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如期而来,高三的第一次考试,检验着这一个月同学们学习的成果。一中高三部继上一届高三学长学姐踏入了沉重的学习气氛中,对于考试,有人已经整整准备了一个暑假就为翻身,也有人早已放弃找好了以后的路。
江沐这几个星期一点也没落下功课,平时日常的学习加上自己对考点的研究,应付这些考试是没有问题的。
周维也老实下来了,自从上次闯了祸以来,他就乖乖呆在江沐身边,乖乖学习,只能以兄弟身份自居,他明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可能也没有当朋友的理由了。他像以往那样缠着江沐,偶尔静下心来,稍微看会儿书,最近更忙了,还得为篮球赛准备。市初赛在他们考完试的一个星期之后举行,而一中的第一场比赛的对手不巧正是是南城学校。对手加上情敌身份,周维更是急切地想打赢这场比赛,但是谈何容易,南城的篮球实力向来是前三的地位,周维在球场上混的时间一下子更多了。
一中的气氛正紧张浓郁。
南城这边却是另一番场景。
高三上学期的每月一考是所有学校的共同惯例,南城虽然不是市里的重点高中,却也不甘落后地举行了月考。南城按考试成绩分考场,这也导致了两极分化的现象。今天上午的数学考试,那些后面层次的考场上的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而在排位靠前的考场还是坐满了人,他们是难得的认真学习的人,就算面对的是让人窒息的数学,他们也埋头苦算,能争取一分是一分。但是也有例外。
此时,南城北边教学楼地下一层废弃仓库。
不同于其他废弃仓库破破烂烂,这个有半个教室大的地方显然被精心改装过,玻璃窗上糊上了隔绝外面视线的废弃报纸,里边靠近墙边的地方放置着两台台式电脑,一个可以躺下一个人的沙发,一个木制办公桌上放着零零碎碎的物品,还有一个三层的简易书柜,摆着各种各样的书,不过主要的还是有关计算机的书。这是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不约而同称之为“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谐而急促。顾白背靠沙发,腿搭在凳子上,注意力全放在腿上手提电脑里。他穿着简单的灰色无帽卫衣,头上束着的黑色发带把脸旁的黑色碎发都收敛起来,白皙的脸庞是带着认真的严肃。过了一会,敲打键盘的声音都停了下来。顾白稍微吐了口气,把搭在凳子上的腿收了下来,放松似的瘫在了沙发上,笔记本电脑上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代码。
“这个程序总算是结束了。”
“嗯。”“办公室”除了顾白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柔,不同于顾白那般的惹人心跳,倒像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人的脸颊,舒服惬意。
“今天我妈的店开张,我得去帮忙。”那个人坐在台式计算机前,白皙修长的手指从鼠标上挪开,又补充了一句,自始至终没有转过椅子来。
“恭喜。”顾白瘫在,却笑的很真实,他很少在人前这么笑。想了想又说“下午我过去帮忙。”
季修竹听言,挑了挑眉,戏谑道,“你今天不谈恋爱了?”
“我带她一起。”顾白边说着边又打开了电脑里的程序检查。写代码这件事算是他们暂时的工作,他们靠着开发一些简单的小程序来推广赚钱,手里的这个程序即将交易,他们还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没完成,他们两个只好利用提前交卷的这些空白时间来赶工,最后收个尾。
顾白对电脑编程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他发现了自己这个天赋后,就总是利用着闲暇的时间捣鼓着电脑。季修竹是被他打着赚钱的名号拉进来的,季修竹接触电脑的时间比他们都少,可是论起技术来,他学的是最快最好的。
季修竹可以说是人如其名,不同于顾白身上的少年气息,季修竹更像是经过时间的打磨而沉淀下来的一块美玉,待人翩翩有礼,给人君子之感。别看顾白冠着校草的称号,他们一起长大,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人们的目光是势均力敌,难分伯仲的。
季修竹揉揉太阳穴,企图缓解身体上产生的疲劳。这个程序他出了很大一份力,熬了几个星期的夜让他有些吃不消,可是母亲的店新开业,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店面的事情是玉永杉帮忙解决的,顾白也投资了不少钱,他母亲准备了很久的店才得以开张。
“这笔生意我去谈,下午还有两场考试,你好好休息。”顾白整理着电脑里的东西。
教学楼打响收卷铃声,座子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和同学们急促的脚步声在整栋楼里响起,成群结伴的人们还在窃窃细语讨论着中午吃什么。
“办公室”的门哄的一声被推开,郭南背着书包第一个窜进来,“这次数学考的也太逆天了,我挣扎到了最后,还是没看懂几题......”他把头埋进沙发里哭嚎。
“月考的数学题是挺难的,高考应该不会这样。”
郭南原本还挺受到安慰,抬头看到是季修竹,一下子嚎的更大声了,“我不需要年级第一的安慰,哇啊啊我要再不考好我爸要打断我的腿啊!”
“我可没说我要打断你的腿。”门口又走进一个人,身材欣长,耳骨上钉着碎钻,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外套,破洞牛仔裤裹着修长的腿。
郭南已经怔怔坐起来,“还好有玉姐,不然我就是我们里成绩最差的了......”话音未落就被踹了一脚,玉永杉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拉下冲锋衣外套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显然也是考试考的够呛的模样。
“再叫我玉姐就打的你叫爸爸。”玉永杉拿起书架上的魔方玩着。
郭南不服气,“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叫你玉姐,我不行!”
“就凭我是你爸爸。”玉永杉抬脚,又想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