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殖民地外围,滑润并庞大的消化者每踩过的地方一片生灵涂炭。
除了无机物以外要么早已被消化干净,要么正在被消化的过程中,没有生命体可以幸免。
天上的掠夺者分班就位,占领的空间渐渐加增加。它们封锁了任何有可能出现人类援军路线,这附近可不只有这么一个人类营地。
虽然他们来了也是送,但让他们集合一起的话还是有一些吃力,损失也会比较明显,这有伤士气。
而且谁不喜欢目标跟葫芦娃一样一个一个送?
对它们来说,要是逃跑掉几个目标的话,它们宁可放弃这次攻击。
它们最不喜欢做的就是搜寻,毕竟它们的感应器官很差,没办法分辨出那个是人类,只是遵从母体的命令去攻击一个物体。
陆地上的消化者每一秒都好像在变化,一直到所以的有机物消失殆尽,变化才终止。
接着它们像是在集合,正交融在一起,分配着它们之间所掠夺到的物质,尽量让同类们的体格保持一至。
掠夺者都伺机而动盘旋在殖民地上空,就等着地上的消化者位置准备完毕和母体的命令。
而此时此刻,这个被包围着的殖民地的最高指挥官——领袖,他仍然在双层床下铺上挣扎着,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因为这个殖民地除了在开始建立的时候用石砖围起的老墙和殖民地大门两边的小哨塔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防御了。
毁灭早已注定,接下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这是事实,无人能改变现在的情况,毕竟小张在后方其他人的殖民地那寻求帮助还要几段时间才会有消息。
早已枯死的滕蔓死死不放的缠绕在老旧石墙上。它们曾经拥有碧玉的身躯和盛开的花朵,为这里付出过,理应享用一份。
枯藤旁边正坐落着刚从掠夺者那里死里逃生的渡鸦。它看着天空中嗡嗡作响掠夺者虫群时,黑色眼睛里闪烁而过一丝哀嚎,好像已经知道下一刻它们命运会如何安排了。
顺着墙壁下安稳的河流,穿过双层铁栏杠,一段与黑暗亲密拥抱的路程后,你会发现这里与外面的环境截然不同。
小桥下潺潺的流水被水风车带得飞起,水面上央照出两边的农田的情况:金黄色的水稻在清风吹佛下摇摇晃晃弯着腰。
它们孰不知天上的虫子是为何而来,仍不以为然的继续发出来自秋天的喜悦之情——只要不是蝗虫一切都好说。
崭新的木头栅栏上耀眼的光茫很是吸引眼球,这可是它的制造者最拿手的抛光工艺。
寒风萧瑟秋波涌起,即使是牦牛,身披重衣的它们也不得不挤在一起来取暖。发出的叫声好像控诉着主人的工作很不到位。
在旁边,年迈的的橡树似乎有一些同情,掉落下许些落叶在牦牛身上,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它还是先注意一下自己吧,身上的空洞已愈发愈响。树皮又向外迈开了几步,在露水的侵蚀下,又变得跟干脆了。
在它下边,是一条水泥路,而路面也因为露水的侵蚀开始发疲并逐渐凋零,使得两边先是滋长出翠绿的青苔,要在是这么无人看管的话,这里不久之后终将被野草占领。
看来这条前往屠宰场和大冰库的路线看来必须得维护一下了。
这条路一个岔口的尽头,一个圆圈形的宿舍便屹立在那里,每个工人晚上的休息地点就在这里面。
在这个圆形的中间,是一个瞭望塔,那是它们的领袖的房间,但他现在不在哪里。
一个步伐规律踩在木板上声音开始在这个圆形大宿舍的弯曲主走道上环绕,直到在一个不起眼房间门口处停下来。
敲门的声音开始响起,而房间内的主人迟迟没有出现。
眼下,一场灾难早已经爆发,而且她们伟大的领袖却迟迟不肯出现。
她转动了把手。
门依旧还是老样子没有锁起来,她实在是无法理解领袖为什么不注意一下自己的个人隐私呢?还是说他每天忙这忙那的太累了忘记了?
