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水二柱在竞月峰上正埋头苦练,却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俞淙。
原来自当日水二柱被赶出鸿蒙派之后,俞淙派人下山找过她,最后线索断在她在山阳城歇脚的那间客栈。从客栈人的交代以及现场留下的痕迹当中,俞淙与跟随人等推断水二柱已落入人贩子之手。众人顺藤摸瓜,摸到各大派的小花楼去了,始终没找到水二柱。当然,他们也曾在太苍坊的缥缈楼查过,也毫无音信。
就在俞淙暗暗可惜,以为水二柱已经死在人贩子手中时,太苍宗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竞月峰峰主叶伯望日前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名叫水映致。俞淙一听这个名字,想起水二柱在鸿蒙派用的化名--娄映致,觉得这俩名字太过巧合,忙让他太爷爷打听这个水映致的消息,得知她也不过十二岁多,进入太苍宗的时间与水二柱当时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他已猜到这个水映致便是当日的娄映致,于是马不停蹄的赶来太苍宗认人。
他在竞月峰见到水二柱,发现她正是娄映致,大喜过望,拉着她说了半日的话不够,又闹着让她说葫芦娃的故事。
水二柱很想说冤家路窄喂!
她费了一肚子口水,连着给俞小朋友说了几出葫芦娃,说着说着,忽的想起当日在拂雨斋说书一事,紧接着便想起她答应过拂雨斋的张掌柜两个月后再去一趟。她估摸时间早已过了,心下惭愧,忙跑去跟与叶伯望打商量。
叶伯望抬起眼皮把俞淙瞧了几瞧,倒也没反对水二柱下山,就这么答应下来,不过依然雷打不动的指定苏牧深跟在她屁股后面。
水二柱便带着小俞淙,身后跟着“保镖”苏牧深,一同下山往太苍坊而去。路上,水二柱顺道把葫芦娃的故事说完,把俞淙听得心满意足,旁边的苏牧深听着也摇头直笑。
三人到达拂雨斋后,张掌柜一听是水二柱,忙提着袍子一路小跑迎上来,一上来先是一番惊天喜地,紧跟着便开始倒苦水,哭诉个不停,说她总算出现了,可把他等惨了!
他说,之前他东家特地丢下一摊子事跑回来,结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水二柱,害他东家把他给臭骂一顿,骂完连个脚也不歇,转身便走了。
可怜他还得委屈巴巴的派人四处打听水二柱的消息给他东家交差,只可惜迟迟没有进展。后来,他偶然听自家小厮说,之前太苍宗的杨傲云杨真人来打听过水二柱的事情,便忙亲自跑去太苍宗拜访杨傲云,结果被告知对方早已下山历练去了。他只得跟接待他的人打听杨真人可否认识一位娄姑娘,却被人白着眼丢了一句“没有”,早早的赶下山来。
回来后,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想起水二柱最后一次说完书,小厮给他回报,说她出了拂雨斋后,在斜对面的小面摊上吃了一大碗阳春面,吃完跟那摊主咬了好一会儿的耳朵。他觉得这事蹊跷,忙找到那面摊子,让那摊主交代水二柱何在。
那摊主如何能知道,苦着脸赔了半天不是,却也无济于事,被张掌柜严厉勒令必须交代出来,否则就掀了他摊子。摊主只得绞尽脑汁,七想八想终于回想起来,当日水二柱吃完面,悄悄告诉他阳春面一种美味浇头的做法,说完便往北街方向去了,他匆忙招呼完手里的客人,抬脚追上去想再问问清楚,一路追到北街没找到水二柱,后来听路边一个拉牛车的说似乎瞧见有这么个水灵的小少年进李记丹砂铺子去了。他便到李记铺子里面问询,里面的回说人太多了哪里记得,许是早走了,他没奈何只得回来。此事已过去好几个月,他原已忘的差不多,若非张掌柜逼问,他一时怕是想不起来……
张掌柜懒得听他后面的废话,一把丢开他,二话不说又杀往北街的李记丹砂铺子去了。
在那铺子里,他才把来意说明,后堂的老板娘隔着门帘听到了便扭将出来,笑说这是天上掉馅饼了么,平日影子都见不得的大老爷们,最近是怎的,一个个的都往她家凑?
她絮絮叨叨的卖了一会儿的关子,见张掌柜面上明显的不耐烦了,忙收起嘴,从实说来,说早几个月前山上有几个仙人老爷跑来她家铺子里翻了一两天,说要找一个俏生生的小少年,几乎把她家后院的马厩掘地三尺,最后也没见他们找出个什么少年来。两日后,又来了一个俊美的像画中人一般的仙人老爷,在前头那几位仙人老爷的带领下,又跑来她家铺子。就见那俊美的仙人小老爷在翻得底儿朝天的马厩里转了转,而后从土堆里检出一根头发丝,将那头发丝儿闻了几闻,掉头便走了,说是已知道那什么少年被谁抓走了。
老板娘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不说了,故意绞着帕子干坐着不动。张掌柜急于知道答案,只得肉疼的丢过去一大包灵石,才叫她重新开了口,说瞧见那几位仙人最后往东来巷那边去了。
东来巷有什么,张掌柜闭着眼睛也知道,除了缥缈楼还能有什么?这事便棘手了!缥缈楼背后是谁,别人不知道,他们可不能不摸清楚……
张掌柜不敢拿主意,只得回去给他东家传去消息。他东家听说这么一个原委之后,没有再给回音。张掌柜便知道,这是让他算了的意思,同时还表示对他一肚子的不满。
张掌柜只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派人昼夜不休的盯着缥缈楼,一旦见到水二柱出来立马来报。谁知,他的人在那边蹲了一个来月,没等到人,眼瞧着没希望了,结果水二柱却自个儿登门来了,张掌柜能不激动了嘛?
他连忙叫人给他东家送消息,一面张罗着把水二柱几人让进去喝茶休息。水二柱郑重向他道了歉,说被事情缠住实在拖不得身,让他多担待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