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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府祝寿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转眼便到了沈老爷子大寿的日子。

几日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袁梦妍总觉得师兄近日变了许多,却又不知是什么地方变了。

变得沉稳,变得沉默。有时他会呆呆的望着天,而袁梦妍就在旁边看着他。两人看的东西不一样,却都痴了。

济州城更热闹了,人来人往,全是祝贺沈老爷子大寿的人。其中多是生意人,毕竟沈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寻常人莫不是竭尽全力去巴结。就这,还得看沈家愿不愿搭理哩。

此时,沈老爷子大寿,自然有很多人抓住机会,就想着能在沈家留个名,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

除了生意人,江湖人士自然是极多的。苏陌雪几人从客栈走了出来,一同向沈家大院走去。

他旁边,除了已为人妇的阿珂,自然少不得肖碧霞。前日夜间,顾轻虹选中了她,两人便一起睡了一宿。还记得昨日清晨他问肖碧霞事情如何的时候,肖碧霞脸上坏笑连连。

她说:“苏公子要不要脑中想想,我与那女子赤裸相对、缠缠绵绵的样子呢?咯咯咯。”

她抛了个媚眼,苏陌雪脑中浮现两个女人的身体来。他连忙摇头,苦笑道:“萧姑娘可不要作弄我哩。”

肖碧霞笑吟吟道:“好吧,看在你还算正派的份上,本姑娘便大发善心,告诉你了。昨日我俩虽然共处一室,却是说了一夜的话。你可知,那女子知道我是女子,且还是你的朋友时,有多高兴?”

苏陌雪沉默,却是无言以对。虽然不觉得顾轻虹喜欢自己,而自己无动于衷便是负了她,但总归而言还是觉得不舒服。

肖碧霞看他神色,便知两人间有猫腻,凑过头来,笑嘻嘻道:“呦呦呦,苏公子与她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咳咳,莫要胡说,当心坏了人家的名声。”

苏陌雪连连摆手,他与肖碧霞相识以来,时间虽然短,对她的性子却是颇为了解。知道她乃是玩笑之言,自然不会生气。

肖碧霞连连摇头,似是失望道:“可惜,可惜呀,还以为有什么八卦可以听呢。啧啧。”她暗自叹息,又笑吟吟道:“后来么,她却是被人赎了出来。那个赎她的人,你还认识呢。猜猜那人是谁?”

苏陌雪心思急转,但任他想破了脑袋却也想不到是谁。他心中为顾轻虹感到高兴,便笑了起来,道:“无论是谁,他必定是个极善良的人!”

“咯咯咯”

肖碧霞笑得很开心,打趣道:“我猜若是一头猪为她赎身,此时你也会觉得它是帅的罢。”

苏陌雪笑而不语,肖碧霞摇着琼首,道:“赎她的人自然不是一头猪,还是一个惊天美人哩。那人便是妙语楼的当家,众妙仙子呐。”

“原来是她!”

苏陌雪心中一亮,虽然早些时候见过众妙仙子,也被此人的美貌震撼到了,却不甚喜欢此人。此时听得肖碧霞说此人帮顾轻虹赎了身,便觉得她稍稍可爱了些。

“哒哒哒”

苏陌雪正想着昨日与肖碧霞的谈话,从大街另一头行来十余骑,哒哒的马蹄声格外清晰,将他从回忆中唤了回来。他转身看去,却是十四个身穿黑衣,腰间佩戴制式军刀的男人。当先一人浑身冰冷,便连目光也似野狼一般嗜血。他们骑在马上,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城外进来的,片刻时间便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阿珂抱着苏陌雪的胳膊,巧笑道:“你们可知刚才那十四人是什么身份?”

乌云墨等人摇头,他们虽然出身名门正派,却很少在外行走。倒是李慕焕沉吟了片刻,似是不确定道:“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淮南王府的侍卫。”

“哦?”

离人愁面有诧异,道:“李兄竟是如此交游广泛,连淮南王府的侍卫都认识吗?”

李慕焕摇头,道:“还记得前不久我们常威镖局接了一趟镖吗?”

苏陌雪对此事有印象,点头道:“可是记载了百年前第一大盗,端木飞鸿藏宝所在地的那张地图?”

李慕焕眼色微沉,道:“确是那张,苏兄倒是好记性。当时乃是家父前往淮南王府接的镖,我才有幸进过一次淮南王府,当时曾远远见过刚才过去的为首一人。”

几人微微沉吟,脑中却想到:淮南王府丢失了藏宝图,此番派人前来济州,莫不是有了什么消息?