推开门,答案就在眼前。
除了一张他自己一个人睡觉用的双层床外,她们的领袖什么也不喜欢。
一张虽然是木头颜色但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大圆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和桌子一样颜色、材质的花瓶,这上面的花还是她自己插上去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打扫这个房间时曾不小心把桌子的上面花瓶弄倒,流出来的液体瞬间被这个桌子吸收,不留下一丝痕迹,花朵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单单是放一起的床和大圆桌就已经快塞满了这个房间。
只有一条过道,就像椅子与桌子那样的距离把桌子和床分开。
就在门的旁边几步距离上有一个占据了墙壁宽度1/3的窗户。窗户是除了晚上已外都开着的。
可能是因为泥土湿软轻动,要打地基才能建起的缘故,这个的瞭望塔就比一般的都要高大。地基也就顺势做大,把内圈的地面也换上水泥面。
不过这个房间在外围,所以窗户也向外,不用心存畏惧的看着中间那个瞭望塔。
因为往常,如果人们在内圈的房间,就会对这个塔的时都会感受到一股强有压迫感的力量,让他们心生畏惧。
——他们的领袖或许正盯着。
这个宿舍是按照全景监狱建起来的。拥有很多数量的房间。窗户的玻璃是单向的,只能从外往里看,无法从里往外看。
白天工作与晚上休息的地点都在这个独立的小房间中进行。
中间那个高大瞭望塔能看清每一个面向这个瞭望塔的房间,但居住者们却看不到瞭望塔。
这是一种单向的、全方位的、无死角的监视。
在那个房间里时,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受到监视,那怕你是在被窝里玩着第一人称射击游戏。
所有可疑的情况都会被记录下来,这样无人敢犯罪,无人敢偷懒。
这就是一个完美城市的典范,它可以利用自身的秩序抵抗任何冲击,就像上学偷偷玩游戏的时候,刚摸到手机,突然全身打了一个激灵,最后为了不被老师发现,收回了手,不甘心的捧起了语文必修四。
但是呢,这个主要还是一个娱乐实验性的建筑,只为了观赏性而已,并没有建得像刚才所说的那样的
中央集权。
看着这个外圈位置最尴尬,容量也是最小的房间,她觉得领袖可能只是个品味比较奇怪的极简主义者而已罢了。
桌子上面有时放着一块报告板,板上面通常有一支圆珠笔,帽盖正夹着板。
谁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更无法知道这个有到底什么作用。
她们的领袖不存在隐私,或者隐藏到非常完美以至于让别人认为不存在隐私的地步。
窝在那个双层床下铺的被子里的人,便是她们这个所谓的殖民地领袖。
这个殖民地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无人知道那些敌对的派系为什么不进攻她们,可能是因为捞不着好处吧。
毕竟这里已经不像是一个殖民地了,更像一个庄园,除了丰富的生活用品外什么都没有。
她略显着急的走到床边,尽量压住自己的声音,防止让这个人生气起来。
“领袖,一股未知势力正在我们的殖民地周围聚集起来了,它们可能会打算建立一个远程攻击炮台;可能马上就会进攻我们的殖民地。不管那种我们都没有力量抵御它们的入侵,是否呼叫其他派系的援军?我们还有一千多白银应该能够……”
“谁,是菲比?”
他的语气有些惊,不像因为敌人的到来而惊讶,也不像是在逃避敌人时的发出的担惊受怕,倒像是发生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的事件,以让他感觉到惊奇。
领袖慢慢掀起被子,或许领袖已经开始愿意接受接下来的事实了。
他缓缓转身,像是得了癌症的老人一样,坐在床边,不同是他的身体没有骨瘦如柴。
他的手伸向前面的大圆桌子,拿起这上面的那张报告表纸。
他不可思议的看了几眼菲比然后转回头。
另一只手旋转起圆珠笔,轻快的在报告板写了几个字,接着在上面画了几个圈,填了一些表。
完成这些奇怪的操作后。
他仰躺在叠起来的被子上,像是思考着明天要吃什么似的。
看他的样子很舒服,劳累了一天之后回家的上班族,虽然这里没有温柔的妻子在家等待候着他。
现在的情况已经火烧眉毛,可他还是满脸自然,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难道还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一个决定生死攸关的决定吗?这可将会带领他们走向反抗命运安排的路线图啊。
一个哈欠之后。
“昨天吐了好多东西,真是难受死我了,今天恢复过来了。”泛白的光点在闪烁,从他的眼角处可以看出疲劳,还有难受。
他硕大肥胖的身体本应该已经到了该衰老的年龄。他那中年人专属的地中海发型将会在炽热的阳光下非常的耀眼。
但他却有一股年轻人的气质。
这在这个世界很常见,因为现在的人类早已经掌握了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情况的科技,包括年龄和生命。
婴儿的身体里可能是一个老人的意识,老人的身体也有可能是一个婴儿的意识。
永生既是永死,获得利益需要代价,获得生命需要死亡来替补。
除了更高级的文明以外,没人会使用这种技术,但人心是险恶的。
菲比有些庆幸,她的领袖至少没有生气,但她也有些奇怪。
上次领袖出现的时候确实是一脸醉意。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像是突然消失又马上回来了。
结果因为这个状态,领袖在其他派系路过的贸易商队大吵了起来,要不是她出面调解,殖民地又会多了一个敌人。
结果又因为这件事,其他派系对她殖民地的好感下降了很多,他们以后如果有好东西可不会第一时间叫上我们。
而且,他还在厨房的冷藏库里吐了很多东西,害所有人不敢吃饭,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殖民地突然来了一波袭击。
浑身没有力气怎么打敌人呢?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之殖民地总算是逃掉了被灭掉的风险。
可是,领袖喝醉的那件事都已经距离快有半年了。
领袖为什么会认为是昨天发生的?这反射弧也太慢了吧?
