推门进入,径直站到了角落。

三个人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清鸢。木林森忍不住冲上去,他无法接受刚刚还在欢谈的人转瞬变成尸体这么残酷的事实。

“站住。”低沉的声音传来,把木林森钉在原地。一个穿墨绿色风衣的男人从屏风后转出,锐利的目光穿刺着木林森。

西芃是圣教武装力量总指挥,不苟言笑,平日里总像是幽灵一般飘荡在圣教中,监视着圣教男女违规的行为。每当木林森见到他时,尽管自己并未受过他什么伤害,却总要在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中退上一步。

“西芃叔叔?”艾修兰迎上去,站在木林森身边,话语里满是不羁,整个圣教里敢这么同西芃说话的不超十人。

“清鸢的事,与你们有关,所以……”

“所以就怀疑我们了?”艾修兰挑起柳眉。

“也许吧。”

“得了吧,医生不是鉴定过了吗?清鸢死于心脏病发作。”月走过来说。

“嗯。”西芃的回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艾修兰刚要发作,不知什么时候摸到清鸢身边的小米指着地上的一本书大声说:“这个你们检查过没有?”

月快步走过去,捡起书:“《光之大陆沿海生产活动综合调查报告》?什么啊……”月翻了几页,递给了执政司检察人员,“回去查查。”

“那么,麻烦三位跟我走一趟吧?”

“走就走,清者自清,谁怕你!”艾修兰气鼓鼓道。

西芃不再说什么,打头出了屋子,几个人跟在后面。

“你来干什么?”屋外的西芃突然大声问。

木林森走出去,看到一个酒红色短发,身着短到只应该出现在夏天的皮衣的女人,靠在圣光飞艇上。

“听说清鸢出事了,我来看看……然后也许帮得到你。”女人说着换了副与刚刚截然不同的表情,调皮地眨眨右眼。

晕……为什么是她……

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她的名字似乎已逐渐被大多数人遗忘,大家都叫她“酒红”。酒红是大家公认的“疯子”,仅仅一点就能很好地证明,那就是她爱着西芃。

“那好,你把他们带到执政司。”西芃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好嘞!”

“不,不要,等一下!”艾修兰和木林森看着笑着走来的酒红后退着。

“来吧!”酒红左右开弓把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姐姐我带你俩去天堂!”二人来不及抗议就被塞上了飞艇。

“小米呀,哪里走!”酒红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小米抓上了飞艇。

酒红跳上飞艇:“走喽!”瞬间把速度加到最大。伴着酒红的大笑和三人的尖叫,飞艇消失在天际。

“真是够了。”月看着这一切,叹口气,随后与西芃无言地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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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源》,一个于2000年神秘降临于地球的奇幻类游戏!在这里,你可以选择成为一个魔法师、异能者、战士、机械师!在这里,你所获得的一切,包括实力、知识、武器和道具,都有几率带到现实世界当中!在这里......“说得好!但怎么到自己这里画风就不一样了呢?”叶思言看着自己脚下的飞剑,一边御剑飞行,一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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