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接过装有业火的瓷瓶,打开塞子后只取出一小道业火。手指将其引到铃铛堆着的地方,“哗!”的一下就点燃了起来。
火焰烧的迅猛,点燃的瞬间就从火堆里传出了一股灰尘刺鼻之味。
徐离掩住口鼻,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堆:“赵公子。”
“嗯?”
赵方拓同他一样捂着口鼻,看向他时说话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
“涂某需要你去告诉秋阁主一件事。”徐离道:“让秋阁主找出他画的驱除妖魔的地点图出来,然后让他将那些地点全部连起来。”
“好,我知道了。可是……”赵方拓打开塞子,将业火重新收回瓶中:“涂宫主为何不自己去告诉我师尊?”
徐离:“我有事要办,就先不回旬尘阁那儿了。还请赵公子告诉赤霄一声,让他带人好好呆在那儿。”
徐离都这样说了,赵方拓也不在好细问。应声答应后,一个没注意徐离就消失在眼前。
“这假涂子青走的倒是快。”赵方拓感叹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不对!他怎么知道师尊那儿有驱除妖魔的地图!他!”
云庄城异常的寂静,原本应该热闹的城府里却安静的可怕。
徐离走在府中的小道上,一步一步的寻找着活人的痕迹。
“嗞嘎~”
徐离推开内院的门后看见的是满地被拖拽过的人留下的血的印迹,满院中不管是道上还是草坪都留有痕迹。
无论怎样痕迹的走向都汇集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大门禁闭,门上还刻着一道法阵。
徐离靠近那里不知为何会觉得有些压抑,像是有万千声音冲刺在头脑里。右手推开门的瞬间,徐离的眉毛皱起,抬起的手臂堵住鼻子往里走了去。
这个厅堂原本是云鹰接待人时的场地,如今完全变成了一个的大血池。
厅堂内被挖成了一个圆形的池子,池中凸起的圆台上躺着的是云鹰那怀了孕的小妾皖娘。
她穿着淡蓝色的衣裙仰面朝天的躺着,怀着孕的肚子被割开,血液将衣服浸透。肚里的孩童也同她般被割开了肚子,五脏被摆在女子的头颅左右。明明是如此残忍的手段,可她的表情却是安逸,无任何痛苦的痕迹。
血池里是所以城府内的侍从,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他们被斩断头颅,头颅被摆放在圆台周围。多出来的就被搭在第一圈的头颅上,一层接着一层的堆积着。
徐离大致的看了那些人的脸,没有在里发现任何云氏中的人的尸体。唯一一个跟云氏有关系的就是怀着云鹰孩子的皖娘,但她现在连同她的孩子一起死掉了。可以这么说,全血池里都是无辜的人。徐离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被拉走时的恐惧,被砍掉头颅时的绝望。
他没见过这个法阵,但也不难猜出。云氏的人是运用了他们的血脉做了一些利于妖魔的事,而且这件事和城内布置召唤妖魔之主的法阵绝对有关系。
夏灵的铜镜、潜入云庄城的朱光、下凡的云岭等等诸多要素都是徐离现在不能解开的秘密。他不能确定云岭真的臣服于妖魔,但现在的情景已经让他震惊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谁在笑!”
猛然传出的笑声让徐离立马拔出炽华剑,审视着四处。但是他并没有在这里察觉到任何人的存在,包括妖魔。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徐离终于将目标锁定在皖娘躺着的圆台上:“谁在搞鬼!”
被开膛破肚的皖娘竟然坐了起来,闭着的眼睁开后是眼白和眼瞳的一片血红。她禁盯着徐离,嘴角笑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害怕吧?震惊吧?咯咯咯咯咯……是不是还觉得你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皖娘面容扭曲的朝徐离笑着,手还来回摸着已死婴儿的头顶。
这个场景看起来恐怖惊悚至极。
“你都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肯离去?”徐离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妖魔的气息,那只能说明她是因为怨气太大,魂魄不肯轮回停留不走。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皖娘香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撕开自己的一块布料盖在婴儿的身上:“没错,我是一个小妾。可我也没像其他家族里抢了正妻的风头,我只想把孩子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生出来。”
她半窝下身子将脸贴在婴儿的脸上,痴傻的说道:“可他们竟然要拿我和孩子做祭奠!他们活生生的割开我的肚子,把孩子从我身体里扯出。在我眼前将我儿的五脏割下,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皖娘又哭又笑,血泪从她眼眶流出。
徐离问:“云鹰呢?”
皖娘道:“他?不见了。”
徐离:“怎么会不见?那是谁杀的你们?”
“咯咯咯……”皖娘笑出声音:“云庄。那些仙人。”
“……云岭也在?”
“云岭?是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