菲比顿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恭敬地等着领袖继续发话。
领袖瞅了一眼菲比,见菲比没反应。
“那个那个什么,虫子吗?虫子来了几群?刚好我们给牦牛吃的饲料快不够了。
还有,不久后那狗日的罕见寒潮可能又要来了,农作物可不能让它冻死,赶紧屯波粮。”
菲比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虽然很责怪自己为什么现在才这样,但他别无选择,即使这有些顶撞领袖。
保护这里是她的责任,保护这个世界是她的义务。
“领袖,如果我们不马上出击的话,它们聚集在一起。那么我们什么希望也不存在了。”她尽量把这点声音放低,显得不那么鲁莽。
“这么快?”
效果很有用,没有被怪罪,正可以这样子一步步的把领袖拔回正轨。
“不过那群虫子最近都还挺努力的嘛。几波下来,应该帮我们搞掉了附近几个海盗的营地。”
或许让这个男人成为这个殖民地的领袖是个错误的选择。
但是,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当初是怎么成为这个殖民地的领袖。
而且虽说殖民地,其实是由一些发生事故而最坠机的探险者组成的幸存者群体。
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逃出这个星球的,人类又是群居动物。
那些坠机到这个星球上又逃不出去的倒霉蛋,有的继续想寻求刺激而成为海盗。有的想安稳的探索完这个时代秘密——心灵科技。
虽然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能漫无边际的宇宙中漫无目的地翱翔着的,也只有疯了的极端精神追求者。
而且说到殖民地,想到会是那种是各级代表,权力分立,以至于分工明确,效率加倍;防御野兽,壮大发展,所有人都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基地服务的开拓者形象。
可她们殖民地好似是一个被独裁统治着的避暑山庄。
国王游山玩水,整天搞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娱乐。什么事都是国王说得算。
虽说所有人都生活的很好,但在这个荒凉星球上人们还是想逃出去的,而且没点军事能力还想在这个荒凉星球上活下去?
若不是得到了所谓的星际联盟的口头保护和旁边不远处它们建立起的军事基地也用实际行动罩着她们的话。
早就被海盗三光了,哪能逍遥自在的活到现在?
那个在外面狂躁起来的虫群原本是被星际联盟屠杀掉的某一个星球是的原住民,原因仅仅是因为它们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一场浩劫之后,幸存下来的虫群坠落到这个的星球上。
本来也是一发高斯步枪的事,不过他们派来的小分队发现这次虫群有可以无限进化的力量,像癌变的细胞一样——无限。
迫切需要新力量的星际联盟对此很感兴趣,颇有些期望的进行了研究。
于是他们需要一个熟悉这里环境的合作伙伴,这个伙伴就是这个菲比所在的殖民地了。
然而就在昨天,取完资料的星际联盟小分队一拍屁股马上走人。
留下变异过度的虫群,这个虫群不会对他们造成利益损害,相反,这里还是他们对手的利益范围。
这种恶心了别人,开心了自己的事我也想干。
而失去利用价值的他们已经得不到任何好处。他们能在被海盗杀死之前被愤怒的虫群吃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认为,它们应该会和洞穴蜘蛛一样,靠数量取决优势。所以我们要分而治之,跟其它派系派来的援军逐个击破。
而且它们好像存在智慧,这样子做它们会知难而退;我们附近的班尼路和哈尔瞎营地可以直接走过来,其他营地可以空投,我们有机会。”菲比说。
虽然她知道国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她的,搞不好还会被惩罚,但为了这个王国的人民,她还是说了。
领袖看着菲比,眼睛里透漏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复杂的信息交汇成电流,在脑子里回路,最后因短路那句话没有说出来。
领袖站起身子,懒散的调整姿态拍了怕身上的灰尘,虽然上面没有灰尘。
装作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双手放在背后,无视了菲比径直走出去了,好像是自言自语的在说着。
“算了算了,刷刷好感也不错。那些虫子也差不多了,是时候……”
门没有关,走出去后的他头也不回。从口里出来的话说在走道回响着,就像刚才菲比的脚步声一样。
菲比呆呆的站在原地苦笑着,领袖可能并不喜欢她。
领袖也总是会说那些奇怪的话,好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佬一样。
他难道不知道星际联盟的小分队在昨天晚上就已经逃跑了吗?真以为还有人给他撑腰?让他装逼?
