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柯越吩咐南荣森传回去的消息大多为她今日又读了什么事，晚上宠幸了谁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邓府对于这些消息算不上满意也算不上不满意，也有传消息回来暗示南荣森要争宠尔尔。
现在，也算是时机差不多了，也该和邓家搭搭线了。
“你告诉邓家，自南山回来后，我意外临幸了你，自后食髓知味。”柯越说，眼见着南荣森的耳尖红了红。
“殿下要做什么。”南荣森道，挪开了视线。柯越勾唇一笑答：“邓家将我当草包，把你送来，为的不就是这般吗。”
“等这个消息传完，邓家回复了你，你可差不多少透露些许我与女皇离心的消息，还有我想要找人帮忙的消息。”
“殿下是借邓家谋权？”南荣森猜测，神色不大好。
“非也，我可没有胆子与邓家合作。你只需按我所说传达消息，等邓家回复时，告诉我一声。”她不想借邓家谋权，而是想煽动邓家谋反。
“好。”南荣森应了下来，两人一同走出屋子，柯越要的房间也布置好了。
“殿下此举，侧夫郎不会心怀芥蒂吗？”南荣森对于柯越要搬过来还是有几分抵触。
“不知……我怀疑空桐闵传消息给归海微，告知了他我只剩一年寿命的事。”柯越答，微垂的眼眸敛下几次不明的光。
“空桐闵？”南荣森将这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抿了抿唇，“空桐一族与其说善医，不如说是善巫，当年柯氏先祖建朝，曾大肆捕抓、活埋空桐一氏，以至于空桐这个家族是十二城中第一个销声匿迹的，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空桐一氏的人。”
“这般，那他该是对柯氏王朝有恨？森，你可恨柯氏王朝。”
“我说不恨殿下可信？我南荣一氏几百人，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怎可能不恨？”南荣森冷冷地道，他的脸上又是那般柯越熟悉的隐忍和仇恨。
“那你可恨我？”柯越又道，站到南荣森面前与他对视。先前以为他是描了眼线，细看才发现是因为睫毛又黑又长，像是描了眼线。
“本来，是恨的。”南荣森转开脸，没有隐瞒。
“我娘曾说，天下更迭如浪花拍岸，每一个辉煌过的家族都像天空中的流星，早晚会湮灭在世间，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南荣会有这样一天。”南荣森说，身上弥漫起悲凉。柯越拍了怕他的肩膀，没有安慰什么。
“我只希望有一日，由我南荣一氏花费数十代人编著的史实能重见天日，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求的了。”
“会的，女皇早晚有过世的一天，只要有明君上位，历史便又重写回来的机会。”柯越道，她也见过女皇，那个女人身上淀积的王者之气里有着血腥味。
“明君……”南荣森又打量了柯越一圈，若是她能长寿，或许会是一名明君。
“殿下真的不打算解毒了？”
“看情况吧，看这一年我能不能把想做的事做完。”任性的话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