乌云墨见几人面色沉思,不由哈哈一笑,道:“哎呀,几位可莫要再想了。我肚子早已饿了,还是快些去沈府胡吃海喝罢。”

“哈哈”

几人大笑,一同前往沈家大宅。宋世杰眼有异色,阴阳怪气道:“别人都是一掷千金,乌师兄这十万两银子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怕是丝毫不差。”

袁梦妍惊叫道:“什么,十万两?”

“哈哈,嘿嘿”

乌云墨横了宋世杰一眼,笑道:“哪里有什么十万两银子,师妹怕是听错了。走,快些走,师兄可是饿了。”

他当先走了,旁边几人目光直直盯着宋世杰,直盯得他全身发毛。他别过脸,迈腿便跑了,口中大叫道:“哎呀,乌师兄等等我,小弟也饿极了。”

众人无语,跟了上去。

沈府位于济州城东北一角,临近的地方便是济州府,乃是济州知府办公之地。所谓九州十二府,其实乃是指九州首府,外加一个皇太子府,便是望江府,一个淮南府,以及安阳府。

这济州府可想而知,占地数千亩,房屋无数。与之相毗邻的沈家大宅却是不弱分毫,同样占地颇大,便是从沈家大宅东边乘坐马车走到西边,都需要大半个时辰呢。

此时,沈家大门前人流如海,欢呼恭祝的声音震天。苏陌雪几人来到大门前,只见有八个青衣小厮在收礼登记。几人才走到大门,便有两个小厮走上来,躬身道:“欢迎各位来贺,还请拿出礼品,我等也好登记。”

乌云墨笑呵呵上前去,自说了身份。他送的乃是一株百年老参,价值颇为不菲。那小厮接了,笑呵呵登记在一个簿子上。有人来拿了礼品,唱喏道:“崇阳剑派乌云墨,送百年人参一株!”

宋世杰的贺礼是一对玉镯,那小厮打开验货,珠光宝气,同样不凡。

“南阳剑派宋世杰,送宝贵玉镯一对!”

“济州刘家刘道云,送一米珊瑚一株!”

他们三人自是准备了礼物,苏陌雪走上前去,那小斯见他用草纸包了一包东西,心里颇为鄙视。脸上笑容便少了些,皮笑肉不笑道:“敢问公子名号,送的是何物?”

苏陌雪笑道:“区区贱名,不足为提,苏陌雪就是。至于所送之物,却是在下最喜欢吃的富贵梨。唉,沈老爷子大寿,在下说什么也要来恭贺一番,我这梨,可是花了足足五十文钱买的,唉,礼轻情意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小斯气急,心里更是鄙视:“街头上卖的犁,便是十文钱也能买一箩筐,这礼倒是轻了,却不知情义重在何处?”

他虽不屑,却还是收了礼,唱喏的人不敢念出来。丢人呀,堂堂沈家老爷子过寿,竟有人送这样穷酸的贺礼,他们这些下人都觉得丢脸,何况是那些大老爷们。

阿珂跟着苏陌雪,明眼人一看就是一起的。那小厮倒是颇有眼色,没有问她。轮到肖碧霞随礼,她笑盈盈道:“我的贺礼却是不方便给你看呢,等下自是亲自交给沈老爷子。”

说罢,她自顾自走了进去。旁边离人愁眉头一转,便掏出一块成色不是很好的玉佩,面有痛惜之色,道:“这是我传承了三代的传家玉佩,今日沈老爷子大寿,在下忍痛割爱,祝沈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厮斜眼看他,也不说破。里面有人唱喏道:“李人愁,送家传玉佩一枚。”

乌云墨本来走到了门洞,听得离人愁如此说,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师兄,你怎么了?”

袁梦妍在傍边扶着他,乌云墨摇了摇头,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暗道:“这小子,路边几文钱买的破烂货,何时成了家传三代的传家宝了?”

“哎呀,几位兄台倒是来的颇早。”

几人正要进门,身后传来李慕焕的声音。他今天穿着规整,气质更是不凡,旁边站着一人。那人微微一笑,认出了苏陌雪等人,点头示意。

刘道云疑惑道:“李兄,这位是?”

李慕焕连忙道:“这是家父,爹,这位是济州刘家的公子,刘道云。这位乃是紫薇剑派的少掌门,离人愁。”

李元坎虽然看着年轻,却已经接近五十岁,刘道云等人连忙见礼:“见过李叔叔。”

苏陌雪正要行礼,李元坎连忙上前制止,笑道:“无影魔君之名,已在大兄口中听了无数次,却不曾想上次在莫家镇时,与苏公子失之交臂,实在是可惜。”

苏陌雪诧异道:“却不知令兄是?”

李慕焕道:“我大伯就是常威镖局的总镖头,常威。”

“哦”

苏陌雪点了点头,心中已是明悟。便抬手请李元坎一同进去:“李镖头,请!”

李元坎笑道:“诸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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