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解:
★【x】表示兵种、装备、特殊物品。『x』表示人物称号。*x*表示地名,国名,位置。〖x〗表示门派、组织。〔x〕表示阵法、武学名称。
★九州(北~南):爱洲、瀛洲、东岛、扶余、北渚九岛、和鸠、东番、周、南诸十岛。
★十五地(东~西):成地、南宫世家、上官世家、东都、嬴地、德地、满地、北都、大理、武地、俊达高原、西都、绯颜世家、拓拔
★不同地域之人存在语言差异,其对话自然存在听不懂之处,此类情况会在话语之前饰以“か”提示。当对话者之间不存在此问题时,则无此标记。当对话者之间不存在此问题时,则无此标记。所有外文具以中文形式表现出,其前添加此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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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详(〖先知〗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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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地,玉门关外,逐原,残阳如抹,昏黄一片,却正是古人之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景儿。
两面影子刻在沙上,都是一般长而宽。两影的间距只三步,这是一个成熟剑客稳取对手姓命的最长距离。由影而观,见两柄剑,都是一般宽而长,只见那模样怪状的一柄上,滴下一滴水。不,是血!
执那柄剑的剑客是一袭红袍,但见其长得没完的脸上横七错八鼓着血管,红中蹿黑,常人见之少说也得腿软。却不是蚩尤却又是谁?他闭着眼道:“算求了吧,齐非!就你,『四指剑圣』,还不够格吃下我『鬼剑魔』。”
显然,对首那人便是齐非。观其样,一身修长剑袍掩体,两段傲然锁骨挺立,三股正气浩然眉宇间,四分杀气混于怒目中。
他缓缓动唇:“你知道我凭什么得到『四指剑圣』的称号吗?凭的是它!”一面说着,一面伸出右手,却见到好好的五个指头。
蚩尤一脸疑惑,斜眼盯着那手。
只见齐非左手插剑入地,而后捏住右手手指,攒足了劲儿猛一拔——“嘶!”只见他右手手指瞬间脱落,饶是蚩尤这般人物,竟也是一吓,皱眉嘶声——却丝毫不见血喷涌。原来,那是个假指头,至于怎么做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蚩尤心念道:“有点意思。”
齐非接着道:“不怕告诉你,只有这四个指头才是我剑术的本命,也只有这四个指头才能发挥出我极致的剑术,使出我的〔四指剑脉〕绝招。久违了,老朋友,好久没让你见天日了。”这后一句是对他自己的指头说的。
蚩尤心里莫名的一阵虚。“嘿嘿,来吧,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成名技吧。”
风突然止住,就在齐非右侧鬓丝耷拉下的那一刻,战斗开始了。
齐非右手拔剑,身子顺势一翻,已至蚩尤身前,那剑借力劈下,却只斩到那蚩尤的红衣而不见人,却不是西域毒都的轻功〔百虫缠地〕中的〔金蝉脱壳〕又是什么?“蚩尤,你果然是地下来的,西域的老招也让你学了去,也难怪奇装异服的。”齐非心里念道。
原来,齐蚩二人方才对站间距太近,而齐非这一下迅捷无比,饶是极熟稔的剑客,非专练剑速的快剑客是格挡不及的。无奈,那蚩尤险中求稳,一招〔金蝉脱壳〕也可谓极秀的。
这一下只在须臾之间,两人甚至都未站稳,第二回合却马不停蹄赶至。要不说齐非是老江湖呢,他立马意识到:“不好!”身儿忽地向后弯下,几近垂直!挺剑一刺,正对上那蚩尤的【赤宥】剑尖,只感对方劲力奇大,自己却不住向前滑去。忙里转剑,便是一脉剑冲(剑冲就是气冲)爆出,堵在剑尖,便是轰然一炸,将蚩尤弹开——他那手只管抖动;而齐非脚下积沙,一时间倒并无前退,反借力使力,继续凌空翻了几转,又激射出两脉剑冲,方缺去原先的冲劲这才停了下来。
蚩尤余劲未消,便忙出剑格挡,谁料却差一分准速度、三分准度,只挡下前一脉,将剑震等“噔噔”响;见后一脉委实难逃,急速抬头,脖颈上硬生挨了一记,闷哼一生,狰狞地笑道:“有些意思啊。”
齐非本已被蚩尤那可怕的脸惊到,此间竟将心里所想的喊了出来:“什么,他…他竟用脖子!那儿不是他气门就是他命门(后一句话倒没说出来)!”而后又认真地说:“蚩尤,虽然你是西域侠客,又在中原闹下诸多害事,但你记住了,我们中原侠士个个侠义仁德,只要你肯俯首悔过,我们定然不缠,我也定然保你一条姓命。”
蚩尤哼笑道:“是吗?个个好人,这可不见得。那拦路抢劫、助恶欺弱的事儿不少,进黑卖脏、门派纷杀的活碌倒还挺多,哈哈。你也甭装,你要救我,我倒问你,我手持192条中原百姓的命、88条中原侠客的命(16个℡天地境℡,45个℡自在境℡,27个℡业武境℡),36条中原掌门的命(12个℡铭侠境℡,24个℡天地境℡)、2条德高望重的中原大师级别人物之命(两个℡宗师境℡),嘿嘿,还有200多个黄花姑娘失身于我,你为何保我?却又保得住吗?还在这卖口乖,以为自己是侠之大者。可笑!就你那两下还绝招,啊呸,嘛破『四指剑圣』吗,还想让我俯首认诛,简直笑话!”
