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柯越便起来将所有资料又收拾整理了一番,但直到快要中午,柯越才带着遮掩了身份的南荣森上了去太傅府的马车。
太傅府门口依旧是纥奚惠和她的夫郎,两人脸上满满的都是愁容,对着柯越几番欲言又止。南荣森带着一个斗笠,跟着下了车,黑色的幕帘和一个大斗篷将他遮掩得一丝不漏。
“殿下,含儿他……”纥奚惠看看柯越,又看了看那个挡着脸的人,挣扎着开了口。含儿回来后就跑到了母亲房里,呆了好久,后来哭着跑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问了母亲,母亲也不说话,只让她看好含儿。
“无事,太傅可在?”她迟来一是对韦云志做出自己不情愿的样子,二是等老太傅下朝。
“母亲在,殿下是来找母亲的?”纥奚惠一愣。
“是,含儿一会儿我会接回去。”柯越道,对着纥奚惠做了一揖,“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无事,无事,只是含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太傅府唯一的孩子,还望殿下善待他。”纥奚惠一愣,她感觉到这个二皇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却未往心上去,向着柯越施压。
“越明白。”柯越答,天下父母都是一般。
“夫人!老夫人让殿下去书房一趟。”跑腿的小厮跑了过来,向二人行礼道。纥奚惠更摸不着头脑了,也没再和柯越寒暄。
柯越领着南荣森跟着小厮朝书房走去,书房里纥奚桂拿着一份手稿还在翻阅。
“殿下请坐。”纥奚桂起身,对着柯越道,神情凝重,“这位是?”
“南荣森,南荣一氏的后人。”柯越答,南荣森摘下斗笠,对纥奚桂行了一礼。
“南荣?是史家南荣!”纥奚桂面露惊讶,看着南荣森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云儿的孩子吧,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南荣云正是家母。”南荣森也有几分吃惊。
纥奚桂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追问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昨日含儿送来的手稿老妇已经看过了,殿下有几分把握?”纥奚桂将话题转了回来。
“说实话,目前只有五分。”柯越坦然道,“我与汝鄢大将军接触过,目前最麻烦的该是让邓家相信汝鄢大将军愿意与他们合作。”
“事后殿下可有想好如何脱身?”
“已有大致打算,太傅不必挂心。”
“殿下计划中并没有写明如何劝邓德宁谋反。”纥奚桂点了点头,柯越是一条盘旋着的龙,只待有朝一日一飞冲天。
“我想有了武装支持,邓家会轻易上钩。”柯越答,“邓家手上有挑拨汝鄢家与女皇的证据。”
“但那证据并不足以让邓家有把握说动汝鄢狩。”纥奚桂道,一针见血。
“是。”
“殿下可知为何惠儿会只有含儿一个孩子吗。”纥奚桂忽然道,柯越一愣摇了摇头。
“殿下可知汝鄢老将军自汝鄢宁,汝鄢纯之后再没有过孩子。”老太傅又道。
“请老太傅明示。”柯越道,她忽然有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