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宫。羽化真人望着星空,时而叹气,时而哀鸣,仙鹤童老与人一般。血魔复苏,羽化飞身。贞儿拉着真人的衣角,真人牵起贞儿的小手。
“贞儿,你我师徒一场,师傅这几日恐要圆寂了。师傅无有其它,只是不放心你。有一事,也该是你知道的时候。你体内除了玄冥针,还有魔灵珠。”羽化真人对着贞儿,又像对着这浩渺时空。
“魔灵珠?四方惊现的魔灵珠?师傅?又是假的吧?哪来那么多魔灵珠?”贞儿瞪大了眼睛。
“你体内千真万确。该是不会有第二人知道的。绝不可让第二人知道了。”羽化真人喃喃自语。
“师傅?”贞儿的眼睛?怎忍去见这样一双眼睛?清澈,纯洁。
“你与魔界渊源颇深。这玄冥针也该是为了这颗魔灵珠吧?”羽化真人背过脸去,望星长叹。
“师傅?你说过我是玄冥中人。我母后极有可能是玄冥人。我父皇所门国君千真万确。”贞儿质疑的眼神。
“贞儿?不管世事如何,你可都能保持本真?”羽化真人蹲下身体,拉着她的两只小手。
“我能!”贞儿坚定地点点头。
“你跟为师习剑学仙,为师无有其它,这把琼玚宝剑就留给你吧。”
“师傅?”贞儿盯着羽化,“此剑是你至爱之物。”
“贞儿,此剑跟随与你才不辱没了它。”羽化仿在托咐后事。
“师傅?”贞儿喉内哽咽。
“贞儿学道之人,意在风骨。学仙之人,意在虚无。学法之人,意在严谨。仙法仙法,在法不在仙。章度有驰!严而不苛!”羽化谆谆善诱。
“师傅!徒儿知晓!”贞儿毕恭毕敬。
“知晓便好。那一百八十八篇可曾熟背。”羽化手捻须髯。
“徒儿熟背于心,不敢懈怠。”
“熟记便好。这柄宝剑乃是天地极灵气之物。它也有意与你。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羽化摸着那柄宝剑。站起身,挥舞开来,“一百八十八式看好了。”
“剑随身走,身随剑行。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意气交合,剑身合一。以身带剑,以心带身。手,眼,身,法,步。做到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行云流水,回转自如。快慢相兼,刚柔相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琼玚剑第一式行云流水,激荡破空。第二式蛟龙出水,行云泼墨。第三式阴阳归一,飘逸出尘。第四式芙蓉点苍,上清冲灵。第五式南无金面,欲盖弥章。第六式回峰落雁,三锁十破。第七式绕指柔刚,落英飞蝶。第八式迅雷辟邪,达摩韦陀。第九式龙飞凤舞,倒戈烟云。第十式……”舞到此处面色涨紫,虚汗淋漓。
“师傅!师傅!”贞儿扶住恩师。
“贞儿可曾记住?”羽化真人似有虚脱。
“贞儿记住。”贞儿泪流满面。
“你将刚才九式先舞于为师看看。”
“是!”贞儿擦干眼泪,“行云流水,激荡破空。蛟龙出水,行云泼墨。阴阳归一,飘逸出尘。芙蓉点苍,上清冲灵。南无金面,欲盖弥章。回峰落雁,三锁十破。绕指柔刚,落英飞蝶。迅雷辟邪,达摩韦陀。龙飞凤舞,倒戈烟云。”
“好!好!好!此剑没有看错人。你生性异禀,大有作为。把手伸开。”羽化真人神指一点,在贞儿掌心幻出奇出一本。观此书乃琼玚剑谱,“此书在你心中,在你命里。书毁人毁,人亡书亡!”
“是!”再看贞儿掌心,空无一物。心中!命里!可是要应乘风破浪,后起之秀。莫非是她?
“给为师背一背《武备志》吧?”羽化长空一叹。
“师傅《武备志》分战略考,阵练制,占度载,军资乘,兵诀评。师傅要徒儿背一样,还是都背。”贞儿目光炯炯。
“哈哈哈哈!跨左击……”
“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
“哈哈哈哈!剑觅君子,君子寻剑。如兰在身,如玉在手。品竹赏荷,寒梅凛凛。好!好啊!”羽化一声长笑,复又收敛笑容,“如今正是天下大乱,需懂韬光养晦,勿露锋芒。”
“是!弟子铭记”贞儿虽小,志坚且聪。琴棋书画,兵法礼仪,通晓天地,贯绝五仪。
“血魔复苏,仙魔必是大战。为师还有一事嘱。”
“师傅?”
“不管仙魔怎样!你都不能出手!”
“为什么?”
“莫问!此乃天机。”
“是!”
“我飞身之日,你便是我羽化宫新主。”
“徒儿恐不能担此大任。让师叔师哥……”
“他们?非你莫属!”
“是。”
“你师叔在阴山苦修,你师哥采药修丹,另两名仙童虽仙体异骨,担我羽化宫重任却是万万不及一二。你虽一介女流,自入我门以来,德智出类拔萃!为师信得过你。你师叔信得过你。你师哥信得过你。若有疑难,千里传音。宫在人在。”羽化吐出两口仙血。
“师傅?!”
“莫惊慌!无碍。”
玄冥宫。
“哇!怎么全成伤病员啦!”铃儿惊奇万分。
“这老妖婆!”笑面猫拖着一条腿。
“反正我们是不灭之体!二天一练,三天一考。动不动非打即骂。这么粗的棍棒啊!皮鞭抽在身上那滋味。非人哪!非人哪!”花痴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哀声叹气。
“玄宗严苛,没她这么野蛮!”消息通义愤填鹰。
“玄宗是不管事了,再这么折腾我们都玩完。”酸才女。
“玄老他们也不管吗?”无崖子将信将疑。
“你们俩个最幸福了!记住啊!装病!”花痴。
“对!好了也别下床!”笑面猫。
“你们不是大好机会吗?悬浮崖?”无崖子心中好笑。
“悬浮个屁!唉呦!快走快走!”刺头慌慌张张。
“训练时间溜号的统统军棍伺候!考试不及格八十八皮鞭!伤病疼痛!装死装活!爬给我爬出来!从明天开始玄冥不管老幼,统统在这里集训!玄铃儿,无崖子呢?”玄帝历眼四顾。喝声如雷!阎王在世!索命追魂!
“报告玄帝!上次打得太重!躺在床上还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