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刚刚到达玻莱凡戈王国,伊恩等人就被丢弃了。
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他们成为了无关紧要的小透明,被丢在贫民窟中,无人问津。
起初,伊恩对此很高兴,他终于逃离了大人物的掌控,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忍的,没有实力哪里会有自由。
伊恩的前世有句俗语,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
虽然此时的伊恩是个例外,十分乖巧,但玻莱凡戈王国的贫民养活自己的家庭都吃力,哪里有余力收养他国的孤儿。
没有食物,没有住处,也没有工作,不少孩子甚至都开始怀念起了牢房的生活,至少那里管吃管住,吃喝不愁。
没有任何正经地方愿意雇佣他们当作童工,哪怕是不要钱。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拼命想活下来的孩子们想出了各种办法,做出了各种尝试。
翻找垃圾桶。
抱歉,丢弃的食物很少,而竞争对手很多。
比如:野狗。
乞讨,没有多少人理会。
采摘野果,然而这是有主之地。
在海边寻找食物。
对不起,这是是渔民的地盘,要趁这里的主人不备时才能搜集完食物。而且孩子们的捉鱼技巧非常糟糕。
前往平民区。
抱歉,禁止通行。
走投无路,一些孩子开始突破自身底线,做出他们曾经引以为耻的事情--偷窃。
偷窃一旦失手,跑不掉的话,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顿毒打。
因此丢了性命也不奇怪,毕竟贫民窑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富裕,你所要偷窃的物品对于原主人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然而有两个孩子一直没有加入到偷窃的行列中。
海边,阳光明媚,两个少年躺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
远处的妇人和几个青年偶尔回头看看他俩,防止那个两个小鬼趁他们不注意,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伊恩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懒洋洋地询问躺在一旁的另一个少年。
“马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有些孤独,想找个人聊聊天。”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加入偷窃的队伍,其他的孩子都开始偷窃了。”
“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去的?”
“是我先问你的。”伊恩强调道。
马修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陷入了回忆:“从前,我被偷窃者陷害过。那是在贵族课堂上,有人发现自己的图书不见了,老师让所有人都待在位置上别动,她挨个检查每个人。当老师走到我的位置时,从我的抽屉中发现了那本丢失的书籍,老师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将抽屉关上了。然后继续检查下一个人。
然而我却因为愤怒涨红了脸,我明明没有拿过那本书,其他人却因此认为我是小偷。”
伊恩开心地笑了。
“听起来有些惨,我现在感觉开心多了。”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马修抢回话语权,继续说道。
“那一天我发誓我这辈子绝不会偷东西,但最后我还是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虽然,已经被打一次脸了,但是我还是不太希望再打第二次脸。”
听完少年的长篇大论,伊恩打了一个哈欠:“我就是随口一问,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马修嘴角有些抽搐,没好气地道:“该你了。”
“我啊,我不加入他们的原因主要有四点。
第一,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不知道偷窃被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以通过他们这些先行偷窃的家伙们,得到有用的信息,用以权衡利弊。”
“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到。”一旁的马修表示赞同。
伊恩忍住转头看这个无耻家伙的冲动,继续说道:“第二,这里的民众都很贫穷,向他们动手偷窃,在我看来和直接动手杀了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给一旁少年插话的余地,伊恩紧接着说道。
“第三,我还不太适应这么露骨直接的手段,我还是喜欢戴上含情脉脉的面纱后再剥削他人。让他人心甘情愿地被剥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暂时还饿不死。”
躺在沙滩上的马修啧了啧嘴:“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什么样的人算是好人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当你口中的好人。”
“那你要当什么样人?”
突然传来的清脆悦耳女声,令伊恩楞了一下,他完全没有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时间正是晌午,太阳正是一天最毒的时候,阳光非常刺眼。
伊恩勉强张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可爱的脸蛋,在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脸蛋彷佛加了特效一般,耀眼夺目。
“是你!”
伊恩麻利地从沙滩上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伊恩小鬼。”马尾少女戴安娜慵懒地说道。
闭上眼睛,伊恩抬头享受着阳光的照耀,海风的吹拂,缓缓开口。
“你问我要当什么样的人啊,我当然是想要成为大海上最自由的人,尝遍四海的美酒,看尽各地的奇观……
简单点说就是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的景……”
少女清脆的笑声和鼓掌声一起传入了伊恩的耳边。
“想要成为大海上最自由的人,没有力量可是不行的。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手下,获得力量,帮助我拯救这些王国?
小鬼,你要知道成为强者的第一步,就是找一个好师傅。”
妈的,你上次揍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虽然伊恩并不认为戴安娜能够拯救这些王国,但强者有肆意妄为的实力与资格,伊恩非常认同这一理念。
压抑住内心的些许不同意见,伊恩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容:“有兴趣啊。献上忠诚,获得力量,非常公平的一笔交易。”
“能带我一个吗?”一旁的马修弱弱地问道。
……
夜晚,西海,靠近菲尔巴亚王国的公海上。
一艘大型商船安静地在海面上航行。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脸色黝黑的孩子依靠在船舱的角落无声地哭泣。
泪水从她的脸颊划过,这个饱受苦难折磨的女孩已经在大海上飘荡了五年,时刻担心着海军的追捕,在背叛与被背叛日子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她就是妮可·罗宾,考古学家,世界政府的通缉犯,被称作奥哈拉的恶魔,悬赏高达七千九百万贝里,恶魔果实--花花果实的能力者。
她的家乡是西海著名的考古学圣地--奥哈拉。因为当地的学者违背世界政府的意志调查历史本文,被海军的屠魔令从地图上抹除了。
岛上仅有她一个小女孩逃脱了性命,从此在大海上挣扎求存。
妮可·罗宾伸手将脸颊的泪水擦去,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软弱一面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