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逃避什么？”
古懿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苏乔的身影从转角的地方拐了出来。
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看不清楚的喜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没有在逃避”。
古懿下意识地回答。但是话说了出来才猛然想起，苏乔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隐喻着什么。
心里面有一种猜测慢慢成形，然后在心里急剧扩张，放大。
难道是——她想起来所有的东西了？
这样想的时候，古懿死寂已久的心突然就变得明朗起来，但是，只是片刻，自己才想起，刚才苏乔的反应。
明明是那么绝望的眼神在看着他，就像现在一样。
“没有在逃避的话，为什么你明明是跑出来找我了，但是还藏着不让我发现。”
苏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古懿，希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那种东西。
以前，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满的疼爱以及怜惜。
但是，为什么现在只是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大雾在他的眼睛里面弥漫。苏乔看不清以前的古懿。
曾经那么靠近过，现在却离得越来越远，是不是因为曾经那么靠近过，才会感觉现在的距离，让她如此隐隐作痛。
“我没有躲着你。”古懿的话，丝毫没有犹豫，他看着苏乔的眼睛里面，多了一种决绝。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能给她幸福。
就怕自己一步走错，会伤害了眼前这个如小动物一般柔弱的女子。
“没有躲着我，为什么你还追出来找我。”苏乔的眼睛里面一片水雾。
为什么要给她希望，然后再让她狠狠地绝望。难道说，一直以来，真的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自以为古懿是喜欢自己的。但是，谁来告诉她，要是他真的没有感觉的话，为什么会在每个夜晚毫无怨言地守在自己的身边。
要是他没有感觉的话，那又为什么总是用如此让她沉迷的温柔对待她。
要是他没有感觉的话，那又为什么在那个夜晚对她说出让她和他一起走的话语。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是说所有的过往都只是一场梦境。
而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对不起，花颜，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只是出来冷静一下。”
古懿的话，一字一句地刺进苏乔的心里。
但是苏乔这个时候却非常冷静，冷静地让她自己都感觉害怕。
究竟有多难过，才能如此不动声色。
“好，少阁主，我记得你今天的这句话。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花颜，一个和你的世界毫不相关的人。”
这些话实在冰冷，古懿看了一眼苏乔，她的眼里，看不到一开始的绝望，更看不到难过和伤心。
有的，只是平静。
就像不会再起波澜的死水一般。
不是，不是这样的。
古懿很想把眼前女人抱住，就像以前一样。但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手彻彻底底僵硬在空气中。
“要是选择了那个女人，就意味着你会彻底失去除了那个女人以外的东西，包括，生你养你的阁主。你知道，你一直是她的骄傲。”
已经错了。
还是为什么都是想着一错再错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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