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吃罢,楚玉为了让阿娇心情再好一点,便提议去长门宫最高处去看看。
于是阿娇便领着楚玉登上兰台,此时正直夕阳落下帷幕之际,因而兰台的风景格外的秀美。
用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景共长天一色之词形容再是恰当不过了。
楚玉望着大自然赋予的美景,心变得格外平静。
天上的夕阳与地下的建筑连成一色,宛若能将世界上的阴霾全部笼罩在它的心房之中,将黑暗的角落照亮,打开人心中的光彩。
可这也就楚玉看来的样子,可以让她暂时忘记穿越的烦恼,心旷神怡。
在阿娇看来,却不是这样,这样落寞的黄昏景色,只能使她更添一丝愁绪,几抹悲凉。
阿娇站在兰台,把手搭在栏杆上,眼神却一直瞅着紧锁着的长门宫大门,甚为悲凉的对楚玉道:
“今日是自我来长门宫后,阿彻头一次来看我,本宫知道定是母亲去求了他,只是没成想他还是那般不待见我。
你可知,在过去被关进长门宫的几个月里,我每日到这个时辰,都会站在这里等着阿彻,从白天等到夜晚,从日落夕阳等到皓月当空,日复一日,可他却从来没有看过我。”
楚玉知道阿娇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人,她不答话,就这样默默听着,紧接着阿娇又道
“我时时看着那紧锁着的大门,都会抱着一丝希望,总想着我们自小的青梅竹马,十年的同床共枕,他不会真的狠心不要我,终有一天他会接我出长门,可一次次的期望,迎来的却只是一次次的失望。
可是现在他终于来了,可结果却只叫我伤心。”
阿娇说到这,抬头看了看天空,把快掉下来泪水又生生憋了回去,自嘲道:“瞧瞧,我又是在干什么?与你说这些做甚,真真又把你当成阿服了,楚玉,抱歉。”
楚玉转头看向阿娇,只觉阿娇望着天空的模样有些凄凉,竟忆起了自己的初恋,他也是那么毫不留情的背叛她,心里不觉生出几许同病相怜之感,只道:“娘娘,我懂,若娘娘不嫌弃,我倒是可代楚服当几日娘娘的吐槽桶。”
阿娇很是疑惑:“吐槽桶是什么东西,你有时候用词好生奇怪。”
“吐槽桶,顾名思义就是说娘娘可以把不开心的事全都告知它,以求心中平和,而这只桶呢!只会接受话语,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字,这词是我自创的。”楚玉挠了挠头,费劲心思的解释道。
阿娇笑道:“我倒不怕你说出去,让你当这吐槽桶又有何妨!”
“娘娘,您和陛下究其缘由,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楚玉自是知道现代分析的阿娇被废的各种推测,可她还是想听阿娇亲口说,毕竟只有知道真实原因,她才能更好的帮阿娇脱离现在的处境。
“缘由?呵!”阿娇嘲讽的叫道,身子不由的倒退几步。
“在阿彻看来的缘由么?这便太多了,娇蛮成性,不容妾室,克夫无子,擅使巫蛊,最后还外加一条不守妇道。”
“啊!不守妇道?”这前几条楚玉在现代都听说过,最后一条出自何处。
“他便这么认为,多年的夫妻情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我那么爱他,甚至不惜用巫术求他爱我,可结果呢!我被废后,楚服腰斩,父亲气死,最后还冤枉我和阿服,硬深深给我加上水性杨花之名。
“等等,楚服不是个女的么?陛下怎么会这么认为。”
楚玉这个惊讶!难不成真如汉武故事中说的,这百合之风在宫中极为盛行。
“本来我也以为他是女的,可他不是!但他也不是男的。”阿娇面色有些尴尬。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不男不女。”楚玉纠结的问道。
“不是,他是阴阳人,可他长的特别女化,我才和他同吃同睡,视为知己的,也是到了用巫道被发现后,阿彻找我对质时,我才知道服是阴阳人的。”
“啊!”楚玉再想也没想到这一茬,也难怪刘彻会动怒。
“阿服是好人,也是因为我,他才被腰斩。”阿娇秀眉一颦,强调道。
“我不是说楚服坏话,这个词在我们那只是表示惊讶的意思而已。”楚玉尴尬的回道。
“是么?也不知道今日本宫为何和你说这么多,仔细想想自被彻儿冷落,阿服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与人这么畅快的交谈过了。”
阿娇一阵恍然,她总觉得楚玉身上有一种魔力,一种能是她安静下来的魔力,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就是觉得与她投缘。
“我不就是娘娘的吐槽桶么?娘娘若有什么烦心的,尽可来我这里吐槽,有一人来倾诉,多少也能减轻些娘娘心中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