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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郑璐嫉妒曹婉 吕昱调侃赵孮

曹婉和李牧双双通过了体能考核,成为这一期的新兵。第二天,二人便收拾好行装,随大部队一起移营至城郊,入新兵训练营。新兵训练营的营地设在常规训练营内。新兵入营时,常规军照例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和入军仪式。赵孮作为常规军代表在仪式上作了发言。看着点将台上意气风发的赵孮,曹婉不禁感叹。赵孮就像是天上的那颗启明星,不论身边的星星有多少,或明或暗,他永远都是最亮的那一颗。在她遇到重大变故的时候,是他的出现,给她本来残酷而黑暗的人生带来了一点光。如果没有他,她便不可能站在这里,畅想未来、迎接未来,并为之而努力。赵孮演讲完毕,台下新兵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曹婉也异常激动,拼命鼓掌。仪式结束后,每个新兵按照要求领了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便回了各自的营房。今天是入营第一天,余下没有安排功课。曹婉在新的营房不紧不慢地收拾着。

“你好!我叫黄芳,以后我们就住在一个营房了!”曹婉抬起头,一个健壮憨厚的女孩映入眼帘。小小的眼睛微笑着眯成一条缝,一口大白牙灿烂无比。

“你好!我叫曹婉!以后请多多关照!”两人正相互认识着,另外有两个女孩说笑着抱着用品结伴而入。大宇营房基层兵都是四人编制,男女无异。

“没想到跟她分到了一个营房!”说话的这个女孩子一边看着曹婉和黄芳,一边向身旁的女孩子抱怨着。这是什么机缘巧合,考核被分到一组,入军后又被分到一个营房。

“曹婉,你们认识?”黄芳疑惑地问。“嗯!”曹婉一边继续收拾着行李,一边回答说:“我们在考核的时候分到一组,她叫郑璐!”

“哦,原来你就是曹婉呀!”和郑璐一起说笑着进入营房的那个女孩子立即放下手中的物品,然后走到曹婉身边,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奚落着说:“你就是那个害郑璐没有拿到五个’合格’的扫把星啊!”“你怎么这样说话!”虽然这是黄芳第一次见到郑璐和吴玉,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两人对曹婉的不友善。虽然与曹婉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就本能地觉得曹婉是好人,郑璐和吴玉这样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便挺身而出替曹婉说了句话。

“你谁啊?我有跟你说话吗?”吴玉从上到下打量了黄芳一番,满脸不屑。黄芳正要发作,曹婉示意她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吴玉正准备继续攻击曹婉,谁知曹婉竟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忽略她的挑衅,而是径直走到郑璐面前,说:“考核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本不会再追究。但是如果你继续提,就不要怪我出尔反尔。既然大家分到一个营房,未来的一年都要在一起生活、学习和训练。你也不想每天找不自在吧?我希望大家好好相处!”说完,轻描淡写地眨了眨眼,回到床榻边,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物品。经过吴玉时,仍然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你……”吴玉无法容忍曹婉的傲慢,更无法容忍她对自己的忽视。本想继续理论,郑璐走上前,拉回了她,并劝解她先整理物品。吴玉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床榻,嘴里嘟啷着:“你看她那个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瘦瘦黑黑的,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那么傲慢。”郑璐朝着吴玉递了个“就此打住”的眼神,吴便不再言语。郑璐边收拾着物品,边回想起刚刚曹婉跟自己说话时的神情。曹婉的那个眨眼透露着不可违逆的压迫感,让她一时心生胆怯。或许这个叫曹婉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考核时,的确是她郑璐使绊子,故意扔石子害曹婉跌落树桩。郑璐第一次见曹婉并不是在考核时,而是在入营报到时,她看到赵孮送曹婉入营。虽然当时赵孮并没有跟曹婉说太多的话,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赵孮对这个女孩不一般。郑璐父亲是京都尉,她比赵孮小一岁,自小便见过他,并倾心于他,但赵孮却从未拿正眼看过她。她本以为赵孮只是生性冷淡,因为她也从未见他对其他的女孩子热情过。但是那日入营报到,她亲眼看到他扶曹婉下马车,动作极尽温柔,她没见过这样的赵孮。当时她便对曹婉心生嫉妒。刚好考核时,她俩分到一组,她又听说曹婉前四题的成绩特别好,所以在第五题考核时,她便趁曹婉不注意,在她脚下扔石子,害得曹婉从树桩上跌落。她使坏时虽是一时意气用事,但事后也并没有后悔,她以为曹婉会计较这件事,也做好了死磕到底的准备,但没想到曹婉并未追究。她原以为曹婉只不过是个好欺负的角色,但没想到今天她会郑重其事地跟她说这番话。如今她俩被分到一个营房,看今天曹婉的反应,应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所以她决定暂时收起攻击的矛头,从长计议。她正盘算着,营房外有人在叫曹婉的名字,是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听到营房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曹婉便猜到是赵孮,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物品,冲出营房,而这一切被郑璐看在眼里。

