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宇恍然大悟:“原来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的。”
心痛的白洛痛不欲生:“我留在这里是要赎罪啊,庆宇,你回去吧,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青丘女帝白洛,狐帝之女再无。”
“你当真扔下我吗?那好,我也不走留在这里陪你一起魂飞魄散。”南庆宇倔强的对着她目光坚定不移。
白洛略微意外的看着他:“何苦呢?庆宇你前途似锦,为何要留下来。”
他垂着眸子说:“洛洛是我的命,若你走了我将一无所有,与其被折磨一生不如留下来和你平淡的在一起厮守,我说过会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的。”
苦笑几声的白洛看向他:“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好,年少时因顾离和筱硕的离开迁怒于侍女活生生的将她打死,也曾因善妒害死过其他无辜的人,庆宇,这样的我你也喜欢着吗?”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她年少时。
一个侍女只是无意顶撞了她,白洛愤怒的给了她一耳光:“贱婢就是贱婢,竟敢胡说八道,筱硕师兄走了你很高兴吗?背后乱嚼舌根,难怪你一生都只配给我提鞋。”
“奴婢知道错了,求公主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一声声惨叫从她的寝宫传了出来。
白洛手中的长鞭故意打在她脸上:“我还没死这狐族我就做不了主了?非得给你们这些贱婢一点教训,你们都给我听着,再敢背后议论主子就是这个下场,来人,杖毙。”
苏苏被这样的白洛吓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白洛如此残暴:“洛洛?”
“师父!”白洛恭敬的行礼,苏苏摇着头那眼神是怀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是因为筱硕吗?我教导的孩子怎会变成这般残暴蛮横。”
她不服气的看向苏苏:“我残暴?师父说笑了吗?我何来残暴一说?她们这些贱婢就该打该骂,不然怎会懂规矩。”
走上前的苏苏抢过她手中的长鞭严厉的说:“跪下!”
白洛意外的抬起眸子:“师父。”“我让你跪下。”苏苏心痛不已,他万不敢相信自己期待的孩子成如今模样。
不甘心的白洛倔强的跪下来,苏苏痛心疾首:“我没教你善妒,也没教你残暴不仁你日后是要做君上的人,我希望你做个明君而不是昏君,筱硕走了便走了,你要往前看不是停滞不前。”
地上的白洛反驳着:“倘若筱硕师兄不走一切都不会这样,是筱硕师兄听信了这些贱婢的话弃了我和师父。”
狠下心的苏苏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长发散落一地的白洛跌在地上捂着脸不可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你敢打我?我可是狐帝之女。”
“我是你师父!”苏苏一句话令白洛无话可说了,她捂着脸眸子气的赤红。
苏苏动了怒:“白洛,你就在这里关禁闭好好反省自己的错,我打你是替你父君打你难道你不该打吗?”
她不看他倔强的握紧十指,血顺着她的指甲滴落在地上:“他是你儿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一点也不心疼吗?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父亲,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我还会如今日这般对那些贱婢。”
“你……”苏苏扬起的手被姜少琪一把握住了:“哎老东西,你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她就是走火入魔了。”
白洛掉着眼泪看着他:“我没有,师父已经逼走了筱硕师兄,难不成还想杀的了我而且我没有错,我才是这狐族未来的主人,我要谁死他便就得死。”
苏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们日夜照顾教导的孩子。”
姜少琪扒下他的手劝解道:“她现在神智不清你还非得跟她杠上吗?洛洛也是一时情急才做出这样的事,你又干嘛深究。”
“我没有神志不清,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你若不喜我就杀了我,否则我必定杀了那些贱婢替师兄讨回公道。”白洛怨恨的瞪着苏苏,气急的苏苏唤出剑指着她:“你若悔改,我就饶你,倘若你心意已决,与其留你毁了狐族不如我杀了你。”
白洛毫不胆怯的握住剑尖鲜血直流,姜少琪呆了几秒反应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师徒要对着干吗?”
