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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还有一点:腐败的根源是什么?现在只要打开电视,翻开报纸,都可以看到一批批的贪官被揪出来,被法办。这当然是反腐倡廉的成绩了。问题是,这样多的贪官污吏,成群结队的腐败分子,是怎么上去的?是谁提拔的?他们又是如何取得信任的?大家都知道,每当提拔重用一个人,必然先由组织部门、人事部门一层层地考察,了解,搞得煞有介事。但谁都知道那是个样子,只不过认认真真走过场罢了。提拔谁,重用谁,最后都是由掌实权的人说了算。事实上,谁的眼睛最亮?群众的眼睛最亮。但群众没有插嘴的份儿。问题出来了,那些掌实权的人不但没有错,反而有功--他们又成了反腐倡廉的英雄。

腐败和反腐败,都由他们自己来搞。裁判和运动员是一个人,这样的竟赛只能是越赛越邪乎了。”

老崔口沫四溅,越说越来劲。胡然却感到身上森森的,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打断了朋友的话题:“净说这些干什么?烦死人了。”

老崔嘿嘿一笑说道:“你不想听这些?老实告诉你,你当初根本就走错了路。你选择这一行是大错特错了。什么专业,什么文学,滚一边儿去!那些厅局级干部,和你一样,都是大学生,也都就是你这个岁数,看看人家过的是什么生活!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头发油黑,印堂发亮。哪像你,寡白清瘦,头发稀疏,两眼干涩,未老先衰,熬夜熬得眼睛下面还起了两个大泡,倒了八辈子霉似的。再看人家,穿的高级时装,打的名牌领带,皮鞋明光发亮,出门有小车,写字有秘书,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海鲜不断,珍禽遍尝,吃饱喝足了还要搂着小姐消遣。再看看人家住的,光是一个客厅就可以跑车,比你全部的房间大得多。高级家具,豪华装修,抽的大中华,喝的五粮液。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七大姨八大姑全都成了干部。子女不是出国留学就是在哪个公司里发财。这我说的还都是清官。问题是: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的工资和你差不了多少,都是所谓工薪阶层。他们说不定还会说你们这些作家拿了工资又拿稿费,是特权阶层呢!而你胡先生,辛辛苦苦,熬灯费油,三年五载写成一本书,又能挣多少钱?一两万块钱撑死了。这还是能卖得出去的书。不然,你还得自己掏钱出书,然后拉回家堆在过道里了事。所以我说,你当初选择这个行当,压根儿就选错了。

“你别摇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毛病:自尊心特强。你们是鸭子煮在锅里,肉烂嘴不烂。我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就拿这住院来说吧,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上了级别的干部,住的都是单间,甚至套间,听说有的还有洗澡间,会客室,各种进口药品,高级补药,名医会诊,特级护理,每日检查,百般照顾。而你呢,也算是古城响当当的人物吧,但却是一般干部,那就对不起了,只好委屈一点,住在这十多人一间的大病房里,空气污浊,交叉感染。大夫敷衍了事,护士待理不理,张张冷脸,处处碰壁,拖不死就算你命大。让你真正体验一次生活。”

讲完了,掏出一支烟来,香香地吸了一口。

胡然感慨万千。没有想到这个只有中学文化程度的工人,竟是如此关心社会问题,涉猎又是如此广泛,看问题偏颇而又不乏深刻,言辞更是如此的尖锐!要是退回三十年去,像这样毫无忌讳纵论国事家事天下事的人,不是坐牢就是当右派。可他却一身胆气,竟不知畏惧为何物,更无一丝一毫的圆滑两面之气。真是一个通体透明的人。而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发完了这些于己无关于事无补人们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的牢骚之后,老崔这才想起了正事。他对胡然说:“上诉状我已经交上去了。郑辉那小伙子很不错,他说中院立案室有他的同学,他会给他打招呼,把咱们的案子分给一位水平、素质都比较高的法官。”

胡然感叹道:“哪怕这场官司最后打输了,能结识郑辉这样一位好青年,也就值了,很值了。”

