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偶尔也会困惑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人生的错过与遗憾,是否真的是命运使然,所有来自于书上和别人口中的意义都不曾真正说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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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国外会有办法,南歌想着。
医院里的人群熙熙攘攘,来了又走,这个见证了太多眼泪的地方,太嘈杂,南歌却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她只是想一定要把温凉治好。
诗雨来的时候,南歌正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她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南歌。”诗雨在几步外就喊她。
“你来了。”南歌抬了抬头,又低下头。
“你怎么不去照顾温凉?”诗雨是知道南歌和温凉的关系的,温凉一直照顾了南歌七年,对南歌可以说是好的没话说。诗雨也一直认为他们到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
“医生说他可能醒不过来了。”南歌低声说。
“醒不过来?”诗雨愣了愣,才看到南歌座位旁边放着诊断报告。
左侧额叶皮质可见脑回状异常信号影,T1WI呈高信号,FLAIR呈高信号,边界较轻,两侧尾状核,豆状核对称性异常信号,边界清,桥脑,两侧丘脑,两侧脑室旁见多处小斑片状异常信号,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
这分明是植物人,而且康复的机率太小,诗雨把诊断书放下,担心的看着南歌。“你别灰心,肯定会有办法的,现在医学条件这样发达。”
南歌有多难过,她不知道,只是南歌鲜少这样低沉,仿佛外界再有一点刺激她强撑的精神就会崩溃。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回来,他现在还在西雅图,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是谁?”诗雨在问凶手是谁,温凉显然是被打的,而一般的人不敢惹温家。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打了他一枪。当时太冲动了,现在想想觉得有些可疑。”南歌并没有正面回答诗雨的问题。
“你说的是谢未迟?我早就劝你不要再去见他,当年南家的事你又没有证据,就算有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告倒他。”
诗雨想不明白,南歌怎么又和谢未迟撤上关系,他和其他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不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现在又有了实力,哪里是南歌可以对付的了的。
“诗雨,我现在只想温凉能醒过来,你有认识相关方面的医生吗?”南歌知道诗雨说的道理,可是有些事不是知道道理就不会去做的。
“我帮你问问吧,总有办法。”诗雨看起来有些为难。
南歌终于鼓起勇气去看温凉,病房里,温凉安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
南歌一直强撑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耗尽,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在乎的人总是会受到伤害。
分明已经尽力在弥补,尽力在保护。
这么多年,温凉不是第一次为她受伤,可这次是最严重的,严重到她都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睡不醒,如果真的不醒了怎么办呢?如果时间倒流,她宁愿不回来,过去她都不在乎,温凉可以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她真的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