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瑚被自家妹妹这一番忽悠后,只觉得她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于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竟无法言语。
他微微歪着头,过了好半晌才勉强理清自己的思绪,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花琏,于是只好妥协,答应她今天巡逻完就回家。
花琏得了他的保证,于是乎也心满意足的下了山,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当她走到山脚下的城门口时,却突然发现一条小道旁正有一幼童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
这似乎是个小男孩,他的脸都哭红了,双眼已经肿了起来,小小的手背还在不断的抹着眼泪,手腕上的小金镯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花琏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四周行人大都神色匆匆,完全没有要停下来过问这小孩子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只好自己走了过去,然后半蹲了下来,尽量耐心温柔的询问那小男孩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男孩哭了这老半天,好不容易有人搭理自己了,于是更加用力的揉着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想要缓和下来。
花琏见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半天还是无法完全停止哭势,居然也万年难得一遇的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她耐下性子,轻轻拍打着小朋友的后背,不住地安抚着,想着等他慢慢平静下来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将晚,夜风微凉,小孩子的身上一片冰凉,这不由就让花琏心中产生了更大的同情。
过了一会儿,小朋友终于停住了抽泣,这才磕磕巴巴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是哭得太狠了,这孩子说话时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水似的,花琏只能连蒙带猜,才勉强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原来,这阵子红瘟的事情闹得姑苏城内人心惶惶,小男孩的父亲和姐姐一大早就带着他出城去了郊外的慈云寺上香,不料,那慈云寺居然已经被一伙贼人所占,他们将所有的香客都挟持了起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挟持?
一种古怪之感在花琏心中泛起:占地划道一般不过是为了求财,可如果是为了求财,那为何要多此一举将香客们都关押起来呢?
难道是怕放了香客后,他们会去官府报官?
那他们大可以在官府的人赶到之前就离开慈云寺啊。
这伙人将前去慈云寺的香客都挟持起来,应该是为了消息不被走漏,可他们要占领慈云寺干嘛呢?
是要造反?还是要策划什么恐怖活动?
花琏一时想不明白,可也知道自己绝对牵扯进了一个大麻烦之中。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那孩子带走,送到官府,帮他找到家人。
可四处一看,却杳无人迹,几乎让人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
不好,那小孩子呢?难道又丢了?
花琏急忙四处寻找,只可惜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她满腹狐疑的回到了家中,一会儿怀疑之前是自己魔怔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小孩子;一会儿又觉得这事十分诡异,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苦思冥想了半天,直到花瑚终于回到了家。
他一进门,花琏便将自己黄昏时碰到那小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不料,花瑚听后居然一脸严肃,他正色道:“最近慈云寺那边确实有些不对劲……”
“怎么?那里有什么异动吗?”花琏忙追问道。
“不,恰恰相反,那里最近实在是太过安宁,安宁的过了头。”花瑚摇了摇头,缓缓道。
“平静点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好好地,为什么要没事找事?”花琏更加不解了。
“平静好不好,那也要看在什么时候,”花瑚无奈道:“最近城内被红瘟闹得风声鹤唳,别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些混乱,唯独那慈云林却一片祥和,你觉得……”
花瑚见妹妹陷入了思考中,就补充道:“即使你不说,我也准备上慈云寺一探了。”
花琏见他这么说,也醒过神来:“会不会是佛家重地,自有神明护佑,因此红瘟不能侵犯,这才得保平静?”
花瑚无奈的笑了笑,还是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总之还是要去看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