老崔站起身来说:“官司我来打,你就安心治病吧。”一阵风走了。

老崔刚走,孟一先来了。提了不少新鲜果品,问完了病情,又说起官司。胡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一篇小小的杂文,竟然惹出一场满城风雨的官司,真他妈窝心。”

孟一先说:“别说你的杂文,听说有些地方写小说也被人状告侵权了。”

胡然凄然一笑:“是吗?写小说吃官司,这倒是咱们的一大发明了。”

孟一先说:“你这案子倒是启发了我--”

胡然一愣:“啥意思?”

孟一先莞尔一笑:“本记者也想打一场官司,弄两个钱花花。”

“你要告谁?”

“鲁迅先生。”孟一先说,取出一支烟来,在指甲盖上磕了磕。“什么?你要状告鲁迅?”

“对呀,”孟一先说,吐出一个烟圈,“告的就是他。不光是我自己,还要联合千千万万的同胞告他侵权。”

“此话咋讲?”

“别的不说,光是一部《阿Q正传》,就伤害了多少中国人!一个阿Q形象,把你、我、他都写进去了,不是侵犯了咱们大家的名誉权吗?”

“你胡嚼些啥!阿Q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孟一先说,“精神胜利法谁的身上没有?拿阿Q头上的辫子示众,这不是明明白白地揭国人的疮疤和隐私吗?亏你还是作家呢!还有什么高老夫子,假洋鬼子,不都是变着法儿骂人吗?这个状呀,一告准赢。”

胡然笑道:“这个状子一告,那可就热闹了。天下有多少人将会拿起放大镜,在各种文艺作品的字里行间寻找曲笔,对号人座,去扞卫自己的名誉权了。”

孟一先说:“那我就功德无量了。书店里积压多年的图书将被抢购一空,出版社利润大增,岂不两全其美?”

胡然说:“你也就在中国法律史上留名了。”

孟一先说:“有那么伟大吗?”

胡然说:“当然。你也不想想,此风一开,咱们就会变成诉讼大国--你功不可没呀!”

孟一先笑了起来:“只可惜,鲁迅先生已经作古多年,我没有这个福分了。”

二人相顾一笑。

这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季节。天气冷得比往年还要早些。十一刚过,树上的叶子就开始变黄了。雨浙浙沥沥地挥洒着,下得人身上一阵一阵发颤。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山头都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路上行人稀少,纷纷扬扬飘落的树叶更给寂寥的山城带来了清冷的感觉。

《文艺春秋》的日子就和这灰暗天空下的树木一样,在冰凉世界中生枝,发芽,奋斗,挣扎,几经风吹,几经雨打,终于到了无可奈何叶落去的时候了。

经过一年多的内查外调,多次“研讨”,搞搞停停,停停搞搞,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中国诗歌的新曙光》一案,在古城决策者的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解决思路。否则这样长期拖下去,也无法向某老交代。事情总得有个了结。以王伦为首的清查工作组,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废寝忘食,搜集整理了《徐晨其人》和《孟一先言论录》两发重型炮弹以及关于编辑部的其他材料。《文艺春秋》的问题,初步定性为:犯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错误,性质是严重的。除此之外,还有经济问题,组织纪律问题,以及某些人的道德滑坡问题。为了发扬民主,提高处理问题的透明度,市领导决定召开一次常委扩大会议,吸收古城作协和《文艺春秋》编辑部的同志参加。

