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玲珑是一个很直观的丫头。
玩忽职守的导师引咎辞职时,她的脸上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喜悦。
但是当刘浪以‘月薪三百金’的薪资,入驻皇家魔法学院,成为一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图有序表的副院长时,玲珑脸上的失落也是难以掩饰的。
这个国家多了一名毫无意义的副院长,意味一百名战士可能拿不到属于自己的军饷,三百名平民又要为这个月的生计奔波。
玲珑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但她还是选择了希望。
刘浪哥哥,别成为吸食这个国家血液的寄生虫,那样的话……玲珑会很伤心。
“芙莉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势利,面对金钱攻势,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刘浪坐在副院长豪华别墅的二楼阳台,看着将大地染成橘黄色的夕阳余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玲珑的落寞背影。
芙莉德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蜷腿坐在刘浪身边,用力摇了摇头。
“如果当初不是芙莉德肚子饿的话,主人也不会答应玲珑的请求,更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芙莉德着想,即便是整个世界质疑主人,芙莉德也会坚定不移的守在主人身边。”
芙莉德喝了一口热茶,温热液体滋润着干涸的口腔食道,喉咙忍不住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啊’声。
刘浪会心一笑:“芙莉德。”
“主人,芙莉德在哦,一直都在。”
“如果……我要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你愿意支持我吗?”
“做一些事情?”芙莉德歪着脑袋,眼神不解:“因为玲珑?”
刘浪点了点头,对于芙莉德,无须任何隐瞒。
“悄悄在夜里流泪的人,也能咬着牙走很远的路,再瘦弱的肩膀也能坚强的超乎想象。我不知道玲珑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她为何要背负兴国重担。但我知道,本应心怀诗和远方的少女,却只剩下了眼前苟且,不只是国家的悲哀,更是男人这个物种的悲哀。”刘浪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弧度,即便是获得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改变他骨子里的舔性。
这个时候,刘浪多希望有人骂醒自己。
真尼玛把自己当成英雄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妄图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度?
等待刘浪的却并非劈头盖脸的幡然醒悟。
芙莉德仰头看向刘浪,夕阳余晖洒在他肉嘟嘟的侧脸上,或许和帅这个字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总是能够让芙莉德很安心。
“主人,还记得芙莉德之前问你,是否要拯救这个国家吗?因为从一开始,芙莉德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说?”
“因为主人是个很温柔的人。”
刘浪揉了揉鼻子,老脸一红。
第一次如此被人夸赞,却不用担心被送‘好人卡’。
夜幕悄然降临,皇家魔法学院发生的事,随着夜风,不胫而走。
凌氏府邸后院,一棵直径一米的参天大树,在愤怒铁拳的洗礼下,摇摇欲坠。
轰轰轰!
“不够!不够!还不够!”
上身赤裸,呈倒三角形,有着六块小腹肌的完美身躯,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魔物森林惨遭秒杀的画面,缭绕在凌峰心头,挥之不去。
只要一想到玲珑看待废物般的眼神,仇恨之火便熊熊燃起。
如果不是刘浪,那一夜,凌峰必然会向玲珑表白,这种抱团取暖式的家族联姻,玲珑没理由会拒绝。
每次挥出的拳头,都饱含着愈演愈烈的仇恨,重重轰击在树干上。
终于,参天大树也不堪重负,伴随着一声渗人的吱呀声,应声而断,直接砸塌了院墙,惊得女仆尖叫连连。
“不愧是公子,实力又增长了不少,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成为五级骑士,皇家骑士团团长一职非您莫属。”三十来岁的秃头管家抵上毛巾,脸上尽是谄媚。
“狗屁!”凌峰一把将毛巾打飞:“罪臣之子,不可晋升,难道你忘了?想要重振凌氏,必须和玲珑成亲,否则我永远都只能是皇家骑士,戴罪立功之路,这辈子都走不完!现在玲珑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刘浪,我像条狗一样跟在她的身边,她可曾叫过我一声哥哥?还不是把我一脚踢开!”
凌峰越说越激动,青筋暴起,指着自己的鼻子怒吼:“如果老子是个女人,老子也他妈选择魔法至尊,而不是狗屁皇家骑士!”
“公子息怒。”管家卑躬屈膝的捡起毛巾,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既然这个刘浪挡了您的路,何不将他铲除?”
凌峰看管家的眼神像是看白痴:“铲除魔法至尊?是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我脑子被驴踢了?他一边抠着鼻孔一边挠着屁股,都能让凌氏一族灰飞烟灭!”
“公子,即便是魔法至尊,也存在着极限,并非不可战胜,我有一计。”
管家附在凌峰耳边,小声将计划托盘而出。
暴怒的凌峰逐渐冷静下来,双眼微眯,闪过一抹冷厉。
“二十岁的魔法至尊,本应该促成一段传说,只可惜,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轰!
凌峰再一次挥拳重击在早已断裂的树干上,木屑飞溅,月光之下的凌峰,鹰视狼顾之相尽显。
季夏之月,腐草为萤。
或许……
许久的蛰伏,只能换来数日的闪耀,渴望与执着都要付出代价,但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枉走这一遭。
人生往往没有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刘浪从未奢求改变这个国家,也没有这种能力。
想要彻底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需要无数精英花费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才能做到。
作为一名被各种卖肉**榨干了身体的废宅,能做的其实很有限。
尤其……
被逗比盯上的时候……
“雾草,你们三个搞鸡毛?”躺在床上的刘浪,被窗户上突然多出来的三个脑袋,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滚下去。
三个脑袋……
准确说,是三瓣脑袋,镶嵌在窗台边缘,只露出鼻子以上的眼睛部位,用一种近乎偷窥的眼神盯着刘浪。
就他妈是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