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刚刚马隋的话,除了赵乙未这一个阵营之外,还有一个阵营,这个阵营不是想要帮我,而是想要致我于死地。可是既然他们想要致我于死地,那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或者我身上所肩负的所谓的使命是什么!换个思维来说,既然赵乙未不肯让我知道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使命’究竟是什么,那不如找一个另一个阵营里的人问问清楚。”我暗暗思忖着。
想到这里,我便问赵乙未:“那你怀疑汤胜策划了这件事吗?”
赵乙未点了点头,说道:“可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需要进一步的查实,在赵琼没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注意汤胜的行踪!”
我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赵乙未见我不说话,也伸了个懒腰,径自出去了。
见赵乙未出去了,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想哭也哭不出来,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扼住咽喉逼迫我吞下暗藏危机的微型定时炸弹一般,我不知道我会遇到谁,也没法想象在之后的时间里在我身上还会发生什么离奇鬼怪之事。但是作为一名坚定的理想行动派我暗暗的对自己说:“刘瓒!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和行事风格的人,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到底什么之前,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相信!”
这时一个侍卫在门外禀报说汤胜调兵回来了,现在门外等候。”
我听汤胜来了,就连忙站起身,弹去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拾一下心情,因为汤胜极有可能真如赵乙未所说想要致我于死地,所以我目前还不能让他觉察到我对他有所怀疑,另外我对他如何解释这杨雄之死也是一个问题。我应该告诉他整件事是一个阴谋,并说杨雄是这件事的主谋,和他毫无关联吗?还是表示出对发生这样事情的不理解与疑惑进而让他安心诱使他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好让他漏出马脚呢?还是……
谋划已定,就令侍卫叫汤胜进来。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只见汤胜并没有走进来而是跪着爬了进来,见到此景我心里想估计是谁走漏了风声,看来这汤胜要给我来一出苦肉计了!既然他想演戏,那我就陪他演下去。
想到这个,我就故作不解的问汤胜:“汤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听说今天百姓暴动是因那杨雄而起,而那杨雄是臣带到陛下身边的,杨雄做出这样的恶行,臣也有举荐不当和失察之罪!请陛下重重责罚!”汤胜爬到我的脚下,捣蒜似的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我故作大怒,说道:“原来这杨雄是你举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好奴才’差点令我深陷万劫不复之境地!汤爱卿,亏我平时如此信任你!你平日里就如此做事的吗!”
想来汤胜没想到他主动请罪还是遭到了我的训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的不做声。
“本殿下今日必须要惩罚你。来人!把汤胜拉下去,重杖四十!”我厉声喝道,想着如果他是主谋见事情败露万没有赶回来送死的道理,在事实尚未明朗之前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轻举屠刀,于是边想着先薄施惩戒,日后再细细观察他。
听到我要惩罚他,汤胜倒显得很淡然,磕了一个头,就跟走进大堂里的侍卫出去了……
坐在棋盘旁,静静的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我想起了孙瑜文临死前的那番话,现在回味起来,确实别有一番感悟。我长叹了一声,想到忙活了一整天,我还没吃饭呢,于是在把汤胜从兵营里带来的兵卒打发回去之后,就吩咐侍卫准备饭菜。
此时,汤胜托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身体主动请缨,要为我准备饭菜,顿时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悔意。毕竟我在没掌握他是这件事的主谋之前就如此对待他确实有一些不太合乎道义,于是就让侍卫给汤胜拿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之后就吩咐他休息了。
转眼间,天已经黑了。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吧,毕竟我现在到底是谁还没弄清楚。这南方也确实很热,想一想这零上三十几度没有空调,也确实只有到了晚上才会获得些许凉意。在阵阵微风的吹拂下,我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出去走一走看看,领略一下这江南风景。
话不多说,我这个人很喜欢一个人默默的欣赏风景,因此此次出去也没让侍卫随身护卫我,就一个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饭前散步。
出了郡衙,我游弋在大街上,这个时间段,街上早已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失去了勾心斗角的心境,有的只是默默低头赶路的行人和恃才傲物的士子。我抬头看着这漫天的星斗,看见启明星孤傲而又不失风度的独悬在天际,跟魏晋这个时代的特征是如此的相像。魏晋是一个混乱的时期,上承接三国遗风,下有胡汉文化的交融之恢弘。在这个名士迭出,在这个造就英雄也成就悲壮的时代里,一批批或有经世治国之志或放荡不羁之徒竞相粉墨登场,在这个时代演绎出一场场令世人侧目的“演出”。先有曹操、刘备、孙权政治高地的出现又有建安七子,竹林七贤文学高峰的诞生……这里曾经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曹孟德的军事时代,也曾是能七步成诗的曹子建诗词时代,亦曾是“天下才华共十斗,曹子建八斗,我一斗,天下人一斗”的阮籍的“猖狂”的时代,更是我国文学的有一个集大成的时代!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曹操的“观沧海”,于是情不自禁的吟起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门口,守城门吏见我来,连忙上前请安。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拘礼,就顺路问了问今天城里的治安状况如何,门吏回答道“启禀殿下,一切正常”
接着我又饶有兴趣的跟他谈起他的家乡,正当我跟门吏天南海北的胡扯的时候,汤胜一瘸一拐的领着一班卫士赶来,说是要护驾。
我没好气的应了他一声,心中对他打扰了我的雅兴而心怀不满时,忽然一支冷箭搜的一声就从我的脸颊旁划过,血就沿着我的面颊滑下,汤胜反应很快,大声喊道:“有人要刺杀殿下,快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