文艺家们陆续来到了坐落于黄河之滨的市委大院。当走进二楼最西端的常委会议室时,几乎每个人都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长期以来这里一直是古城领导层最后拍板的地方,许多关系到全城百姓衣食住行严打整治等等一系列重大决策,都是从这间会议室里作出的。因而在芸芸众生的心目中,这里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许多人为能走进这间大屋而感到荣幸。今天,当自诩清高的作家诗人以及文艺理论家屏声静气、鱼贯而入踏上厚厚的绿地毯时,名流们的脸上一瞬之间都显现出丰富的表情。革命诗人茅永亮的神情是自豪的,幸福的,他又来到了自己的“家”。老作家张名人的神情是荣幸的,驯顺的,就像一只波斯老猫,被主人温柔地抚摸着,感到舒坦极了。而评论家细酸--这次清查中荣立首功的着名教授钱学义,则做出了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表情,将身子缩成一团,一会儿望望启明同志,一会儿望望肖副市长,迎着他们的目光,发出谦恭的乃至谄媚的笑。惟独《文艺春秋》的几位编辑先生,表现得不那么理想,给整个会议室的氛围增添了一点不协调的色彩。特别是最年轻的周新亚,居然不分尊卑大不咧咧地坐到了会议室中间的椅子上。此公近来又添了一大嗜好:抽烟斗。当他旁若无人地装满了烟斗,搭起了高跷腿,云山雾罩地开始大抽其莫合烟时,主持会议的肖副市长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带着明显反感的口吻问坐在身边的王伦:“这个大胡子青年是谁?哪个单位的?”王伦悄声告诉肖副市长:“他叫周新亚,《文艺春秋》理论编辑,《中国诗歌的新曙光》那篇稿子就是他组来的。”肖副市长“哦!”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周新亚了。

人们到齐之后,肖副市长宣布开会。他讲了会议的宗旨:对于《中国诗歌的新曙光》的研讨已经进行了好长时间了,可以说是一场马拉松式的讨论。在此过程中,对《文艺春秋》所犯的错误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清查。经过这一段的工作,人们的认识大大地提高了,是到了应该有一个结论的时候了。今天请同志们来,就是要让大家帮我们会诊一下,看看怎样下这个结论。你们都是专家,就帮我们提出一个治疗方案吧。

肖副市长话音刚落,钱教授和茅永亮、张名人等纷纷发言,慷慨激昂,老调重弹。一阵排炮放完之后,会议陷入了暂时的休眠状态。

“大家都讲完了吗?”周新亚环视一下会场,“要是讲完了,我也来说几句。”

将烟斗从嘴里拿下来,慢慢地磕去烟灰,笑模笑样、从容不迫开讲了:“我叫周新亚,是《中国诗歌的新曙光》的责任编辑。”与会者一齐把头转向周新亚,看这位大胡子青年会说些什么。

“今天主要给《中国诗歌的新曙光》定性,附带给《文艺春秋》把脉。姑且不论这篇文章好与坏,对与错,仅就将其发表的责任一古脑儿推到编辑部身上,我以为是荒谬的。”

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这小伙子吃豹子胆了?他不想在古城待了?

又补了一句:“是不道德的。”

肖副市长的脸红了。启明同志瞪大了眼睛望着周新亚。

“这篇文章的发表过程,自始至终,我都是参与者,亲历者,我有责任说明真相。”

停顿了一下,偷眼看去,几位领导的表情很不自然。

“正如徐晨同志在一开始就说明的那样,我们发表这篇文章的本意,是为了活跃学术空气,促进百家争鸣,激活一潭死水的古城文坛。并非是故意放毒。它一开始就是一个学术问题。”周新亚侃侃而谈,“而且,在发稿之前,我们是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层层向领导送审了的。”

领导们坐不住了,有的咳嗽,有的倒水,有的上厕所。

“我们首先送作协党组书记王伦同志审阅。王书记按照他一贯的作风,将问题推到了苏部长那里。”

王伦脸一红,又想抠脚丫子了。无奈市委重地,不敢当众脱了鞋袜,只得用手挠挠皮鞋,隔鞋搔痒了。

“我们又把稿子送给苏部长。苏部长还把徐晨同志劈头夹脸地克了一顿,嫌老徐观念落后、思想保守哩。--苏部长,是不是这样?”

