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归海微进了纥奚含的院子,敲了敲他卧室的门。
“见过侧夫。”纥奚含身边的两个小侍看到归海微,都屈了屈膝,有些紧张。纥奚含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归海微的一瞬,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
“你来干什么!”话出口时,眼睛还在归海微身周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女人。
“殿下带森公子出门了,我来是问你今年的南山之行。”归海微说,双手拢在袖里,他来找纥奚含,并不是来寻衅的。
“南山?我不去!”纥奚含美目一瞪,答。他轻咬着下唇,眸光恨恨,还透着几分委屈。
“我知道你不服我,因为我是个孤儿。”归海微说,也不着急。
“……”纥奚含没有回话,只是瞪着归海微。
“但纵使你是太傅唯一的孙子又能怎样?你不能给殿下一点帮助。”归海微说,“我虽是孤儿,可是我拎得清。”
“纥奚含,南山行你可以选择不去。世人会怎么看?殿下宠侍灭夫,还是你纥奚含无能?”归海微眸色冷冷,嘴角也噙着一丝冷笑。
“归海微你放肆!”纥奚含尖叫着打断他,身子也因为愤怒而轻颤。
“你该不会真以为你是殿下求娶的吧,你该不会还以为身后有太傅府你便可以随意耀武扬威了吧,你纥奚含现在就是二皇女府里一个不受宠的夫郎罢了,连管理后院的权利都没有!”归海微字字诛心,纥奚含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想冲上去给归海微一巴掌,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现实一点吧,我们不过是大皇女手中的棋,大皇女棋差一着,我们便是弃子了。纥奚含,不为你自己,也为太傅府好好想想吧。”归海微的脸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漫上一层红晕。
“我想给你穿小鞋,我有无数的手段。我现在只问你,皇女正夫的你,南山行,你去不去。”连着说完话,归海微小幅度地喘着气。
纥奚含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眼眸,盯着归海微。
“归海微,我果然很讨厌你。南山行,我会去。”
“嗯。”归海微斜勾唇角,笑得像只狐狸。
茅草屋那边,祛蛊终于告一段落。
柯越一点点扶着浑身被汗水浸透的森自床榻上坐了起来,森颤抖着手指,一点点把衣服套到身上。
“惊人的毅力。”闵大夫摇晃着手里的瓷瓶,又打量了两人一圈。
等到森将衣服套好,柯越才将蒙眼的手帕摘了下来,也是呼了一口气,她也陪着出了一身汗。
“外头的丫头应该烧好水了,二位可以稍作休息,殿下若不介意,可否让我为你诊上一脉。”闵大夫笑弯了眼,平时半睁不睁的睡眼,此时也瞪得溜圆,像遇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
“可以。”柯越答,朝着闵大夫递出手腕。
闵大夫扣住柯越的脉,整个人像突然静止了下。柯越看着他在光下呈琥珀色的瞳孔在眼眶里轻转,出声问:“可是有异?”
闵大夫转眸盯着柯越,没有回答,更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一旁还在缓和自己情绪的森也看出了异常,跟着紧张了起来:“殿下身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