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红声音黏腻恶心，我已经感受到不少前来铺子买胭脂女子的眼刀，在跟窑姐待下去，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间铺子。
急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聚吧。”
我刚要走，尹红拉住我的衣角，眼眶里已经溢满泪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可怜兮兮道：“素素，你好狠心啊。当初我们姐妹为了你能跟白爷走，在妈妈面前嘴皮子都磨破了。如今你发达了，对我们连看不都不看了？”
尹红眼泪说飚就飚，周围女子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单单是看一个风尘女子了，我还是个忘恩负义，十分心机的风尘女子，应该立刻浸猪笼。
无奈，我只好应下尹红的邀请，去前楼看望妈妈她们。
听到我愿意回去，尹红立即换了副嘴脸。一路上跟我讲姐妹们如何如何想我们，做作劲儿听的我只想胃里一阵翻滚。
进了羊肠胡同，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闷着头一直走到最后一家。就是醉鬼也能找对人。
我跟在瑶姐尹红后面，刚掀开布帘子，便闻到一阵奇异的味道。是烟花巷里为了客人调情常年烧的一种欢合香。
我暗暗皱眉，许久不闻，再闻这香还是觉得恶心。
妈妈不在正堂，尹红让我先坐，她去喊妈妈。
我拘谨地坐在桌前，渐渐想起尹红，当时也算是个头牌。不过屋里的摆设相比我走的时候，寒酸许多。
自鸣钟已经坏了，上面蒙了一层灰也不见人擦。之前摆在正中当的红珊瑚摆件也不见了。家具虽然是当年的家具，但靠角落的几样能看出不是一套的。
当年这里虽不是什么大青楼，可名气是能数上来的，不然我不会遇到金子秋这种大款。可是如今败落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没多久，我便听到重重地咳嗽声从楼梯传过来。我转过身去，看到尹红扶着妈妈慢慢走下来。
妈妈两颊浮肿，脸色蜡黄，嗓子眼似乎有风箱在呼呼作响。看她那副烟鬼的样子，估计是把楼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换大烟了。
“妈妈，你好啊。”我站起身让出主位，尹红扶着妈妈坐下来。
瞪着那双浑浊地眼球，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鬼在看我一样。
妈妈忽然恢复了活力，拉着我的手不松开：“素素，是金爷的那个素素回来了！”
妈妈激动的手捏疼我的手腕，旧伤还没好，就被她弄出新伤。
我好不容易将手解救出来，道：“是啊，妈妈你们过的还好吗？”
“好。”话没说完，妈妈便留下眼泪，尹红也在一边擦鼻涕。
不知道是那句话戳到他们的伤心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坐在一边。
妈妈哭了一会，对我说：“不好意思啊素素，让你见笑了。”
我急忙摆手，“无碍，现在时候不景气，什么都不好做。”
尹红听了直点头，“是啊，哪像你素素，被金爷看上给了赎身。不像我们，下贱命一条。”
妈妈也不示弱，继续道，“当初我买素素的时候，就有人说素素好命，有大贵人相助。现在还真是，一个白燕子，一个金爷。那个不是长安城大名鼎鼎的主儿？”
“就是，素素，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呀。”尹红和妈妈也不哭丧脸了，尤其是妈妈，脸上重获了生机。
但是诡异的气氛还是令我眼皮直跳，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素素你喝茶，这是西洋茶。不过你在王府，这种茶不缺的。”尹红的话越说越酸。
我象征性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尹红眼里像放光一样，拉着我继续问：“素素，你问问金爷还缺暖床的丫鬟吗？给我也说和说和呀！”
尹红的话立即遭到妈妈的白眼，妈妈不客气地用白蜡杆敲了下她的头，气愤地说：“好你个尹红，妈妈还没死就想着另投人家啊？我告诉你，就你这身价，没有两万两银子，别人休想带走。”
“哎呦你个老不死的，压榨我半辈子还想我给你当奴隶？我告诉你，没门！我可不想死在楼子里！”
“反了你了，你别以为素素在我就不敢教训你。我跟你说，我打的就是你！”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一开始我还能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知道现在楼子里的情况并不好。
可是慢慢地，我的意识越来越淡薄，连面前的茶杯都看不清楚。
我偷偷用手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些。但伴随着意识地模糊，还有全身的燥热，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肯定是她们下药了！
发现我的异样，她们两人也不吵了。一左一右看着我。虽然我不清醒，也能感受到她们身上的不怀好意。
“你们，我......”
“什么你们我们，素素，今天有你好看的！”尹红也不是之前那个“亲热”的尹红，咬牙切齿地样子恨不得把我生托活剥。
然后我又听妈妈，说：“白燕子当初救你时潇洒，却不知道给我们惹来了多少麻烦。你看看现在楼里的惨样，都是你们害的！现在我都要你还回来！”
妈妈说完，尹红毫不羞耻地扯开的我的衣服，边扯边笑：“金爷都喜欢的身子挺稀罕的，我们今天都开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子里的姑娘们都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看着我。我慌忙将衣服拢回去，可是被下了药，双手也不听使唤。
被尹红一扯，我便重重摔在地上。摔的我头晕眼花，转过身想趴起来，便看到一个小厮正压在我身上脱裤子。
今儿还真是入了狼窝。
我来不及多想，瞅准位置用力踹出一脚，只见小厮“嗷”的一声捂着命根子倒在一边。
“你……你这个贱妇！今天爷不叫你尝尝厉害都对不起我在这楼里摸爬滚打十余年！想这贝勒爷玩过的女人滋味定然好的很！”
那小厮一边骂我，一边朝我逼近，我意识浑浊，唯有忍下心中的恐惧脚步却一点一点往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