“哦,哦,想不起来了。”苏守信“哦,哦”两声,起身去卫生间了。

“于是问题又到了肖副市长的手里。”周新亚说,瞥了一眼肖副市长。肖副市长正襟危坐,脸稍稍地红了一下。

“稿子送到肖副市长那里,肖副市长很生气:不就是一篇文章吗?这样兴师动众干什么?--肖副市长,您是不是这样批评我们的?”周新亚的目光直视着肖副市长。

“是的,我是这样说了。”肖副市长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不过根据一般惯例,遇到疑难问题,最后还得……”

“所以稿子就又旅行到了启明同志那里……”

“胡球然!”启明同志勃然作色,“你们发表文章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周新亚说,不顾从各个角落投来的谴责的目光,“我们又……”

“和启明同志没有关系。”肖副市长打断了周新亚的发言,“这篇文章和启明同志一点关系都没有。作为负责文教工作的副市长,在我分管下的《文艺春秋》上发表有严重思想问题的文章,我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启明同志的脸色舒展了。

周新亚并不想见好就收。他点燃了烟斗,美美地抽了一口,接着说:“抱歉得很,本人有个坏毛病:爱写日记。那一段过程,我都有详细的记载。各位要不要听听呀?”

沉默。

“如果大家不反对,我就念了--

某月某日……

某月某日……

某月某日……

某月某日……”

在周新亚朗读日记的过程中,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掉下一根针去都能听到。肖副市长终于沉不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启明同志面色铁青,嘴里不住地咕哝着“胡球然!”

好久,肖副市长恢复了镇定,准备收场了。他做出一副灿烂的笑容:“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真正做到了畅所欲言。由于时间关系,暂时就开到这里。小周同志的意见如果没有提完,下次会议还可以再谈。”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周新亚:“这样可以吗?”人们如释重负。有人还掏出手绢,擦去了头上的汗(听会听出汗来,这在古城文坛还是第一次)。肖副市长抢前几步,热情地握住周新亚的手,用另一只手拍着大胡子青年的手背说:

“小伙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当周新亚转身离去后,肖副市长望着他挺直的背影,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坏人!”

古城作协党组书记王伦回到单位,将公安机关发下来的一张内控人员登记表从文件柜里翻了出来。这张表已经发下来很长时间了,他一直没有填,现在是到了填写的时候了。他脱下鞋袜,习惯性地抠着脚丫子,一边在脑海里迅速地过着“电影”:茅永亮,和党一条心,好同志。张名人,有点虚荣心,但人不错,懂事;牛人杰,有成就的影视剧作家,古城作协惟一能拿得出去的一块牌牌;胡然,政协委员,虽然生活作风不够检点,但政治上抓不住什么把柄;野风,思想阴暗,有点邪门,似乎够得上格,但党组书记有些犹豫:此人是个疯子,万一他知道了闹起来,如何是好?最后,王伦的思想定格在周新亚的身上。那家伙吊着二郎腿,抽着烟斗,调侃戏弄启明同志和肖副市长,让领导同志当众出丑的情景又刺心地浮现在党组书记的眼前。他提起笔来,在内控人员登记表的姓名一栏里,果断地写上了三个字:周新亚。过了一段日子,启明同志向肖副市长催问这桩未了的公案,肖副市长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思路:干脆不提《中国诗歌的新曙光》了,也不定什么性了,避开这些东西。”

“什么意思?”启明同志一时摸不着头脑。

肖副市长解释说:“为了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势,加强和充实《文艺春秋》的领导班子是在所难免了。文学创作发展很快,刊物总不能是老面孔,读者有意见嘛!改刊势在必行。徐晨同志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我们不忍心再让他挑这副重担。我的意见,徐晨同志保留作协副主席的职务,《文艺春秋》主编就不再担任了。让他安心养病吧。关于编辑部的其他同志,可以适当调整工作。”

启明同志颔首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这样就是过了一百年,咱们还是主动的。”

几天后,肖副市长和苏部长偕市委组织部有关人员来到作家协会,在全体工作人员大会上宣布了市委、市政府的决定:组成新的《文艺春秋》编委会,并建立基金会。名单如下:

主任:王伦(兼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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