齐非见对方如此看不起自己,倒也不生气,只是听见他的恶行,实在气愤,想这人确不该留在世上,便缓缓道:“我这〔四指剑脉〕有五招,前三招为一段,后两招分别为二、三段,招招进而威力增,段段出而蓄前力。我只出第一段是为了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罢了,你倒瞧不起我来。好,圆你的梦,去见见前年前和黄帝斗的蚩尤兄弟。”
蚩尤身子不禁一颤,毕竟那前一段用手挡起来都虎口感疼,不是他用脖子挡下第三招,要打在脸上,那还了得?这后面大招出了,他不拿点真本事,怕是要玩完。“开始吧,让我终结这场战斗!”
……
百米之外,玉门关界碑处。这儿黄沙漫天,昼夜不停,那界碑虽有七八丈高,也早被沙子吞得只见光光的顶,料那成天子(当今整个中原的天子)见到此景,也会叹声气,道:“这比我那宫城墙还高,实数中原第一高碑,却也只剩个头顶,偏还是个秃的,这是想让朕秃顶吗?”那边蚩齐二人只顾呈办打架,殊不知,这边碑上端地坐了俩人却在看热闹呢!也确是这二人有些手段,一招〔五色五形功〕;让周身变黄,遁入沙中,简直比变色龙还能变。障眼法能使到这境界了,全中原除了『五行老祖』左贤还能有谁?那另一人铁定是那个对死缠着左贤以取乐独有情钟的美人精染汐喽。
“奥,搞了半天,还没见这蚩尤真本事呢!老东西,你那姓齐的人儿行么?”这听之令人酥软的声儿正是染汐所说。
那左贤不耐其烦地道:“啊呀,我的个乖乖啊!怎的,你还不信我左老头的眼光了?就杵这问个不停,他不行不还有我…你呢嘛,怕个鬼!一天天,还姓齐的、姓齐的叫,让人家一大侠听了不揍你也是人肚里宽。哎,要真揍你的话,我可不管你奥。”这左贤观样少说也得80了,顶个海啸头,头发还没那错白杂黑的胡子多,加上他1.45的身高,整个一糟老头子——说这滑稽话倒不足为奇。
“哎,你看!那齐非的剑冲有嘛用吗,人【赤宥】一下一挡都不带颤的;在看那姓齐的,原先规规整整的剑服烂成啥鬼样了,那血…咦…”说着,还浑身抖了抖,“人都不帅了。”染汐可不消停。
“嗨,我说,我们看结果撒,结果才重要嘛。我说,你可知蚩尤练的啥剑?剑全!也就是全剑,啥剑术、剑速、剑劲、剑风、剑气、剑精、剑御(即御剑)的,一股脑吃下。喃,这齐非专练剑术,如今人〔四指剑脉〕已练到第10重,也就是第一层剑术境界臻至圆满,在这中原非练专克剑术的剑精等等的高手拿他不下。故这蚩尤,可胜乎?可胜,可胜也。你还别说,这齐非可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所以这一战,我敢给你打包票。”左贤边说边捏了捏白胡子,那显摆自己懂得多的样子,还挺欠削呢!(啥,还挺帅?得了吧,就左贤那糟样,还帅个屁!)他阖了阖眼,还一副享受样,随后耳畔传来染汐的柔声:“唉,哉怪,我看这天色,还有风沙之势,时机是不是到了呢?”左贤乐呵呵地摸了摸白胡子,道:“啊,对喽!汐儿好有长进。走,咱们该活活手脚了。”“说你胖你还当真借势喘上了。这明明还差几分光景,我说说笑,你就干了,我可不信你能这般糊涂。以我看,你啊,是老了,支不住长久不断发功〔五色五形功〕了吧…哎…你慢点!”染汐说着说着突然尖叫。原是那左贤认了栽,打断染汐之话道:“你知道还说~”同时一把拉住染汐扯下碑后。果真,染汐身子还全未翻下来,已现了真形,却只一点衣角露了出,也让漫天风沙淹了去,那边两人便是是怎样也看不到。
……
蚩尤的【赤宥】上弥漫了一层浓浓的红雾,挥之去,反而更增气势。在蚩尤狂暴的挥斩中,已难看见到齐非和他的【支璃】剑,仿佛这铺天盖地的红气将他吞噬了。
七八十招的较量中,齐非已浑身是血,而蚩尤满身实难找出一处剑痕。战斗似乎已由此定性——狂魔对高手的虐杀战;结果似乎也由此定性——孰胜孰败、孰存孰亡汝心藏!
