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想要的是什么？”森忽然问。
“不知道。”柯越答，没有睁眼，这个问题她被问了好多好多次了，也有些累了。
“若我要殿下帮我灭了邓氏呢？”森说，眼眸中恨意一闪而过，又恢复了一脸妩媚的笑意。
柯越终于受到了触动一般，睁开眼来，眼眸却似古井无波：“本殿可以帮你让邓家彻底从名门望族变成无名小族，那你必须提供给本殿所有邓氏传达给你的命令。”灭门，一个多么晦暗的字，柯越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但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
“自然，这个买卖可是殿下亏。”森说，他愈发看不懂面前这个女人。权色二字古往今来引无数英雄人物折腰，可这女人身为皇女，才能兼备却不争，不求权；后院冷清，独宠归海微，他自觉论容貌他丝毫不比归海微差，不仅如此，自己对女人的魅力明明比归海微强得多，可这女人愣是跟木头似的也不求色！
“还好，只要不是别人锅里被惦记的肉就好。”柯越答，邓家主动招惹了她，便不能怪她。在邓家和森之间，她更欣赏后者。
“殿下可有想过出家。”森斜乜她一眼，不无讽刺地开口。
“红尘这般有趣，为何要出家？”柯越反问，“你还没告诉本殿你传回了邓家什么消息。”
“没什么，就是写了殿下整颗心扑在了后院的男人身上。”森翻了个白眼，“你可知邓家打算在你身上下注？”
“他们打算的是利用本殿，将来挟天子以令百官。”柯越清醒得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邓家被女皇逐出权利中心，怎可能没有野心？一个娘不宠爹不在的孤女，多么合适的棋子。
“殿下英明。”森恭维了句，几分真心谁也不知。
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小满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殿下，到了？”
这一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森估计着都快出了京城，就不知是什么医馆。
柯越先一步掀开了帘子，回首又看了森一眼，道：“你最好再披一件衣衫。”
“啰嗦！”森回了句，自是有准备衣衫，他又不真是青楼里的小倌。
跟着柯越下了车，森就见面前一茅草房子。
茅草房子在小城镇里还是很常见，但在京城就显得很扎眼。
“这是什么医馆？”森瞟了柯越一眼，柯越瞟了小满子一眼。小满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答：“按您的吩咐，这家的确是京城里最擅长治奇症怪病的医馆。”
“奇症怪病？”森重复了一遍，盯着柯越。柯越耸耸肩，朝着医馆走去。若森身上的毒好解，他定不会来找自己帮忙，一般医馆定是靠不住的。
医馆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大夫在呼呼大睡，除了几个装了草药的篮子外，连医馆里最常见的药箱都没有见着。
“大夫！大夫！”小满子过去，拍了拍那女大夫，女大夫打了个哈欠，又看了小满子一眼，嚷嚷：“去去去，今天不营业！”
小满子神色一僵，就又要叫人，却被柯越拦了下来。
“民女夫郎中了奇毒，听闻大夫有妙手回春之能，便特地赶来，素闻医者仁心，不知大夫是否能抽空一看。”柯越将姿态放得很低，给女大夫连带了好几个高帽。
女大夫晃晃脑袋，看了看柯越，又看了看森，没有感情地笑了一声：“你夫郎是个处子？骗谁呢，宫里来的人去找太医去！”说完，晾下三人就要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