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红烛仍在跳跃着，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崔凉凉保持着脸朝里的姿势一动不动，良久床下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轻轻动了动已经麻掉的胳膊。
“你打算一直这样到天亮？”床下的夜九幽忽地出了声。
“啊？你不是睡着了吗？”崔凉凉惊诧万分，身子一个哆嗦，慢悠悠转了个身，瞪着本该已经睡着的夜九幽。
“谁说我睡着了？”夜九幽幽幽道，仔细听语气中有一丝丝哀怨。
“难道你也睡不着？”崔凉凉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微微吃惊，随后转念一想，他在地上躺着呢，能睡着才怪！
“是啊，那不如我们聊聊天？”夜九幽提议道。
“呃，好吧。”
可是，要聊点什么呢？他们又不熟，难道要尬聊到天亮？
崔凉凉迟迟不说话，夜九幽又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一并问我。”
“真的吗？”她一下子来了兴趣：“那我要问了，你可不能不回答。”
“视情况而定。”
好吧，至少给了她一个问的机会不是吗，她思索片刻，问出了自己昨天就想问的，也是她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夜国师，你为什么要求娶我呢？据我所知，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交集吧。”
“不，有，只是你现在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答案崔凉凉很意外，他们以前就见过面？她却不记得了？那是什么时候呢，是小时候吗？
也不能啊，她从小就一直待在春来阁，也没有外人进来过。
找不到头绪，她又开了口：“那你能告诉我，我们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夜九幽出了神，崔凉凉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良久夜九幽才喃喃道：“很久很久之前，说了你也不会记得。”
“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记不得呢？”
“好了，换个问题吧。”
见夜九幽有意逃避这个问题，崔凉凉只得再次问道道：“就算我们以前见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会忽然想要娶我呢？”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
得了，他这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除了得知他们以前可能见过面以外，其他的还是一无所知。
就这样，还让她有想问的可以问他，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问了也白问，简直白费口舌。
崔凉凉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夜国师，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狡猾啊？”
狡猾，他有吗？他明明说了视情况而定，他这样回答有错吗？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难测。
这丫头怎么还喊他夜国师，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这样多生疏，他想了想道：“我们已经成婚，你还唤我夜国师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太好？那唤你什么？夜九幽？”崔凉凉一脸茫然。
“全名也不太好。”
“那九幽？不好不好，太恶心了。”她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颤抖，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不如唤我夫君吧。”
崔凉凉猛然瞪大了眼睛：“什么？夫……夫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