“赵孮!”跑出营房,曹婉便看到赵孮呆呆地站在营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些物品。看到曹婉,赵孮十分惊喜,但是并没有表露太多,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我变黑了吗?”说完,曹婉看着自己的双手,还试图用眼睛瞟瞟自己的脸:“好像是黑了很多!不过,训练嘛,难免的!”说完,“嘿嘿”直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说完,将手上的物品一股脑儿地推给曹婉。曹婉被赵孮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差点没能接住他递过来的东西。“这里有一些兵书,知道你喜欢看,送给你;这里有一些纸笔,虽然军营里也有,但东西粗糙,你字写得那么好,自然也要用一些好的;这儿还有一只腾云楼的烤鸭,知道你爱吃,特意让管家送过来的,是今天早上刚出炉的,待会儿你就把它给吃了;还有……”赵孮突然支支吾吾,但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还……有,这个木盒子里是……是……是胭脂斋上好的凝脂露,你每天要多擦擦,这样就不会晒得那么黑。你一个女孩子,还……还……还是要多像一个女孩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我先走了!说完,红着脸离开了。“哎……”曹婉本来还有很多话要和赵孮说,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本来还有些许失落,但是看到赵孮送给自己的这么多东西,她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回到营房,她将赵孮送的东西一一收拾着:这几本兵书是在太尉府时,她最喜欢看的,没想到赵孮还记得;这几支是上好的紫毫笔,他居然也知道她写字径直方正,最喜紫毫;还有这只烤鸭,他怎么知道自己正在思念腾云楼的烤鸭,这一周来,军营伙食虽足量,但味道确实不太好,她这五脏庙早已开始叫唤着美食了;还有这盒子里的,什么露来着,他说可以防晒,难道他现在是在吐槽她很黑吗?曹婉一边收拾着,一边想着,一边藏不住内心的喜悦。“曹婉,原来你认识那个赵孮啊?他今天在点将台上真威风!”黄芳看着傻笑着的曹婉,说道。“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黄芳,我请你吃好吃的!”说完,便邀请黄芳和自己一起享受美食。“你们也尝尝!”当然,她还分给了郑璐和吴玉。吴玉一脸不屑:“腾云楼的烤鸭有什么好吃的!”她嘴上虽然不屑一顾,但手上还是接受了。递给郑璐时,郑璐不动声色地收下了,但其实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刚刚曹婉和赵孮的对话,她全都看到了,赵孮明显是带着欢喜和害羞离开的。看来,赵孮是真的喜欢这个曹婉。本来她还想着先放过曹婉,按如今的情景,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话说其实赵孮也有很多话想和曹婉说。但是既然他俩现在都在军营,以后见面的机会自然是有的,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况且,送东西这件事,太难为情。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送东西给女孩子,他太害羞,他不敢继续呆在那里看曹婉接下来的反应,只有立刻转身离开,匆匆回到营房。

