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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卷入

岁月催促着我们成长,生活督促着我们成熟。

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人生,却有着不平凡的渴望,齐路就是这样一个人,每日往返在两点一线的旅途中,在人生不能得到自由的时候,他只能放任自己的想象,放飞自己的渴望,所以,在冬日里被窝中,阳光微微入亮,为了守护梦想和自由,他决定:继续睡!

但是人生不会是一片坦途,总有那么几只拦路虎,就犹如现在,一首高昂的音乐从手机中传出“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一只手从被窝中猛地窜出,熟练地划过手机的屏幕,铃声戛然而止。

齐路,总有人笑着说他莫不要走上歧路,他也曾问过自己的父母,为何会取这么一个名字,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或者希冀吗?不,他爸只是淡定得说了一句“没到预产期,走个路都能把你走下来,要不叫齐走?一生朋友一起走?”,所以,还是叫齐路吧。

还没过3秒,被子被猛地打开,上身一竖,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只是一位有着乱糟糟发型的普通男人,为了驱赶睡意而伸着懒腰,只是那明亮的眼神,却早已宣告刚才的铃声确实效果非凡,激荡昂扬的音乐总能吓醒,哦不,唤醒清晨的意识,不是吗?

在这晴朗的周日早晨里,如果不是想到明天还要交报告,他发誓绝不会给自己设置一个这么风趣的起床闹钟,但一想到领导那胖嘟嘟的体型,半眯着的眼神,恶魔般的私语“小齐啊,周一早上记得给我四季度的分析材料,不然啊,嘿嘿嘿,就麻烦了。”顿感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甚至在起初的接触中,使得齐路一度对“男性”这个名词的定义产生了质疑。

洗漱、排毒,完成一系列的每日课程,齐路大步迈向电脑桌前,清爽地转身,让自己的屁股与椅子来一次清晨的热吻,只是降落至10厘米处时,迅速缓冲,蜻蜓点水般地坐了上去,没办法,升降椅造成的血案历历在目,每次都想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但自己总能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

熟练地用脚趾点了一下主机的开关,静静地等待着操作系统的慢慢启动,随着耳熟能详的开机音乐响起,在我们眼前的桌面只有寥寥几样:我的电脑,回收站和3个文件夹,分别是工作、动漫和科幻,是的,齐路是一个动漫和科幻故事的爱好者,也算是半个宅加半个科幻狂人。

既然已经开好电脑,那么打开word就是干,写起材料就要浪,将标题命名为“四季度分析材料”后,望着一片崭新的白色背景,思绪在一个不起眼的线索开始,曲径通幽,渐渐落英缤纷,乱花迷眼。正没个头绪时,突然峰回路转,天地开阔,如河出伏流,一泄汪洋,然而还未来得及一览美景,转眼间大起大落,误入白云深处不知归路。

只见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屏幕中赫然只有一行标题“一、”。

这时听见腹中发出不屈的呐喊“咕~~”自嘲地笑了笑,皇帝还不差饿兵,总得填饱肚子再说,摸摸自己口袋,确认一下手机和零钱后,齐路拿起钥匙离开了房间。

在大学毕业之后,齐路便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来到这个城市闯荡,从一开始的迷茫而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希望而不知所踪,他只用了几个年头,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从你进去开始,就会沾上各种颜色,纵使你不愿。

城市的冬日会略显寒意,却从不会清冷,即使是周末的早晨,小街上依然有着不少人来来往往,抖了抖怕冷的身子,齐路走到最近的早餐摊,前面已经排着不少人,只好驻步等待,双手摩擦,哈着热气。

一句怪异的名词,迅速拉近了齐路的思绪,“老板,左边那个锐角扇形饼来两个。”

说这话的是一个戴着白色边框眼镜,小平头,留海堪堪没过眉梢,穿着一条蓝白大衣的男性,齐路乐了,好久没听过这么有趣的说法了,三角饼就三角饼,说什么锐角扇形饼,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想归想,口中却带起了玩笑的话语: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厚度两公分,半径约二十,四十度大小,不规则外边,金黄色外观,颗粒状表面,面粉为原料,菠菜葱做馅,可口更香脆,味美又香咸,居家与旅行,必备···”

发现四周的声音逐渐减轻,齐路看向四周,发现众人以一种爱的视线看着自己,而这种视线,通常被人们称之为:同情,齐路脸上不禁微微泛红。

而这位男子似乎也听见了齐路的自言自语,转身走来,推了推眼镜,与之擦身而过,留下一道话语“不用谢我,给你留了一块。”

齐路看着他走来,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不过又想起什么,露出笑容,喊了一句:“等下”。

青年男子一顿,奇怪地转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你不觉得还得留下点什么吗?”齐路回道。

疑惑的神情浮在男人的脸上,看了看齐路和手中的饼,“难道你连我手中的也不过放过吗?”

