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长安城中已经少了曾经的繁荣,虽然安史之乱已经过去有些年头,但那场血淋满城的战争仍然存留着抹不去的痕迹。而近几月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整个长安城都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那时,逐风已经是被人骂的狗血喷头的采花大盗,而上官瑶却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捕快。逐风似乎在整个长安城都留下过足迹,家家户户谈起逐风的名字都是满脸厌恶却又脸色大变。
此时已经不再是京兆尹可以解决的案子了,京兆尹府中的捕快可是个个都吃过逐风的亏,而且就连京兆尹的儿媳妇都被逐风掳了去,上到长安城的朱门大家、李唐皇族,下到街头百姓、奴婢丫鬟无不对其恨之入骨。
神捕门中,一个中年男人意气风发的站在大厅中,背对着墙上挂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甚是愧疚,男子眉头紧锁,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他便是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神捕门,险些诛杀掉十大恶人的神捕门门主慕容海。
能让慕容海都毫无头绪的恐怕除了段阴阳,就只有他逐风了!明刀明枪恐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就连不夜鬼陆游龙都未必斗得过他,可面对连影子都抓不住的人,的确让人忧心啊!
一会功夫儿,一个年芳一十六的小姑娘身穿一身官捕服饰走进了大厅,女子一双丹凤眼眨巴眨巴看似人畜无害,白皙的皮肤和高挑的个子,眉宇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霸道。看得出,这是长着一副淑女的面孔,却又着女汉子性格的姑娘。
女捕快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慕容海也不假思索,立刻向着慕容海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对着慕容海轻声说道:“义父,不知您喊瑶儿来,可是有案子要交给瑶儿?”女子声音甜如花蜜,声音又带着几分稚声。
慕容海转过头,看着满心得意的上官瑶,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舍,犹豫再三都难以启齿,最终理性终于战胜了感性,慕容海轻声细语的对上官瑶说道:“瑶儿,这次为父的确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你不愿意,为父便……”
“我愿意!”还不等慕容海把话说完,上官瑶抢先说道。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惊喜的看着慕容海,上官瑶从小跟着慕容海习武,试问她有最好的师傅,却缺乏一个表现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慕容海听到上官瑶说出愿意的那一刻,泪水差一点掉下来,要知道慕容海放在江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也必然不会次几分,但能让一代武学大师轻易落泪,可见他对上官瑶分外疼爱!毕竟她是自己养育十几年的孩子。
慕容海无奈的摇了摇头,心头忍不住一颤,对着上官瑶颤抖的说道:“瑶儿,为父还为说完你便轻易答应,你可知道这件案子比你想象中危险。如果不是皇上命我一个月之内务必查出凶手,我绝不会让你牵扯其中。不过没关系,如果瑶儿不愿意,为父再另想办法,瑶儿你可万万不能勉强!”
上官瑶只是激动的看着慕容海,虽然慕容海看似平静的话语,却已经听出了激动的语气,但上官瑶依旧坚定不移,对着慕容海坚定的说道:“义父,瑶儿愿意!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案子?”
慕容海紧咬着牙根,一字一顿脱口而出,“采花大盗逐风你可听说过?”
上官瑶看着慕容海的目光不再如此坚定,逐风的劣迹早已家喻户晓,恐怕就算有人不知道皇上是谁!也不会有人不知道逐风是谁!上官瑶似乎明白了慕容海的意图。
慕容海也看出了上官瑶眼中的犹豫,慕容海继续对着上官瑶说道:“瑶儿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可以说出来,为父绝对不勉强你,而且总不能为此耽误你一生的幸福吧!”
上官瑶却并未如慕容海想象一般摇头,只是不容置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慕容海,依旧坚定的说道:“我愿意!义父对瑶儿有养育之恩,这些年义父对瑶儿的疼爱,瑶儿心里都清楚,这一次能为义父分忧,瑶儿在所不辞!”
慕容海轻声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把拉住上官瑶的手,激动的说道:“真是为父的好姑娘!这一次,瑶儿只需帮为父演一出戏,引出逐风淫贼,义父定然会拼尽全力护瑶儿周全。”
“不知义父要瑶儿如何做?”上官瑶刚才的那份激动已经消失不见,如今则是视死如归的坚定眼神。
慕容海强压着心里的情绪,故作平静的说道:“逐风的确是个江湖少有的轻功高手,比起轻功为父都未必及得过他,但他此人作案却大有习惯,他每次作案都是向那些正值新婚之夜的女子下手,如今闹得整个长安城嫁娶都不敢大张旗鼓,可依旧难逃他的魔掌。这次皇上下令让神捕门与朝堂三品大员柳大人合力捉拿逐风。柳大人有一女,如今也正值一十六,与你年纪相仿,这次柳大人决定假意嫁女,引逐风出现。可柳家小姐千金之躯,又并无功法,恐有生命危险,所以让瑶儿替代柳小姐!”
上官瑶点了点头,这是要做活靶子引逐风上钩。上官瑶听后,突然跪地向慕容海连磕三个响头。
慕容海大惊失色,赶忙扶起上官瑶,对着上官瑶惊讶的问道:“瑶儿,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瑶站起身,忐忑的心跳声逐渐加快,对着慕容海难过的说道:“义父,这一次我可以答应您,但瑶儿有个请求希望可以答应!”
“只要为父办得到,为父绝不推辞,瑶儿你说吧!”慕容海回答道。
上官瑶眼中含着泪水,对着慕容海说道:“义父,这次如果瑶儿不幸失身于那个淫贼,请义父亲手杀了瑶儿,也算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了!”
慕容海沉默许久,朝自己的脸上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只见慕容海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肿的手掌印,慕容海依依不舍的开口道:“这次让你做诱饵,已经对不起上官兄了,对不起你爹娘临死前的托付,我又怎下得去手杀你呢?”
“义父求你了,瑶儿不想以不净之身留存于世,希望义父成全!”上官瑶说出这话有些哽咽了。
慕容海点了点头,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含在眼中的泪水也被眼皮挤了出来,“好,义父答应你,义父绝对不会让瑶儿受半分伤害,哪怕拼上我这条老命!”
上官瑶向着慕容海鞠了鞠躬,感激的说道:“多谢义父成全,如果瑶儿以后不能在义父膝下尽孝,还请义父不要怪罪瑶儿!”
慕容海宠溺的摸了摸上官瑶的头,紧紧将上官瑶抱在怀里,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就要被自己亲手推向火海,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