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了,我曾经这样想过。可是生活似乎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如果说那一天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就是我与妹妹之间的冷战,在我的记忆里,那次的冷战应该是最严重的一次,我们两人到了见面都不打招呼,甚至刻意避开对方。
那天小雪和她的闺蜜陈怡思正准备一起回家,她们需要经过学校前的一处旧房区。这里是那些对生活丧失希望人的住处,在这里他们颓废着度日。按照以前这里虽然充满颓废的气息,但一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那却是这两个女孩子倒霉的一天,三个喝醉酒的街头小流氓盯上了她们。
事情的经过并不知道,也不能去询问妹妹。唯一能确定的是小雪和她的同学与三人进行了激烈的打斗,回来时的她手臂和手上都有伤痕。
当她走回家门时,全家人都被吓坏了,父亲赶紧过去询问小雪怎么回事,而母亲则是在旁边不断安慰着。我并没有过去,并不是我不关心她,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安慰过后,父母在小雪的房间谈话,而我则是直接联系到了妹妹的同学陈怡思,对于我来说,也只能询问她了。
对面的呜咽声一直没有停过,电话的那头情绪也十分不稳定,没办法,只能尝试性的安慰她,虽然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有没有用。
不过总算是有所收获,大致的经过是她和小雪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半路上遇到了三个喝醉的流氓。两人进行了激烈的挣扎,但是对方毕竟是成年男性,且人数上还占优势,两人最终都被死死的控制住,眼看要被非礼,小雪趁着对方脱裤之际,直接用头撞向了对方,在对方懵逼时,一脚踢在了对方的下体上,对方直接蜷缩起来。本来这时应该赶快到学校去找保安老师。虽然靠阴招打败了一个,可对方还是两个人,陈怡思还被对方制服着,即便是一打一,小雪也没有赢得可能。可是当时小雪直接冲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对方直接捡起一个啤酒瓶砸向她。虽然进行了防御,但还是砸中手臂,接着被一脚踹在胸口上,直接飞了出去。就在这时,楼上的一个女人直接一盆子水泼了下来,那两人和陈怡思都被浇透了。其中一个人看了看楼上,灰溜溜的走了。
事情的经过大至了解清楚了。剩下的就是——报复。
因为考虑到陈怡思情绪十分不稳定,且她的父母今天不在家,在经过父母的同意后,到了陈怡思的家里。最主要的是询问对方的样子,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即便报案也很难讨回公道,因为在巨森小镇里,治安人员并没有多少,除非有刑事案件才会出动,像这种没有多少物质损失的很难讨回公正。至少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得到明确的信息后,第二天很早,陈怡思带着我到了那个小区。经过我们两人的一番寻找,最终在一处早餐摊位上找到了其中一个,陈怡思说是他踹的小雪。
听到确切的话后,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径直的走向了他。对方看起来比较瘦弱,虽然成年,能打赢一般女生,但是却完全比不过我。
接下来没有语言,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因为他当时正在吃面,没有防备。我这用了十足劲的一拳将他连人带着碗摔在地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碗,虽然这里小摩擦不断,但是像这样如此直接的打斗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打人的一方还是一个看起来刚刚成年的人。
那个人在地上蜷缩半天,好不容易才起来,直接又被我踹了一脚,再次趴下。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稳稳的踹在他的头上,不是因为可怜他,而是怕弄出人命。再次趴下的他这次也不再起来,只是趴在那里,一双死灰的眼睛看着我。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人从人群里出来,慢慢的扶起那个人。身旁的陈怡思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说这个人就是救了她和小雪的人。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明白,那两个人应该是姐弟关系。
此时我的怒火也算是发泄出去了一部分,走到他们面前,对着那个女人说:“感谢你救了我妹妹和她的朋友,但是你的弟弟必须要跟我走,这两下可没法替他顶罪。”
那个女人并没有说话,看了看身旁的弟弟,凌乱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的嘴并没有张开,只是点了点头。
本来是打算先让他给两人道歉,然后送到警局,该什么样的罪就定什么样的罪。
而一个电话直接打破的我的想法,父亲打来的电话,妹妹住院了。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赶快打车去了医院,陈怡思和我一起来了。经检查医生说并没有事,不过还是住院几天看一看,以防真的出现什么问题。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却成为了我与妹妹隔阂的开始。作为家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安慰她已经是够过分的,而当妹妹住院时我也没有在身边,当看到我和陈怡思一起来时,心里已经有了很大的不满。作为亲哥哥,没有第一时间安慰自己,反而去安慰别人,心里有隔阂也很正常。那一天我和妹妹没有说一句话,虽然陈怡思在那里解释,但是妹妹也没有和我说话,而我觉得理亏,也做出了最错的选择,默默走开,竟然也没有主动和妹妹说话。
那天的夜里,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妹妹的病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月亮一点点的移动着,而我慢慢的感受到了倦意,很快就睡着了。
那一天的清晨让人我终身难忘,在医院的走廊里,有一名医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将我叫醒,我艰难的睁开眼,昨天想了很多,很晚才睡,今天决定和妹妹正式道歉。
当我走到那间病房,迎来的却是一个陌生面孔。
“医生,依雪的病房是这里吗?”
“依雪?没这个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