但是不是还忘了一点?
齐非却还记得:“哼~是…是时候了。”他身子后倾,于地面成30角,右脚蹬沙,身子便迅速后移(是平移)。好给自己手中的剑发招的空间——他右向下平摊,剑顺势落下,同时左手下接。剑且临半空,两手都伸直中、食二指,分别按在剑柄上、下,努着力向两边一张,剑便飞速旋转。伴随的是数不清的白色剑冲呈倒锥形由剑尖一点发出,向蚩尤激射了去,同时齐非嘴里还喊道:“第三段,〔蛳脉气冲】!”任那蚩尤剑势多猛,遇上这剑冲,顿时被打断攻击,【赤宥】不及护体,竟任那剑冲打在身子上。但听“嗵嗵”两声,那蚩尤只身子抖动了几下,却并未见有任何血迹伤痕。(真的就没任何事吗?)
齐非被吓到了:“这横练功夫,实在骇人!”
蚩尤嘴角一斜,速道:“真有意思!”又马上跑起追赶齐非(齐非一直在后退),右手捏紧剑,但见又一股惨红的雾气自右手掌间冲出,待包完整个剑身,蚩尤向前猛地一跃,便是俯身劈下。
距离是那么近,成功率是那么高,仿佛下一秒齐非便要成两半!“那〔四指剑脉〕怎么那么弱,可比传说要——啊~齐非、齐非!”染汐已惊慌到大叫了。她还是挺在意齐非的嘛)
齐非脸上毫无紧张之色,两手抱剑,随剑转而手指顺次格开,从小指开始,直到大拇指——可齐非右手没有大拇指,于是乎,右手脱剑,剑稳(于)左手,手剑一线,线指蚩颈。却正是先前剑冲冲击之处!齐非右手原地一拧,先以手背击剑柄,又切换手掌,将剑梭出……
染汐早不敢看齐非被斩那一幕。良久,伸出那细脖子,只见齐非站姿乃是〔合剑式〕,那【支璃】却将蚩尤插在半空。那蚩尤尤未死,还欲举剑,齐非立马连招〔梭剑式〕。那【支璃】插入蚩尤脖子更深了;蚩尤也是抖了抖,手垂,剑落,还道:“意思…够了……”他几乎没了生气,但脸上的爆出的血管却依旧鲜红。齐非脸上毫无神色,慢慢地说道:“你太依靠你的剑了,以至你忘了你是个剑客——自己的剑法才是最重要的,剑不过是衬物。剑法的第二层境界——无剑胜有剑,即是如此。”
“老齐,手别松,坚持,我来了!”叫喊的正是左贤,“这样式儿正好,可别动…啊呀”他那短腿在沙漠里跑,可真不明智。染汐确实机灵,见势从后一搂,抱起左贤跑,速儿还挺快,尽显她那大长腿优势。左贤一脸懵,只小声道:“这人让丢的,气死我了”忽又转懵为笑。
齐非换了换腿的姿势,但尽量不去动手的姿态。汗珠依旧滑过血痕,他应该不觉得疼吧,要不怎么眼神显得那么明澈,神情显得那么享受呢?这个姿势真得帅的一皮,蚩尤这号狂魔死在这招下也不枉他『鬼剑魔』的名号了。
左贤一步跨来,骑在齐非肩上,身子抽筋一般突然绷得直直的(就像触电一般),登时,两衣袖、两裤腿中分别滑出绿、蓝色和红、棕色的小球,双脚一勾,红、棕小球落入手中。四球正对应木、水、火、土,却少了金。染汐却知道那金珠子在哪,伸手便冲那左贤的胯下去。左贤拉住她***笑着说:“不用这么主动吧,我可80了,你慢些点。”染汐甩开他手,只迅速在他那里一斩一敲,又顺手挤出一颗金珠子,还道:“老东西,我会那么色?”左贤还欲分辨,只听齐非道:“左师,能快点吗?”左贤立马按五行顺序将珠子弹出,嘴中念着〔五行小乘咒〕,使珠子在空中结印。稳稳落在剑刃上,反向上滑去。后来的撞前面的,全挤在剑尖,半分不得进蚩尤脖里。
“可恶,这脖子硬的。有了,夫几斯力……”他又转念〔五行大乘咒〕。只见那珠子化了般入【支璃】,【支璃】顿时五色斑斓,剑中几色混动,说不出的好看。
左贤一个翻身后去,道:“老齐,就是这一会儿!”齐非猛地一甩剑,将蚩尤扔向天空,嘴中顺道:“知道了。”他也一攒劲纵跃上天,就像天外飞仙一般,又向地面刺去。但就在他上升到最高点时,他竟看到有一个人端坐空中,可风吹眼眨,就是这么一瞬间,那人又不复存在了——是幻想吗?齐非没多想,而是直挺挺俯冲下,以高于蚩尤自由落下速度几倍的冲速将蚩尤狠狠插入沙子中,扬起风沙无数,那五行灵力也终于进入蚩尤脖中,又迅速从他身体各处溢出,然后结印,封印……蚩尤消失在沙中。