齐路嘴角微微一抽,“不,你没付钱。”

···

经过小小的插曲,齐路顺利地买到两个包子,从慢慢变得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旁边走过一位拿着两个馒头和一根油条的中年女性,对着旁边的小男孩温柔地说到:“宝贝,等会的奥数竞赛班面试和笔试要加油,来,吃完就能一百分了。”

小男孩嘟起了嘴巴“妈,真迷信那,这么多,我哪吃得完,而且两门加起来是两百分那,你看这样。”说完把馒头都分成了两半,油条从中分开,开心得笑道“这样就是两百分了。”

说完又似乎想起还要面对奥数班的折磨,又拉起了小脸“妈,我不想去奥数班,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位母亲一边好声地劝说着,一边轻轻得拉动着孩子,小男孩苦着个脸,啃着馒头,一个随处可见的场景,却勾起了齐路种种回忆,不知何时,自己慢慢变得冷漠,总是用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去面对生活。甩了哀愁的思绪,等会,回去打个电话给家里吧。

正在这平静的时刻,道路中央上方的天空中,无形的空气中被一阵扭曲,中心白光一闪而过,由中心呈球形向四周泛起了一层无形的波纹,犹如滴入在水面中而引起的一片涟漪。

在无声无息地波纹触碰到人们的身体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均猛然看向那片空无一物的地方,随着它不断扩散,越来越多的人看向那片天空,但它却如同最初的模样一般,无丝毫改变,而人们却迷茫地四处遥望。

齐路在这一刻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触动,但仅仅是一瞬,就完全消逝而去,他并没有回头,周围惊讶继而茫然的表情已经告诉他,即使回望也看不到什么。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触动,望着周围,仿佛想起什么,又在下一瞬变得陌生起来,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一个词“Jamais vu”,这会是错觉吗?他想到。

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周遭的环境,从范围来看,应该不到二十米,因为街道的另一侧依旧是人来人往,脸上依然洋溢着奔波于生活的各种情绪,从人数来看,似乎没有特例,在这一片的区域中,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触动。

将右手食指轻轻地放在鼻沿下方,轻轻地摩擦着,这是他惯有的思考方式,熟悉的动作总能平复急躁的情绪,对事情能够做到更好的梳理,只是这一次来得过于突然,又消失在一瞬,人数又牵连这么多,怎么看都像是非自然现象,或者是该称为灵异事件?

附近的一些人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纷纷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但又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停地有人问起,又有人离开,话题随着时间慢慢转向,从一开始的奇谈,慢慢转为周围的风水走向,又谈起近期因房价的升高带来的各种困恼,最后步入日常的茶余闲谈,人群慢慢开始流动,杂乱的脚步声仿佛再次带动了停滞的时间,至于那一瞬,来的无影,去的无踪。

齐路徒步回到家里,思绪早已在缓缓的行走中消散,站立于电脑前,打开身边的窗帘,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在桌上,享受这宁静的时刻,似乎想起早晨的母子,齐路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上了熟悉的号码,放在耳测,侧身斜坐在桌上,等待通话。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小点孤立地横空在齐路的视线中,“什么时候出现的?刚进门的时候,确实没有。”齐路肯定的呢喃着,黑色的小点似乎在不断膨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侧扩张,短短几秒中,已呈手指头大小,而齐路也终于看清,这并非一个黑点,更像是一个黑色的拱形。

黑色拱形的扩张并未停止,即使对此有疑惑,齐路也已经认识到这时候最该做的事情,就在他转身的时刻,他发现周遭的事物在扭曲,无论熟悉的桌子、墙壁、天花板,乃至于自身,都在以螺旋的方式在扭曲,就好像奔驰地水流,激烈地流淌向拱形的黑边。

而黑边的上方,是一望无际地黑暗,没有一丝颜色,在短短几瞬,黑色拱形已宛若黑色的巨门,齐路的视线中已经看不到黑边的尽头,眼中的视线逐渐被黑暗吞噬,眩晕感突袭而来,接着,连同他最后的思绪,一起沉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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