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纤纤朝着四人撇了撇嘴巴,拳头已然紧握,这一战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重楼,夙泫,墨漓,我们四人分别以东南西北不同的四个方向围困着它,正前方就教给我,咱们齐心协力应该能够与它抗衡。”
关键时刻,还是司徒俊逸最为理智,临危不乱的安排着,自己率先便已经飞到了火麒麟的正前方。
其他三人也迅速的各归其位,墨漓护守在火麒麟的正后方,重楼在左,夙泫在右。
火麒麟看到自己被围攻,向来脾气火爆的神兽,怎可能罢休。
“嗷嗷。”
张开了嘴巴,一阵猛烈的焰火喷射而出,司徒俊逸立马闪开,后面的树林却遭殃瞬间化为乌有。
“大家小心,这火很厉害。”
宫纤纤看着上空与火麒麟战斗的四人,心里一阵紧绷,一个跃身飞到半空,右手一捏,取来森林里的雾气捏做了一把冰魄弓箭,左手握弓,右手拿箭,从玄阴玉中借用了大量的灵力,对准了火麒麟的头部便直射而去。
这是宫纤纤第一次利用玄阴玉中的灵力战斗,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感受到一阵强大的灵压直射而来,火麒麟此刻却正与夙泫他们四人缠斗着,四个人故意将火麒麟逼迫到半空中僵持着不能动,而宫纤纤收手又快,它已然来不及闪身。
冰箭直射而去,命中,宫纤纤见此只要大呼胜利,可哪知道那只拥有强大灵压的冰箭只是射进了火麒麟的脑门,火麒麟确实是受伤了,可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那伤口便已经自动痊愈了。
“这么快的再生能力,这完全是无敌啊!”
重楼见此情况,有些抓狂,神兽不愧是神兽,果然是得天独厚的能力,这样子再怎么大也都打不死嘛,好不容易打受伤立马就愈合了,而且还丝毫感觉不到它灵压的降低。
麒麟身上的鳞片本就坚固,一般的武器休想伤它,所以四个人缠斗了这么久,却丝毫不见它负伤,好不容易宫纤纤给了它一箭,却没想到伤口愈合的那么快。
“嗷嗷。”
受了一箭,火麒麟明显比刚刚暴躁过了,火红的双眼直瞪着地上的宫纤纤,神兽都是记仇的,谁要是伤了它,它一定会加倍偿还。
司徒俊逸感觉到了火麒麟对宫纤纤的敌意,身上的灵压不断的飙涨,至少他要保护好宫纤纤,周围一阵飞沙走石,司徒俊逸伸手一招,揭起了一方土地,直接朝着火麒麟的方向压去。
墨漓却也在这个时候配合的揭起了一方大石,同时朝火麒麟的身后砸去,重楼和夙泫左右分别飙涨着灵力看守着火麒麟,不让它趁机逃走。
当大石和土地合二为一的时候,火麒麟被直接压在了中间,那团灼的让人眼花的烈火终于消失。
天地间突然变得宁静而又诡秘,四个人一点儿也不敢怠慢,这样的宁静压得有些太过诡异。
“嘭……”
一声巨响,大石和土地全部变作残碎四处散开,每一块都蕴压着强大的杀伤力,还没来得及躲开,墨漓周身便已经被无数的碎块击中,雪白的衣裳终究是沾染上了鲜血。
“纤纤,小心。”
当下,司徒俊逸回眸看着无数的碎块向宫纤纤的方向袭去,还没来得多想,便已经迅速的移动到宫纤纤的身前,张开双手便紧紧的将宫纤纤护在了身后。
无数的碎块朝着他们的方向砸去,宫纤纤被司徒俊逸护在怀里,安然无恙,而司徒俊逸后背却被砸伤了多处,玄黄色的袍子,瞬间被血水染成了黄黑色。
“快让开。”
看到司徒俊逸受伤,重楼握紧了空冥盾,挡在了司徒俊逸身前,将所有的碎块都一一反弹了回去。
“嗷嗷。”
火麒麟的怒气显然还没有消散,一阵怒吼中,浑身的焰火燃烧的更加猛烈,墨漓和司徒俊逸都受伤了,夙泫因为原本速度就快,所以吃力的躲过了所有的攻击,而重楼因为有空冥盾保护,所以也算是安全。
当所有的碎块都落地了,重楼才再度飞身上前帮助夙泫抵抗火麒麟。
“俊逸,你没事吧。”
宫纤纤从司徒俊逸的怀里挣脱出来,看到司徒俊逸苍白的脸颊,一阵愧疚,伸手往他后背一摸,湿漉漉的全是血。
“你没事就好。”
司徒俊逸苍白的脸颊上满是隐忍着的痛苦,可他越是这样,宫纤纤看着就越是愧疚,看了一眼自己全是鲜血的手,宫纤纤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傻瓜,以后不准再帮我挡,我没有那么脆弱。”