她不依不挠的任由双手陷进剑身:“我无怨无悔。”白洛狠狠的扑向剑,连苏苏都意想不到,剑狠狠的刺进她的小腹,苏苏的手都在颤抖。
姜少琪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白洛嘴角渗出血来染红了长裙,她忍着剧痛怒视着苏苏:“我不像师父胆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毫无怨言。”白洛拔出剑摔在地上,那小腹上的伤口很深。
苏苏握着剑愣住了,良久他反应过来收回剑冷冷的说:“禁闭四年,少琪你好生照顾她,这四年你哪儿也不许去。”
“你不是想杀我吗?你来啊。”白洛气的不行也疼的不行。
捂住她伤口的姜少琪想抱她去床上,白洛狠狠的推开他:“别碰我,让我死,筱硕不回来,我与死有何区别,我一心求死,望你成全我。”
不忍心的姜少琪哄着她:“洛洛,今日之事你确实不该跟你师父顶撞的,我们先养好身子再去找筱硕好不好。”
她笑着看他:“连你也骗我?你知道他在哪儿嘛?他不会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用别管我,出去,出去啊!”白洛发疯似的不顾流血的伤口推搡着姜少琪。
不想让她动怒的姜少琪只好依着她:“那你注意一下伤口,我找药神过来。”
心烦的白洛一个茶杯摔过去,姜少琪立马跳出寝殿外邦她关上门。
疼痛难忍的白洛跪坐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脸色苍白难看:“我等不到你回来了筱硕师兄,洛洛先走一步,下一世我不做什么狐帝之女了,我们就做一对平凡的兄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笑着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银岚抱着浑身是血的白洛先是一慌而后冷静下来:“来人,为殿下洗漱更衣。”
侍女纷纷不敢上前:“将军,殿下伤势过重要不还是请上神大人来吧。”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吗?还不赶紧为殿下洗漱更衣包扎伤口,愣着干嘛,殿下若有事也是你们惹的。”银岚把白洛放进木盆里脱下她的外衣。
看到这里侍女们才敢去动手,银岚退了出去一直守在外面。
洗漱包扎好的白洛被两名侍女搀扶着出来银岚看到上去拦腰抱起昏迷不醒的白洛放在床上盖好毯子:“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我守着就够了。”
“是!”
银岚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一直守了她三天三夜才等到她苏醒。
白洛轻咳两声惊动了银岚,他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脑袋尽量遮掩住欣喜的目光:“殿下没事了,属下端药给殿下喝。”
她抓住银岚的衣袖:“我不喝,扶我出去找他。”“殿下忘了吗?上神大人将上神大人关了禁闭四年。”银岚好心提醒她。
气愤的白洛扔了床上的书籍,银岚默默的捡回书籍放在桌上端来药:“殿下喝点吧良药苦口,属下知道殿下不爱喝药,好歹为了筱硕上神和属下喝点。”
不知为何谁的话都听不下去的白洛却对银岚的话听了进去,她自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淡淡的看着他:“够了吗?”
银岚帮她擦擦嘴角的药:“属下还记得与殿下相遇时的画面,并肩作战杀出一条血路相互搀扶着活下来,殿下就带属下回了狐族帝君封属下为大将军了。”
“从未忘过,我没有救你,是银岚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也不能活下来。”白洛对他是感激和尊重。
南庆宇明白了银岚的由来,画面消失不见了,白洛看到这里时觉得愧对银岚。
画风一转回到了她八九岁孩童模样的时候这一段记忆是白洛自己都遗忘的记忆。
那天她迷了路遇上一只熊妖,一个小少年将她拉进山洞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好妹妹不要出声,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这个少年南庆宇再熟悉不过,他竟然就是自己,只是南庆宇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孩童是白洛而已。
“这是……这是你?”南庆宇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肩问她,白洛呆呆的点头:“是我怎么了?”
他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她:“我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原来幼时起我们就相遇了,洛洛他是我呀,那人是我。”
白洛睁大了眼睛不敢信,画面还停留在少年安抚她的情景:“好妹妹别怕,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的。”年幼的白洛捂住嘴流着眼泪南庆宇伸出稚嫩的手帮她擦掉眼泪紧紧的抱着她躲避着熊妖。
待熊妖走远了南庆宇才松口气:“你方才没有被那畜生伤着吧?”
小小的白洛摇着头:“没有,谢谢哥哥救了我的性命。”
南庆宇腼腆一笑:“没事,这算什么,妹妹你没事就好。”此时白洛肚子饿响了起来南庆宇摸摸她肚子:“是你肚子饿了吗?”
点着头的白洛舔舔嘴角:“我是迷路了走了很远,饿的没有力气了。”
想了想的南庆宇蹲下身说:“好妹妹,哥哥背你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家。”
乖巧的白洛趴在他背上沉沉的睡去。
河边南庆宇轻轻将她放在石头边靠着脱下外衣搭在她身上,做完这些的南庆宇挽起袖子和裤腿跑下河抓鱼去了。
点不燃火的南庆宇挠挠头:“母亲不让我在凡间用法术,算了,破例一次吧!”他施着法点燃了柴火,鱼香勾引着白洛的味觉她揉着眼睛爬起来:“好香啊!”
“是嘛,马上就可以吃,别急,我给你炖了点蘑菇汤,你先喝点蘑菇汤垫垫肚子然后洗手就可以吃鱼啦!”南庆宇笑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