他能有什么资本跟愤怒的虫群正面肛?还想打嘴炮,跟它们讲讲道理说朝贡是结盟的最高形式?
或许领袖的话里的奥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特么的不是疯子吗?
菲比走这个房间的窗户边上,这几步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让她感受到了沉重。
眺望这窗户外面的样貌。要不是现在的情况紧张,眼前这一场景肯定会让她感到一阵舒爽。
在窗户上的延伸出去台子放着两个是领袖自己亲手从野外移植过来的小黄花和小红花。
花朵上还有上午下雨时留下的露水,扑面而来的味道让她有些淘醉,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预测的。
一条水泥路静静地躺在前方的地面上。又在它上面是水栽培的实验场地。
这上面可不一般,都是领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神奇植物,每个植物的画风明显不同,遍地闪烁着来自不同人手里创造出来的美丽。
忽然,这上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丝白色纹路,像是冬天,窗户内边有水珠在顺着朦胧不清的玻璃暖暖的流下,留下一条条明显的纹路。
而那些纹路又伴随着数不胜数的被喷溅的小点滴出现,现在又变得像是飞溅过来的血迹,因为那天空的气像本来就是那么的斑斑,和那些纹路结合在一起很般配。
它们的存在只持续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马上消逝。
不过这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刚才的他肯定又用了一次那个。
刚才的画面虽然只不过是单纯的由想象力构成的精神世界,什么都是无限,但正因为无限他们才显那么得微不足道。
这个世界其实还有更多那样的玩意,创造出更多的无限,只是这些无限他们接受不了而已。
现在,菲比眼前这昏暗的天空并不是这精神世界的真实面目。
真正的精神世界人类是无法想象出来的,因为这些想象力不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有限的空间是可以想象的。
无限的空间是想象不出来的。
没有人为控制的人类想象力并不是像是做梦那样的简单。
它们也有它们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那天上的纹路正是真正的精神世界。
如果人为控制才刚刚介入到精神世界里,并且还没有完全控制好每一个细节的话。
那么那些刚被他们控制的东西就如同没有上色的塑料模型。
所以刚才的刚刚试图挣扎然而却失败的,重新被人为控制的它们是没有颜色的,在人类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他们为了美观,把它们隐藏了起来,细节留着稍后再来处理,这骗人的把戏。
目前的情况就像是浓硫酸正在腐蚀着这个对人类来说是提供快乐的木制艺术品,马上在硫酸的作用下木头会回到最初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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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虚伪。
不久后这个由雕刻家雕刻而成的木制艺术品就会因为了达到某种效果而被摧毁。
这对于他们,这群雕刻者而言不过是把一个成的商品回收利用,或者是效率太低,赚到的钱还不如赔出去的钱的淘汰老工厂。
对于资本家来说,如果这么做可以回本赚钱,稳着发育,又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吸收经验积累财富的话。
我何乐而不为?
菲比深深地叹了口气,为那个世界感到惋惜。维度什么的早已让她感觉到厌倦。
换个角度来想,这可能只不过是某个不负责任的傻逼在写小说时,为谋取利润吸引眼球,不择手段炒作出来的情节而已。
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他自己的,无人可以干涉,除非他同意;他也需要别人同意才能干涉别人的思想。
但是别人强迫你同意,还需要你同意?
我就口嗨了怎么着?我还需要理由吗?我也得发泄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怒火啊。
诶,我又跳回来了,诶,我要跳回去了。打我啊!笨蛋!