齐非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开心,但疲惫身心却显得他十分不屑。他竭力说道:“从此以后,天下再无『鬼剑魔』祸害人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身不由己的倒下了。
左贤见状也无奈地笑了笑,道:“是该累了。哈哈,小汐儿,还得靠你了。”染汐一脸不情愿地背上齐非,与左贤一同向北走,问道:“老东西,我们干这事真的秘密吗?”
对曰:“咳,这叫啥话?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是正义的,别说得像我们仨干了啥不可告人的恶事似得。我早在这周围一里布下了{无形无色网},就像锅盖倒扣一般罩住我们,外人既不能进(并不是有层无形的墙,而是人一但进入,〔无色幻像〕会障人眼,出现不存在的环境,从而引导人离开),亦不能见“锅盖”内的场景;我们里面却可见外面。只是刚刚〔五形五色功〕退功时,我稍收了下泉涌穴以回口气,定将这“锅盖”的哪儿打开了个缺口——不过不碍事,你我两人杵这许久,没少东张西望,也不见有人马啥的经过,不碍事的。”又吸了口气,看了看齐非,道:“这蚩尤可不是人间之人,杀死他可还少不了灭魔神器(和弑神杀器一般)。我们可却不哪有那东西了,这封印法对他“地下”之人便是最好。只要没有懂玄法之人去破解它,这蚩尤少说也得在这“死上”十年五载,到时*地域城*外放期限到了,〖四月同夜〗便将他带回去了。(〖四月同夜〗是*地下人间*的门关使者,如同*天上人间*的〖二日同天〗一般。“四月”分别是三男一女:弦月、印月、缺月、焚月。)”
染汐嘟了嘟樱桃小嘴,一副“我懂了”的姿态,道:“其实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实——齐非打败了『鬼剑魔』。遥想这两三年,那『鬼剑魔』的名号响彻江湖,其如日中天的名字犹在耳畔,现在却让齐非这么个不上眼的人给杀了,哎,这真是江湖一大奇闻啊!”
左贤却急了,没好气地说:“你就这么瞧不起齐非吗?他好歹是将破第二层剑境的高手,试问这中原上又有多少人能达此境界?他怎么说也是『四指剑圣』,承袭东瀛左叶『剑圣』名号之下,该够可以了吧!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左贤又环顾了下四周,小声道:“什么江湖奇闻的,可没这回事,你记住了吗!”
染汐慵懒地答道:“知道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密秘的,连〖先知〗(取意“万事我先知”的一个神秘组织,如江湖百晓生般的存在。总能发现江湖各类事,小到张三李四打捶的鸡毛小事,大到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三门派大战的惊天大事。而且号称有江湖事的地方就有他〗先知〗。江湖各类人、物排名皆源于此。他们会将各类新闻、排名秘密地通过中原各地书店、茶摊等散出。)都不知道嘛。”
“嘿嘿,能做让〖先知〗都不知道的事,这中原怕就我『五行老祖』一人而已,哈哈……”
二人有说有笑,消失在这红透的傍晚沙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