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言精心的照料下,欧阳婧慢慢恢复了健康。
她知道祁旭有苦衷,既然祁旭选择放手自己就不该再让他为难;她也知道,顾言对自己很好,看着这些日子顾言变着花样的哄她吃饭、逗她开心,她心里很感动。
可她就是一根筋,一时半会转不过来。祁旭是她从初中开始就设立在心里的灯塔,为了能跟他近些再近些,她拼了命的奔跑。
如今,灯塔她到了,还登上去欣赏了风景,突然说要换掉灯塔,她的感情上真的接受不了。
“欧阳,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顾言教授,你快去项目部忙吧,我都好了,能照顾自己了。”
听到欧阳婧喊自己“顾言教授”,他知道她的心里又筑起了一道墙,自己被放在了墙外。虽然心中有怒火,气她为什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但也知道刚刚失去祁旭的她心里肯定没过去这个坎儿,所以顾言压着心火柔着声音说:“行,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忙,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嗯,好的”欧阳心有愧疚,连眼睛也不敢直视顾言,听到他起身、关门,才长出一口气,看着门口发呆。
时间如水,在欧阳婧的刻意装傻和顾言的体贴不言中悄悄流过。
祁旭又一次消失在欧阳的生活中,去学校说出国了、去医院说没来复诊、去家里已经人去楼空,电话关机、微信删除,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十年前,历史又一次重演。
欧阳漫无目的的走在学校的操场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曾见证她和祁旭美好的时光,可如今,只空留孤独的自己和草木相伴,欧阳的心难受得像是喘不过气来,只能坐在台阶上,无声地流泪。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泪眼朦胧间她看到的是顾言的脸。
顾言扶着欧阳回到车里,在她渐渐平复情绪的过程中,顾言到外面抽了好几只烟。欧阳从车里望去,顾言在烟雾中的侧影有些紧张、有些寂寥,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早就感觉到顾言对她的与众不同,但彼时有祁旭,所以她总是装傻地把感情往友情上引导。
可现在,祁旭离开了,她能感觉到顾言自从祁旭离开后的变化,她却不知道怎么办。
顾言在车外也是心里矛盾重重,真心告诉他,这是机会他应该去争取,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趁人之危,这不够君子。几根香烟都没有办法让他做出选择,他的内心天人交战。
原以为欧阳还在迷糊,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却一眼看到了欧阳哭过红肿透亮的眼睛,那一瞬间,真心战胜了理智,压制许久的情感顺着一丝裂缝倾巢而出,他想爱她!
欧阳躲避的扭过头,顾言深吸一口气,开门坐回车里,关车门的声音让欧阳心里一震。
“咳咳,欧阳”
“顾教授,这么巧,你也来学校了,嗯,我又麻烦顾教授了,没事没事,我没事,顾教授你人真好,这么关心学生,我……”
欧阳婧紧张的喋喋不休一下子被按在嘴上的手止住了声音。
略带烟草味的手指、微凉的触感,还有自己的呼吸撞击在手上的回弹,让欧阳的耳膜里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按着欧阳嘴唇的手指,从嘴角滑开,沿着鬓角、耳垂、脸颊,来到了她的肩膀。
这回不仅仅是心跳声了,这一路好似点了火,烧的欧阳整个脸颊都红了。欧阳不得不抬起头,正视顾言。
只见顾言的眼睛如深邃的星空,浩瀚而明亮,里面饱含的深情让她无法抽离。
“欧阳婧,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