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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街边卖艺

暮色降临,唐仲芯穿梭在大街小巷拐角旮旯,这儿看看,那里瞧瞧,满脸的茫然,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找东东,尤其是看见有垃圾堆或者流浪狗出没的场所,她更是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蛛丝狗迹。

“东东,东东。”唐仲芯一脸的迷茫与绝望。

尽管有时传来狗狗的叫声,可那些都不是她唐仲芯家东东发出的声音,手中手电筒的光束摇摆不定,偶尔从绿化带或者昏暗处弹射出一只猫,吓得唐仲芯一手捂胸口。

冷郎鑫离开唐仲芯家前,房门打开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逗留了一下,正好那个时候东东用特有的嗅觉闻见同类异性的芳香,所以当时东东悄无声息的溜出家门,跟楼道里的小花花厮混在一起,走出单元楼,又到小区里边两只狗你追我赶腻歪在一起。

当时的唐仲芯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留意到东东离家出走。

一条笔直的小巷——后街巷,两边的路灯泛着昏暗的黄光,白天这条街热火朝天,这里是附近便民市场,尤其是早上,如果你是赶时间的人,早上不慎进入这条街,想从一头走向另一头,拥挤的大叔大妈们绝对挤得让你怀疑人生。

傍晚,这条街是另一番景象,除了昏暗的路灯,还有流浪阿猫阿狗的身影,很少看见这条街有人驻足,大多数是过客匆匆,至于为什么,鬼才知道呢!

唐仲芯的体力有点跟不上,前后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人,又坚持走了一会儿,看见旁边有一长椅子,唐仲芯坐下,轻轻的揉了几下两腿,心里暗暗骂道,东东与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后街巷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唐仲芯揉了揉眼睛,调整了一下分辨率。

是一位男人,她握紧手中的手电筒。毕竟此时,后街巷没有别人,看着男人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是扑通扑通加速跳动。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身,只是将手中的手电握得更紧。

唐仲芯忽然灵机一动,调整了一下手电的开关按钮,男人悠然的从她身边走过,看着渐远的背影,她一颗悬着的心放到心坎里。

看来再想找到东东,估计是难上加难。

已过去好几天,东东若是没有发生意外,早就自己跑回家。想到这里,唐仲芯不免又伤神,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

秋日的傍晚,河提上风景煞是热闹。

行人两两三三好不悠闲,至少在没有人跳河之前,这里的气氛是融洽的,人群是悠闲的,鱼儿还是在水里畅游的。

残阳映照在微波粼粼的河面,惹的诗情画意之人对夕阳滋生出惜怜。恬静的傍晚,摒弃白天的忧烦与牵绊,左手牵女友,右手遛大狗,一个要向前,一个要停留,细声细语之后免不了伴着喊吼,好一副山水甲天下。

唐仲芯有一搭没一搭的散步在河提上,看着满目的一景一物一人一狗,忽然发现以前看见的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有几处小孩熙熙攘攘聚在一起向鱼群投食,引得鱼儿活蹦乱跳你争我夺抢食。

聚集人多的地方就有故事,有小孩跟老人的地方自然多了几分欢声笑语,小孩的天真烂漫,看见什么东西都比较好奇新鲜,时不时问问这个或问问那个,耐心的父母用毕生所学给古灵精怪的孩子解决难题,遇上没有耐心的父母,一声呵斥直接敲碎了孩子的好奇心灵。

人到古来稀,更多时候像小孩一样有趣。

老人倒不会问东问西,一帮老人在一起家长里短,还有的是三五成群对局下棋,当然有更情趣一点的老人,几个退休老干部聚在一起,拉曲唱歌,尤其是那种带有民族或者中国风的即兴表演,赢来不少观众的掌声赞许。

“年轻人,行行好吧!我都一天没有吃饭了。”

唐仲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再看眼前的人,衣衫不整,满脸藏污纳垢,看样子五官正常,四肢健全,年龄也不是很老,为什么三观就能不正常呢!干点什么不好,非要乞讨呢!没有给他钱,这样的人见多了,才没有三瓜两枣闲钱给这帮人呢!

快走到桥下面,一帮稀散的人群在看热闹。唐仲芯没有打算去凑热闹,但是听见悠扬的歌声,还是不忍多看了两眼,一把吉他,边弹边唱,不对,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残疾人,尽管站着,但是另一条腿是靠拐杖支撑,缺一条小腿。

她收住脚步,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听他唱,看他弹。

一弦一弹几嗓音,高亢从容意气风,自古民间多能手,弹唱驻足很走心。

唐仲芯看见老人身前的吉他包,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钱,一元的最多,还有五毛的,五元的,十元的,二十的少之又少,至于更大的没有,唐仲芯从口袋摸了一下,走到老人面前,蹲下身将十元钱轻轻的放在吉他包中。

“谢谢小美女!”

“不用谢叔叔,您弹的很好听,唱的也很好,您是专业音乐人吗?”

“业余的,看美女也是喜欢音乐之人。”

“还可以,叔叔您继续,我站在边上听。”

“小美女,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叔叔,给我特权还可以点歌吗?”

这话一出口,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窃笑,大叔喝了一口水,“想听什么歌,说说看。”

唐仲芯皱了一下眉头,思索了少许,“叔叔,鸿雁可以吗?”

“呼斯楞的鸿雁是吗?”

唐仲芯有点尴尬的说:“具体是谁唱的我没有注意,只知道是草原歌曲。”

“那就对了,是呼斯楞的。”

随着吉他音的渐入,“……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一曲结束,唐仲芯的心神早已飞到辽阔的草原上,大叔看眼前的这位姑娘听得入迷,拨弄了几下琴弦,又开始一首蒙古族《祝酒歌》。

两曲结束,现场掌声稀里哗啦,唐仲芯有点小小的伤感,想起了她姥姥,然后又从口袋中摸了一下,身上仅剩的20元零钱,再次走过去放入吉他包中。

“谢谢美女。”

“叔叔,您的弹唱真的很好听,您继续,我要走了。”

“再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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