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族年祭,阿族十三个部落全部参加,聚集于阿一部落举行对先祖的祭奠。
而阿正之所以皱起眉头,以及阿穆这两句话,是因为祭奠中的一项活动,各部落战士比斗。
比斗规则很简单,有一方倒下即可,而这倒下包括了死亡。
年祭每年举办一次,比斗是最残酷,也是各部落最害怕同时最期待的项目。
阿七部落,阿族十三部落中实力中下等。每年年祭比斗,阿七部落可以说是损失惨重,阵亡两三人是常事,据说有一年惨到五人全部阵亡。
“那为什么还要举行这种比斗活动?”
胖子阿猛很不解,神色间还有些愤怒和惧怕。
年祭一年一次,也就是说像阿七部落这样的部落每年都要在年祭上损失几名战士,再加上平日里狩猎时损失的战士。
难怪部落就这么点人了。
对此,阿勇却有自己的理解。
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生存,残酷的法则也是为了能让少数强者生存。
“祖先定的法则,轮不到我们来质疑,我们也没有质疑的权利,权利向来属于强者。”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活下去,活到最后。”
阿穆目光微冷,语气低沉。胖子不敢再多问,虽然阿穆教授大家修炼有好几年了,但是对于他的具体实力,好像没人清楚。
不过有一点大家很清楚,阿穆绝对可以一巴掌就把三层境的胖子呼倒在地,而且他完全可能这么做。
“没用的废话就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说了,留着点力气想想怎么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活的更久。”
阿穆又说了句,随即直接伸手挨个指过几个人。
“你,你,你,你,还有你。”
他指了四个青年,最后指向阿勇。
“阿勇?不行,他不能跟你去!”
阿正立刻反对,双眉挑起,瞪着阿穆。
“阿勇只是刚刚突破四层境,不能让他去送死!而且他天赋很好,很有可能是我们部落第一个突破先天之境的战士!”
对于阿穆选中自己,阿勇也有些惊讶,虽然四层境已经不弱了,但是参加年祭比斗,确实很危险。
“想要变得更强大,就要有送死的觉悟。”
阿穆显然并不会改变主意。
“不行,我不同意!”
阿正显然也不想改变主意。
“队长,我愿意参加年祭。”
不过阿勇却主动开口,这让阿穆和阿正,还有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另外四名被选中的战士,三名二十多岁,一名三十多岁,都是五层境实力。
其实阿勇没有告诉别人,他现在虽然只是四层境,但是全力爆发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六,相当于六层境。
“我也自愿参加。”
阿玲也忽然说道。
大家好像更加惊讶,似乎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两个人主动要求参加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年祭。
阿勇看向阿玲,有些好奇,不过看阿玲那冷漠的样子,显然是不会为他解惑的。
阿穆目光在阿玲身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即指着刚才被他选中的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人。
“你留下。”
这青年神色变化并不是很大,但是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喜悦,像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们五个回去收拾下,我们马上出发。”
阿正虽然仍紧皱着眉头,但是对于阿穆的决定,他最终还是没办法。
五支队伍继续原本的狩猎计划,离开了部落。阿勇五人各自回去。
回到石屋,阿勇将断剑裹好,背在身后,然后看着阿翁的灵位。
年祭比斗,有死亡的风险,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算了,如果回不来了,带着也没啥意义。
“老头,我要出门了,你保佑我活着回来啊。”
他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好收拾的,没想到当他来到部落大门口时,阿穆和其他几人已经到了。
“臭小子,你磨蹭什么呢,怕死的话就留在家里!”
阿勇正要打招呼,就被阿穆骂了句,不过他还是满脸堆笑地上前,应道:“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会怕死?”
几人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其实也没人听得出他这话的真正意思。
“阿族十三部落的领地大致呈圆形,阿一部落位于中心处,阿七部落位于圆形的边缘处,现在出发,明天傍晚应该可以抵达。”
一缕阳光自天边浮出,越过山峰和森林,扫过整片大地。
远处的山林间,有鸟兽低鸣声传来,晨风吹过,草木枝头摇晃。
一行六人离开部落,向着圆形中心点的阿一部落而去。
部落之外有森林沼泽,有河流湖泊,有山峦叠嶂,说是步步危机也并不夸张,但却也是纯净的大自然。
阿勇记的前世生活的地方的建筑物大多是钢筋混泥土建造的高楼大厦,置身于这近乎于原始未被开发的大自然中,仿佛整个人融入了天地。他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却又觉得自己仿佛无所不在。
虽然随着队伍参加过几次狩猎,自己也偷偷跑出来修炼过,但是那些时候可没有心情仔细感受大自然。
“你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阿玲很难得主动找阿勇说话。阿勇并不在乎阿玲还有其他几人的眼神,他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拥抱整个天地,这感觉真的很舒服。
“你不会懂的。”
阿勇应了一声。
“越是美丽,就越危险。越是平静,其所掩盖的暴风雨就越是凶猛。”
阿勇收回双臂,撇头看着阿玲,心里奇怪,明明自己身体里有个两世加在一起四十多岁的灵魂,可是阿玲这丫头却更像一个成年人,甚至是历经风霜世故的老人。
“大姐,您贵庚啊?”
阿勇忽然问道。
阿玲微微一怔,反问道:“何意?”
阿勇不禁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没什么,你只比我大一岁,但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大了几十岁呢?”
阿玲神色又恢复了冰冷漠然,没有回答。
阿勇早已习惯了阿玲的神情和态度,有时候他会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前就认识阿玲。
也许在前世,他曾有过这样的一个朋友,只是后来被他遗忘了。
“黑夜将至,天黑前,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夜里赶路不安全,而且明天的路途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太平了。”
阿穆的话打断了阿勇的思绪,他有些不明白阿穆的话,但是也懒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