“你若是受伤了,那比我自己受伤更痛。”
司徒俊逸看着宫纤纤没事,便已经安心了,一直强忍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刻却是有些摇摇欲坠。
“我帮你疗伤,这粒药你先吃下去。”
看穿了司徒俊逸的强忍,宫纤纤上前将他扶到了一旁的大树下,死开他背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袍,便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碎块甚至还镶嵌在他的身体里。
宫纤纤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忍,伸手将他肉里面所有的碎块都吸了出来,再凝聚水雾帮他愈合伤口。
无奈这些伤太重,并不像当初夙泫的伤口那般好治,宫纤纤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治好了一点点。
“纤纤,别浪费灵力,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司徒俊逸感觉到了宫纤纤的无力,侧过脑袋伸手将她的手给放下,吃过了南宫的药丸,又有宫纤纤帮她疗了一部分的伤,司徒俊逸现在的脸色明显已经比刚刚的好了许多。
“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看看墨漓。”
宫纤纤慌乱的站起了身子,直接朝着墨漓的方向奔去,素白的的长衫,沾染了鲜血,看起来那般刺眼。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墨漓的白衣沾染上了杂色,他嘴角的血迹,同样刺眼,这一刻,宫纤纤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没用,身边的人她都保护不了。
“宫主……”
“别说话,先把这粒药吃下去。”
宫纤纤蹲下身子将手中的药丸喂到了墨漓的嘴巴里,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发现比司徒俊逸后背的伤口更加严重,有一个碎块正镶嵌在墨漓的胸口处。
伤口那么深,看着便让人揪心,只要再进去一点点就能伤到他的心脏。
宫纤纤伸手将墨漓身上的碎块全部都给吸了出来,由于刚刚才大量运用灵力帮司徒俊逸疗伤,现在她更是有些无力,额头处不满了细密的汗水,眉头更是深深的紧蹙。
“宫主,有了南宫的药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浪费灵力帮我疗伤。”
“我至少要先帮你把血止住,你伤得这么重先不要说话。”
宫纤纤低头仔细的在帮墨漓疗伤,看着他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沾染上的这些伤痕,宫纤纤心底就有些懊恼,该死的火麒麟,竟然敢下这么重的手,我的人你也敢伤,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墨漓抬眸看着眼前的宫纤纤,这是第一次,他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担忧,心里竟是有些暖意。
而半空之上,与火麒麟战斗着的重楼的夙泫,体力俨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不断飙升着灵力,显然已经有些透支了,再这样继续缠斗下去,吃亏的只有他们,火麒麟的灵压一点儿也没有降低的预兆。
司徒俊逸看着重楼和夙泫明显已经快要招架不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再度朝火麒麟奔去。
“司徒俊逸,你给我回来,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了,你不要命了吗?”
