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越来越模糊,能看清楚整个过程,却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空间里只有女人的求救声与机械般的诡异而又空幽的笑声在回荡。那个穿着连衣帽衫的的人转过头,看不到脸,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阴影。
突然,那个人对着北初汐伸出了手,那只还沾满了鲜血的手向着北初汐伸过来,一点一点的伸了过来,越来越近……
“别……”北初汐小声呢喃,想往后退一点,可是却始终无法离开。
“初儿,醒醒,醒醒,初儿,初儿,你怎么了?”北初汐能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那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声音。
可是,北初汐转头却看不到那个声音的来源,找不到那个刻骨铭心的身影。
“小叔,你在哪儿?”北初汐有些着急,为什么看不到人,明明声音那么近了啊。
“初儿,醒醒,初儿,你怎么了?初儿,醒醒。”墨君颜看着表情痛苦的北初汐,心里有些慌,这种随时随地都要失去的感觉,真的让他力不从心,有些慌乱。
“小叔……”北初汐突然醒了过来,眼底都是剩余的疑惑与惊恐,惊魂未定的眼神染上了一层水雾。
墨君颜看着这样的北初汐,心里除了心疼,也没有了其他的情绪。
“小叔,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北初汐从噩梦里醒来,眼泪开始溢出。
这个梦真的太过真实,让已经死过一次,甚至早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北初汐有了一丝心悸。
北初汐都能感觉到那个人手上鲜血滴落的感觉与声音,鲜血一滴滴地落下,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如果不是北初汐醒了过来,北初汐都快以为自己亲眼见证了一场凶杀案现场。
不过,北初汐自然不会想到,她真的看了一场现场版的凶杀案,那是那个人死的时候最真实的场景,就是那具快要腐烂了的尸体的死亡时的场景。
她不知道,她的重生带来了另一种类似于异能一样的超能力,只要她见过一场案子,就可以知道那场凶杀案的场景,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与死者对话,触碰到死者的身体,甚至毛发。
“对,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直都在,不怕,不怕,我会一直都在的。”墨君颜不知道该怎么能让他的女孩止住眼泪,只能一遍一遍不停的说自己不会离开。
“嗯,你不可以离开我。”北初汐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时候,北初汐才开始思考自己梦见的那个场景到底是什么情况。
自己梦见的好像真的是一件凶杀案,而且还是一件变态残忍的凶手带着怨气报复社会的凶杀案。
而那个被他杀了的女人,北初汐记得,就是前世的时候那具快要腐烂了的无名尸体,后来警方找到了她的身份,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关注。
北初汐眉心都拧在了一起,眼底都是纠结,自己这什么破脑子,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墨君颜看到北初汐眼底的那一抹嫌弃,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纠结什么,嫌弃什么。
他只知道,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很忧伤,那样的哀婉,并不应该是每天自信昂扬,自带一枚小太阳的北初汐应该有的样子。
“丫头,是做什么噩梦吓到了吗?”墨君颜想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墨君颜自然是知道北初汐有好多的事情瞒着自己,那些事恐怕是北初汐的安全区,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涉足的区域。
墨君颜虽然知道了,北初汐是因为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所以突然愿意亲近自己,不再与自己针锋相对,不再随意的发脾气,摔东西。
不再辱骂自己,用那些残忍而又无情的话语伤害自己,可是墨君颜始终知道,北初汐除了恢复了记忆以外,绝对有其他的原因才让她转变的那么快。
但是,她不想说,他不会问,他只是想问问的吧,可是,他不敢。他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会是一切改变的根源,他害怕,到最后,这场美梦里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再次变成一个无法自拔的噩梦。
“小叔,你知道今天警方接到报案说在某个废弃工厂区发现了一具腐烂成几乎只剩白骨的尸体吗?”北初汐刚刚哭过,声音闷闷的,其中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意思来。
“听说了,今天倒是传来了一条这样的消息,怎么了吗?”墨君颜不明白北初汐的噩梦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小叔,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我吗?”北初汐觉得,除了自己是重生这件事还没想好怎么说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墨君颜的,至于重生的那件事,等到自己的头绪理清楚了,也会告诉他的。
“当然,我相信你。”墨君颜知道,北初汐可能是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而这件事,可能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叔,我说的是,那种无论我说的话有多荒谬,你都愿意相信是真的的那种相信,你确定你相信我吗?”北初汐抬起头,眼里都是认真,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严肃认真过。
“我知道,无论你说什么,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墨君颜再次肯定,只要是北初汐说的话,他都信,无论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好,那我告诉你,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而那个噩梦的内容,恰恰是那件凶杀案发生时的场景。
地点是废弃医院的天台,时间是晚上,受害者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而凶手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衫,还有,凶器是匕首大小的刀子……”
北初汐盯着墨君颜的眼睛,仿佛只要他的眼中有丝毫的不信任,她就会立刻闭嘴,不再说下去。
可是,她从头说到尾,除了墨君颜眼里的担忧以外,但是没有任何不相信的意思。
待北初汐说完以后,墨君颜只是看着她,眼里更多的是心疼,怪不得她害怕了,原来,她在梦里与死亡进行了近距离接触。
“小叔,你难道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