“赵孮?你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姜灏看见赵孮满脸通红地冲进营房,关心道。“你看他那样子,像是不舒服吗?”吕昱早已看透一切,打趣道:“我看啊,赵孮定是做了什么让人脸红的事!”姜灏看看吕昱打趣的表情,再看看赵孮满脸的不好意思,恍然大悟,在与吕昱眼神交流后,他们便决心戏戏这小子。“哎,姜灏!今天早上,太尉府的管家不是专程送来了腾云楼新鲜出炉的烤鸭吗?我怎么没看到啊!”吕昱一边调侃着,一边洋装寻找。“是啊!这饭点儿还没到,我这肚子就饿了。对了,赵孮,你把烤鸭放哪里了?让我先垫垫肚子!”说完,凑到赵孮跟前,嗒吧着眼睛盯着他。赵孮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寻思着该怎么回答:“这个……我……”“哎,不用支支吾吾了,不就是送给曹婉了吗?”看到赵孮一脸害羞,吕昱特别得意。

“姜灏,你?”赵孮以为姜灏将他喜欢曹婉的事情告诉了吕昱,姜灏立马摆出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这还用得着姜灏说吗?”吕昱坐到赵孮身边,勾拉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吕昱这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来?而且,赵孮啊,我得告诉你啊,你不知道你对曹婉的心思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吗?在你认识曹婉之前,我还真以为你是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但没想到,追起女孩子来,有一手啊!”说完,贱笑着看着赵孮。赵孮本就没有想过隐藏自己对曹婉的感情,现在既然吕昱也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了。赵孮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是啊,我是将烤鸭送给了曹婉。你想吃,你自己叫你们家管家送啊!”“好!够坦白!你知道吗?当时在青龙河边,你主动替她抓鱼时,我就觉察着你小子对她有非分之想。你说是不是?”“你不要再胡乱猜测了!回你自己床榻去,我要整理东西了!”说完,推开靠在自己身旁的吕昱,起身整理。吕昱被赵孮推开,无趣地叹了口气:“哎!赵孮有曹婉,姜灏有魏歌,只有我是孤家寡人,老天什么时候才会赐给我一个真命天女啊!”“吕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魏歌?”姜灏惊讶于吕昱的自白,怎么他也知道自己喜欢魏歌的事,有这么明显吗?吕昱白了姜灏一眼。他真是搞不懂这两个兄弟。他们仨整天呆在一块,谁有什么小心思是他吕昱不知道的?更何况,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赵孮对曹婉那是太明显,从表情到行为,完全反常。至于姜灏,行为倒是没有出格的,但是每次见到魏歌时,姜灏那双眼睛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还有?吕昱突然想到了姜妍,便顿时伤感起来。还有姜妍对田恒,那也是满满的情谊。每次姜妍看田恒时,眼里便再也没有他吕昱。

看到适才兴奋无比的吕昱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姜灏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田恒,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他想到姜妍如果知道田恒伤得这么重,她肯定会伤心不已,便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

“今天管家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我问过,”赵孮说,“说是田恒的伤有了很大的起色,已经能坐起来了,说是再修养几个月,便可以完全康复了。”

“哦!”如果田恒伤好了,姜妍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平日里老看着你俩好像互相不对付,没承想,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嘛!”姜灏心想着,往日里,吕昱可没在自己面前少吐槽田恒,没想到,关键时刻,吕昱还是挺关心他的。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从军以来,又是一直在同一间营房。世人一直称呼我们为’京都四公子’,少了他,也总觉得怪怪的。”吕昱的确很在意彼此一起长大的情谊,只是姜妍的缘故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是啊!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赵孮和姜灏也一起真心地祈祷着。

田恒伤势恢复得如何?郑璐如何对付曹婉?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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