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可有人却很在乎呢。”纥奚含道,嘲讽地开口。
“正夫之位对于我的确是很有诱惑力,但却比不及殿下重要。”归海微答,纥奚含若不想好好地谈,他也不介意跟他斗上一斗。在归海微看来,纥奚含除去身世,根本比不上自己。
“……”纥奚含想讽刺柯越来攻击归海微,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正夫郎找微什么事?”归海微见纥奚含说不出来话,索性岔开了话题。
“只是听闻今年南山行由大皇女操办,过来跟你说一声罢了。”纥奚含扭开脸,曾几何时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也不过是个名字了。纥奚含觉得心口空得可怕,忍不住用手摁住。
“我知道了,多谢。”归海微看着他,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归海微!”纥奚含突然道。
归海微停下脚步,回眸看他。
“你真的,喜欢柯越吗?皇家的人,最是无情。”纥奚含说,双目放空。
“我自有计较。”归海微一愣,并没有料到纥奚含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以为自己很清楚答案,可却也忍不住怀疑。
“呵。”闻言,纥奚含只是一笑。
午膳的时候,归海微坐在座位上,等着柯越。他记得纥奚含失魂落魄的脸,记得太师府的表明辉煌,的确就如纥奚含所说,皇家的人,最是无情。
“在想什么?”柯越进屋,就看到了失神的归海微。
“无事。”归海微笑了笑答,为柯越盛饭添菜。柯越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餐后,下人们将东西都收走,归海微方才开口:“殿下,关于南山一行可有准备?”
“没。”归海微答,每年南山行,各家各户都要献上些什么,美名其曰是为天下社稷祈福,其实也就是在攀比罢了。二皇女为人低调,每年都是规规矩矩地献上五百两白银,今年柯越也不打算改变。
“殿下也是女皇的孩子,虽然女皇偏心,但……”归海微看着柯越点了点自己的唇。
“那些不重要。”对于她,女皇不是裁判,而是对手。
“殿下纵使不争,讨好女皇也是有利无弊。”陪着柯越进了内室,归海微为她脱下外袍,轻轻揉捏着肩膀。
“我的人生,不会由他人来摆布。归海微,如果我不在了,你打算做什么。”柯越突然开口,摁住了归海微的手。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归海微动作一僵,一丝慌乱出现在他脸上。
“如果我不在了,你有什么想要定居的地方吗?”她只剩一年,也该提前为归海微安排好。
“殿下说笑了,微曾说过,微余生会陪着殿下,殿下若是不在了,微也会陪着殿下。”归海微说,环住柯越,将脸贴着她的发顶,感受她的存在。
“呵,傻瓜吗?说什么生死与共,我认真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柯越抬手摸了摸归海微的发顶,“听闻江南地带风景秀丽,你可感兴趣?”
“殿下——”归海微绕到柯越面前,与她对视。女人平静的脸色上不显分毫,就像是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
“比起南方,微更喜欢东方临海,素闻那边民风淳朴,靠海吃海。”归海微道,掩藏起自己刚才的担心。
“好,我记下了。”柯越牵起归海微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归海微笑容有些僵硬,不知为何,那些温馨的小动作此时只让他更觉心凉。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将这个女人放在心里,但这个女人心里却并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