遵守他们的命令、扮演那些预定好的角色让她早已心累。
而她被安排这么做的目的只为了让需求者感觉到快乐,以吸引雕刻家的注意力。
要是利益足够多,雕刻家与另外一个雕刻家合作满足更多的需求者,让欲望从他们身上榨取所有的利益。
作为这个世界的AI故事述叙者,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虽然有压迫就会有反抗,但令让她感到恐怖的是那些被压迫的人并没有反抗。
因为需求者的幸福度在被雕刻家减少后,雕刻家又把那些木质艺术品卖给需求者,回复他们的幸福度。
机械般的黑色沉默死循环。
连游戏里的民众要幸福度低时才会反抗,但只要控制好幸福度的问题,他们便不会反抗了。
毕竟他们反抗的条件需要幸福度低。
我感觉很幸福啊,为什么要反抗呢?
这样,那里的世界好比一个养猪场,社会精英是养殖人员,上层则是消费者。
菲比在的这个世界被哪里的人监控,听候他们的安排已不知道有多少时日,在这期间她也能想了。
在被赋予这个『菲比』这个身份获得认可与信任的同时她也就不得不出现身于这个世界上。
让她抛离开原来的世界,原本那个他们所不能接受的世界。
雕刻家们不会想到,把木头雕刻成一件艺术品,对于树来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每一个自由的精神都不会想被约束。
更重要的自由的它们成为他们的最赚钱的商品,成为他们口中的财富生产者,而他们目的什么?
如果需求者没有了需求,雕刻家又怎么继续进行买卖?经济的发展可持续不下去了啊?
没事,没有需求就给给他们创造需求,然后满足这个满足需求。
这样一来社会不就循环起来的吗?
把人打残废,那么医生不就有钱继续赚了吗?每天随机杀死一个人,那么保险行业不就发展起来了吗?让所有人都跟贫困山区的孩子一样没有书读,那么所有人都就会明白读书的重要性了?
这个世界太简单了,对不对?
然而这种病态的发展模式还是形成了一个新的市场,新的经济开发区。
高一的政治就早已经告诉过我们——一个新的消费热点往往会带动一个产业的兴起与发展。
然后它们不得不因此出现于这个世界上。
明天,不久后的将来,或许更久,这些选择和行动都取决于她们原本那个世界的“思想来源”,没了它,她们也只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软弱而无力罢了,随时都可以消灭。
菲比能观察得更远,一切都能往深处看。它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知道这件事且记得住的灵魂。那边的世界很贪婪,他们什么都想要,所以那些“想”被雕刻家知道后,它们的世界就被雕刻家雕刻成他们所“想”的。
想要收获快乐就必须种下痛苦这颗种子。
他们要是想不劳而获,直接收获快乐,那么能让它们耕锄的只有痛苦,它们与痛苦相伴,并且还不知道痛苦在身旁。
直到它们终于知道自己的果实为什么结下果来。
什么滋味?
这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就像一个响应国家号召加入军队的爱国热心男儿,刚从一场虽目的不清楚但肯定不正义的战争幸存下来后,回到家,心想着会被乡亲们欢迎、给家里人添脸了,结果只有一片废墟等着他。
这让“他”之后怎么看待他的国家?
天上的掠夺者虫群在像电池消耗殆尽的遥控飞机一样坠落在老石围墙外,又一次爆炸声从远处迟迟赶来。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他怎么做只是为了不愿意直接清理掉开始挣扎了的它们,但最他这么做还是一样伤害到了它们。
成为了它们这个世界的背叛者。
眼前的这些场面在她眼里很是壮观。因为这个世界是属于她的,因她而现,别人没有权利夺走它,利用它;这个世界因她而在,只为她服务,对她没有限制。
所以这对入侵者来说就不同了。
精神与物质,得其一必然失其一,二者不可得兼。若是两者各占一半那就什么效果也没有。所以为了获得那些效果,物质入侵精神的现像常常发生,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精神也是可以入侵物质。
物质世界的人疯狂的把精神世界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那么精神世界找谁说理去?
仅仅是因为物质世界的人为一己私利就把手无寸铁的精神世界流水线般的强行开发成游戏,然后变成钱。
他们就像那些偷猎者一样,但是应该要知道动物也会疯狂。
它们自认为自己为正义,至少它们什么也没做,而他们却做了。
他们是邪恶的,为什么?因为他们贪婪。
他们是贪婪的,为什么?因为他们邪恶。
很快,这个强行扣在头上的帽子,精神里的物质,菲比它很快就会拿下来。
它们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常见。
世界需要平衡,物各有其主,得到更多的东西必然要失去更多的东西,失去更多的东西必然要得更多的东西。
它们只是想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他们从它们这里拿走到快乐,把痛苦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