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把车直接开到了黎园门口,就抱着白非下车了,大步走过管家,径直往黎园内走。
出来迎接的管家领会,就擅自上了车,将车开回黎园的停车处停放了。
黎琛回到了主卧,把白非轻放在床上后,给她盖上被子,就快速从柜子里拿出药箱,找到感冒药就取下来一粒,扶起白非的脑袋,打开她的嘴巴,将药放进去,然后拿起一旁的水杯,轻缓地将水倒入白非的嘴里。
看到白非喉咙动了动,知道她喝下去后,就将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重新将被子帮她盖好。
然后大步走到房间浴室用毛巾沾湿,再拧干到毛巾仅是湿,却不会滴水,就走回白非身边,将毛巾叠成长方块,放在白非滚烫的额头上。
黎琛坐在白非身边,静静地看着白非的睡颜,见她的眉头微皱,嘴里喃喃着什么,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立马从口袋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赶紧的,滚过来。”
“啊?喂喂,你……”
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说完,黎琛就冷声打断:“东区。”
“得咧!”
黎琛就挂断了电话。
顾煊楠是黎园的常客,更是黎琛的好友,所以他一到直接就是进来了,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他。
顾煊楠背着一个大药箱,匆匆地跑到二楼,敲了敲主卧的门,“喂,黎琛,开个门。”
语音刚落,紫木门就打开了。
顾煊楠抬眸一看黎琛黑沉的脸,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低头走了进去。
他来得已经很快嘛……只不过不小心路过一个美人,浪费了一两分钟而已。
顾煊楠走进主卧,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非,驻足几秒,又把偌大的主卧巡了一遍,才哼哼唧唧地问黎琛:“病情重的人呢?你不会是无聊又要耍我吧?”
黎琛抬了抬下巴指着白非,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只是语气中含有平日少有的心疼:“快点,她难受了。”
顾煊楠狐疑地看了黎琛一眼,才慢悠悠地靠近了白非。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白非的确只是受凉导致感冒,然后发烧。
难道是什么可怕的剧毒?发作时和发烧一个鸟样?
难道是圈子里的人发现了她这个不属于圈子却强行进入的人?所以暗中下毒?
一瞬的时间,顾煊楠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可怕的猜想。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抬起手颤巍巍地就要给白非把脉时,就被黎琛狠狠地拍了过来。
“啪!”
清脆的一声。
“嗷!疼啊!”顾煊楠跳起来,远离了像护崽子一样护着白非的黎琛,快速地摇着被黎琛打中的手,“你有病吧?!不把脉我怎么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要不是因为只有他知道黎琛多爱白非,他早就一个银针扎下去,看看有没有中毒了。
“她发烧了。”黎琛冷声道,语气中含着不明的怒气,让顾煊楠焉了但又想要怒起来。
“……我去……这个,就是我300km/h的车速不顾警车追逐跑来,还特么放弃了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的原因?!”顾煊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淡漠的黎琛。
“唔……”白非忽的轻嘤了一声,似是被顾煊楠的大嗓门吵到了。
黎琛低头怜惜地揉了揉白非的脑袋,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顾煊楠,道:“不能让她留下后遗症,她现在难受,让她不要太难受。”
顾煊楠幽怨地瞪了黎琛几眼,想到黎琛电话里头有说“东区”,只好愤愤地从药箱拿出医用工具,在避免碰到白非的肉体上,给她打针。
许久。
“呼。”顾煊楠直起腰板,伸展了一下,骨头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
麻.批,给个感冒的人打根针简直比连续做几场手术还要累……
顾煊楠把药调好,放在了床柜上,“一日两次,一次十五毫升,要在吃饭后的半个小时再吃。”
“嗯。”黎琛淡淡地应道。
顾煊楠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欸,东区……”
黎琛抿了抿薄唇,“她不在了。”
顾煊楠心中一讶,随即又闷闷地点点头,收好自己的药箱,就出去了。
他没有让任何人送他出去,只是走到黎园外的河边时,不由得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吸着。
这本来就是一定的……东区,她在时,他不敢去,她不在时,他还敢去吗?
顾煊楠抬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喃喃:连她长什么样,都快忘记了。
苏孜孜。
————
顾煊楠走后,黎琛只是沉默着。
逝者已逝,过度的追恋也只是伤了还爱你的人。
他不懂,也不体会得到顾煊楠对苏孜孜的矛盾心理,更不能体会到顾煊楠对苏孜孜逝去的痛。
或许,他在将来,才能懂。
明明顾煊楠对苏孜孜是爱得极惨,却又怕得缩在远方,嘴里还老是扬言着要把对方大卸八块。
结果现在连最后一面都不见得。
黎琛轻叹了一口气,想要抽根烟时,却发现没有烟,只好作罢。
他转头看吊水也吊完了,就帮白非小心地将针拔出,用医用棉轻放在被针扎的地方。
打了针,又吃了药,白非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衣服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
见白非一直难受地动着身子,黎琛挑了挑眉梢,抱起白非就进入了浴室。
白非本是难受,想要睁开眼睛的,但是不过一会就感到身上暖暖的,粘腻感也没了,又沉沉地睡去了。
就像在泡温泉一样。
嗯……决定了,等她醒来,一定要拉上家人、苏孜孜……黎琛去泡温泉……
他会同意吗?
……会的吧。
不,他不会。
黎琛不知道白非睡着了心里还有那么多的活动,若是知道了,他绝对会和白非说清楚。
他当然想去。
只要……心里有他,白非要去哪,他都陪。
黎琛不喜欢趁人之危,即便再想,他也只是帮白非洗澡而已。
因为洗澡时,不免碰到白非身上的敏感点,只把白非痒得身子一颤,然后闭着眼傻呵呵地笑着。
途中,她还迷迷糊糊地睁开过几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