宫纤纤冲着司徒俊逸就一顿怒吼。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司徒俊逸回眸看着宫纤纤,南宫的药练得很好,稍微休息了一下,他感觉身体好了很多,灵力已经慢慢在恢复,他不信火麒麟没有弱点。
“墨漓,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我去帮他们。”
宫纤纤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已经有两个人受伤了,她不想重楼和夙泫再受伤。
“宫主,我跟你一起。”
墨漓伸手抓住宫纤纤的手,完美的脸颊透着一如既往的淡然,一身仙气即使受了重伤也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不能再战斗了。”
“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南宫的药和你的疗伤奇效,我已经好很多了。”
墨漓淡然的脸上一双眸子却很深邃,凝望着宫纤纤的时候,仿佛这世间其他的东西都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
“一起努力,战胜火麒麟。”
墨漓紧紧的握住宫纤纤的手,就是给她机会说反驳的话,看着墨漓认真的表情,宫纤纤也只好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着火麒麟的方向奔去。
“重楼,夙泫,接着,这是南宫练得丹药,回升体力和灵力的。”
宫纤纤分别拿出啦两粒药丸朝着重楼和夙泫的方向扔去。
两人接过,扔进嘴巴,片刻的功夫,果然感觉到丹田之内迅速回升起来的灵力,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体力瞬间精力充沛,果真是好药。
“嗷嗷。”
火麒麟再度被五人围攻,愤怒的一阵咆哮,惊起了一阵飞鸟,那些躲进了茅屋里的野人都偷偷的在窥探着这一场战争。
宫纤纤看着所有的攻击都对火麒麟没有丝毫的作用,无论他们怎么打,仿佛对它都没有半点用处,就只有自己的冰器能够对它造成一些小伤害。
它属火,水能克它,可宫纤纤能够凝聚起来的水雾太过稀少,全是依靠着这片森林里雾气凝聚而成,争斗都这么久,周围的树木被火麒麟的火早已经喷的死光了,空气中的雾气俨然不够攻击。
“这里那里有河?”
宫纤纤低眸冲着茅屋里的野人们大声的询问,那些偷偷观战的野人起初压根不想参与这场战斗,听着宫纤纤的话,并不打算回答。
趁着火麒麟被司徒俊逸他们牵制住的时候,宫纤纤直接冲进茅屋,拽住一个野人便吼“我知道你们听得懂我的话,识相的话最好告诉我哪里有河,如若不然,我们若是控制不了火麒麟的话,它会把这里的一些全部都烧个精光,当然也包括你们。”
“唔唔唔唔……”
野人群中的一个大块头突然捶胸大吼,宫纤纤抬眸望去,不正是那个之前站在野人女王身边说要自己做他媳妇的大块头么。
“你知道?”
“唔唔唔……”
野人一边垂着胸一边点头。
“你引路,我去将火麒麟引过去。”
宫纤纤看了一眼大块头,看到他眼眸里一片诚恳,俨然不会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情急之下还是只能选择相信他。
“唔唔唔……”
野人听了宫纤纤的话立马点头,直接朝着门外便跑了出去,宫纤纤飞身上前,再度制了一把冰魄弓箭,将玄阴玉中的灵力大量的引进冰箭之内,这一击一定要让它怒。
宫纤纤趁着夙泫将火麒麟的脑袋引向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右手一方,那承载着巨大灵力的冰箭直接射中了火麒麟的脑门,这一次的威力比上一次更厉害了许多,宫纤纤明显看到了火麒麟在半空中的身子重心有些不稳,险些落地。
“嗷嗷!”
火麒麟一双血红的眼睛发狠的瞪着宫纤纤,脑门被射了两次,这一次更是明显的受了重创,火麒麟发狂的对着夙泫就是一顿喷火,在半空中胡乱的折腾,将重楼他们都甩远了之后,直接奔着宫纤纤而去。
宫纤纤一见它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了,计谋是凑效了,立马回头跟着野人引导的方向迅速的逃亡,只要找到河流,她就能够有信心与它近身缠斗。
火麒麟发狂的一路跟着宫纤纤的身后追去,吃痛的不停嚎叫,声音比之前霸道的怒吼要凄凉了半分,估计是脑门的伤口看似在慢慢愈合,实则却还是会痛吧。
看着火麒麟追着宫纤纤的方向而去,重楼他们小心翼翼的追随在后,要确保它不能伤害宫纤纤,又不能打断宫纤纤的计划,所以他们只能远远的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