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回到家便给爹“下达”了“任务”,——做“冰床”,而且做三个。大壮觉得自己“擦骨碌蹲儿”的水平已经很高,老玩儿一样烦了,得换着样玩儿。可光自己滑没意思,得拉上驹儿、慕白一起滑。驹儿、慕白的还得做加长版的。慕白有慕韫和慕甫,驹儿有小妹和二妮,滑“冰床”一滑滑出老远,把他们丢在冰面的一角不管出了事儿咋办?坐“冰床”多过瘾,驹儿、慕白只自己滑,不带上小妹、二妮、慕韫、慕甫,让他们干瞅着能高兴吗?所以,慕白的“冰床”后面必须能带上慕韫和慕甫,驹儿的“冰床”后面必须能带上小妹和二妮。瞧,大壮为他的好哥儿们想得多周到。但苦了三山,得熬上半夜,可三山乐意!
所谓加长版“冰床”,就是将“冰床”加长一倍。一个人坐在前面滑,后面的人扶着前面人的肩头站在“冰床”上。如果“冰床”再做长些,三个人都可以坐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大壮拿着两只“冰床”兴高采烈地来找驹儿。今天是星期一,慕白上学去了。下午放学后慕白会来冰面,大壮要和驹儿、慕白比赛滑“冰床”。
让爹给驹儿、慕白每人做一个加长版“冰床”的想法,大壮前几天就有了,但没给他俩说。事情没做先说,如因某种缘故没做成多难为情!这就是大壮——一个被人们叫做“憨子”,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外表“粗粗拉拉”,对人实诚,其实蛮有心计的小伙伴儿。难怪驹儿和他好得像一个人,当被球儿算计后,慕白站出来为他说话。
看着大壮拿来的“冰床”,驹儿甭提多高兴。这么好的“冰床”,还是加长版的,能带上小妹、二妮一起玩儿。滑“冰床”不会弄湿棉鞋,也不会弄脏棉袄棉裤,再不用担心挨打了。高兴之余,驹儿又有些忧虑,自己没有“懒老婆”蹭大壮、慕白的打。在球儿“帮助”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比较标准的“懒老婆”,却因“摘滚珠儿事件”东窗事发,“懒老婆”被爹用斧头劈掉。大壮二话没说,让爹削了一个嵌好滚珠儿,硬生生塞到自己手里。现在,大壮又要给这么大一个“冰床”,再接受多不好意思!
大壮好像猜到了驹儿的心思,说:“是??????好??????哥??????不???????要??????怕??????爹娘??????看??????,我??????每天??????家??????拿出,??????滑完??????再??????拿回??????”大壮先将驹儿一军:你这样扭扭捏捏的,还是不是好哥儿们?然后又解除驹儿的顾虑:要是怕你爹娘看到挨说,我每天从家里把“冰床”拿出来,滑完再拿回家。瞧,大壮为好哥儿们想得多周到!
但驹儿还是觉得不妥,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小妹,意思是说:我身边有“奸细”,小妹会把所有事情告诉爹娘。大壮马上明白了驹儿的意思,对小妹说:“滑??????‘冰床’??????比??????‘擦??????骨??????碌??????蹾儿’,??????可以??????带??????起??????玩儿,告??????诉??????你??????爹??????娘??????行吗?”大壮把最不该丢的“不”字丢掉了,小妹没听懂,直愣愣地瞅哥哥。驹儿对小妹说:“我滑‘冰床’可以带上你和二妮一起玩儿,只要你别告诉爹娘。”
小妹不知道“冰床”还能三个人一起玩儿,问:“哥哥滑‘冰床’,怎么带我和二妮姐呀?”
驹儿回答:“那个长‘冰床’是给咱们的,哥哥坐在前面滑,你搂着哥哥的脖子,二妮扶着哥哥的肩头,你们俩都站在‘冰床’上。哥哥有得是劲儿,将‘冰床’滑得‘嗖嗖’的,你们站在上面可好玩儿啦!”
小妹听了哥哥的话,高兴地一蹦老高,说:“那我不给爹娘说!”小妹银铃般的回答,把驹儿、大壮、二妮都逗笑了,但驹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小妹嘴特别“快”,稍不留神,就会将他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于是又叮咛一番:“咱可说死了,你要给爹娘说喽哥哥可打你屁股。”
小妹把头向右一歪说:“只要哥哥带我和二妮姐一起玩儿,我保证不说。”别看小妹才四岁,可不好糊弄,让她“保守”秘密是有条件的。小妹的机灵,让一向“狡猾”的驹儿都很佩服。
“君子协议”定好之后,四个小家伙来到大坑,由于是周一,冰面上玩儿的小朋友不多。上了冰面,大壮急不可耐地坐上“冰床”滑起来。驹儿先坐好,让小妹站在后面搂住自己脖子,二妮站在小妹身后双手扶住自己肩膀。一且准备妥当,驹儿的三人加长“冰床”也滑动起来。驹儿的“冰床”刚滑出三四十米,大壮的“冰床”就“嗖嗖”地滑了回来。
大壮的“冰床”之所以快,首先因为是一个人;其次,大壮力气大,虽然比驹儿小一岁,但大壮生就体格健壮,胳膊腿都比驹儿的粗一号;再次,大壮的“冰床”是特制的,三山特意给这个“冰床”选了两截湿柳木棍儿,用火烤它们的中间,然后弯成完全相同的弯度,再用绳子将每根柳木棍的两头绑好拉紧。这些工作做完后,才在木棍上钉木板、嵌铁线,二天早晨将绳子解开。这样做成的“冰床”两头翘起,只有中间和冰面相接触,摩擦力自然小,滑起来更省劲儿。三山没给驹儿和慕白的“冰床”也做成这种形状不是偏心,而是他们两个的都是加长的要载三个人,没法做成这样。
大壮“冰床”的速度比驹儿的快一倍。只见他手中的两根白蜡杆向冰面轻轻一戳,双手再向后一推,“冰床”就像离弦的箭飞也似向前冲去。驹儿的“冰床”之所以滑得慢,首先是“冰床”坐着三个人,其次是驹儿比大壮力气要小些,还有,驹儿的“冰床”是直的,摩擦力大。
驹儿滑完一个单程,大壮便滑一个往返。每当两个“冰床”相遇,大壮就瞅着驹儿他们“嗷嗷”叫,一脸的得意之色。这时,小妹、二妮便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同时,也为驹儿哥加油,让自己的“冰床”也“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