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学生时代就想拍的东西搬到荧幕上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事啊，可自嗨完了还要面对商业结果，而这次虽不是惨败论终，但也是给海上了狠狠的一课。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拍摄过程还是很好的，嘉宾、团队做的都不错。”
“怎么拜导这是替新人说话吗？都忘了评判节目好坏的标准啦，做得不错跟收视不错可是两回事情。”
“怎么能说是替新人说话，当初一个策划案定下来，又不是她一个人说得算，明明是大家一致通过的。一开始就说是新方案挑战，你以为挑战那么容易吗？说成功就成功？”
“好了，这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结果。拜导，AA也是说话冲，你别介意。”金总编说。
“我？”
“我们还是分析一下原因吧，以后才能从中改正。”
“以后？”Ethel传来质疑的声音。
“哈哈以后！”西西发出嘲笑的声响。
“嗯以后”炎海想了想，自己这个当事人好像也应该接点话。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想着在这样的氛围下，这个新人竟敢忽略前辈的鄙夷，还有胆量开始下一部作品，真是勇气可嘉。
AA阴阳怪气地说：“哟，真是会挑时候接话啊。怎么，你难不成是写好了第二季？”
其实最早开始做这个项目策划的时候，海就已经做了几个场景的方案，因为觉得《瓦尔登湖》最好实现，所以放在了第一季。所以海的梦想并不是全部实现了，对于一个充满野心的人来说，梦想永无止境。
“是的。我早上看到陈橘拿来的市场部报告了……”
“陈橘？那个奇奇怪怪的行政？”AA说。
“观众对节目的差评主要是来自太单调、有些枯燥。一个是因为主人公只要一个人，少了对手戏，一个人说话也少了，没什么吸引力。哦当然，仅有的收视率还好是何树在撑着。另一个原因是选书的题材不能太文艺，《瓦尔登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出世的书，有很多读者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一个人演的。”
“嗯，有人评论说像看哑剧。”西西说。
“整体来说，最主要的收视原因就是以上两个了。我下一季是很全新的一个风格……”
金总编打断炎海，说：“你分析得很到位，是这个原因。我也很高兴你能这么快从低收视率中走出来，只是现在就讨论下一季未免为时尚早。”
炎海赶紧接着说：“可是这个节目刚出来，正是收视率不高才更要赶紧准备下一季挽回一下不是吗？”
坐在一旁的周子往后一靠，眯着眼睛轻声说：“可是……我们找不到赞助商了。”
没钱了。海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开始当听说公司搞这么大动静，挖掘新的综艺策划，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赞助的好消息，为自己的“出头”之时抢破了头。再听到是千年一遇的何树要来做嘉宾，投资更是满天飞。所以钱这个问题，如此基础如此现实，海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可是如此，却感受到了低谷。
好像一个破产的年轻女企业家，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作品是什么样的水准，连个投资人都没有，这意味着坚守了几年的梦在一夜绽放后突然破灭。
散会后，海来到天台吹冷风。深秋正午的风也凉凉的。
“恭喜你啊！我看了，很棒！”身后传来橘子的声音。
炎海回过头，看着橘子踩着滑板滑向自己，还是那个与世无争的面孔。
“你就别安慰我了，你没看网上的差评嘛。都说何树的处女真人秀都毁在了电视台不知名的新人策划手上了。”
“可他不是还发微博替你说话了吗？你干嘛只看那些差评呢？”
是啊，何树已经公开发表过很多次对节目、及节目组的喜爱。包括在现场，何树的状态也不是演出来的……演？不是演？是啊，他是个演员，一切都很好，又仿佛一切都不好。他到底是人好还是演技好？
“喂喂喂！想什么呢？”
“啊，啊……没什么。何树他，是个好人，肯定不会说我们不好的话。”
“别这么悲观，换个思维想想，你也是综艺首秀，得个差评，不算难看。”
“哦呵呵，我谢谢你！”
“哈哈哈哈”
看着橘子，海都快忘了自己在这个城市，还有这么个妹妹。妹妹，是海在心里这样对她定位的。陈橘很与众不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海除了阿香也没什么其他顾虑，照顾一下橘子，也是可以的。
“橘子，你工作效率要提高些。尽量不要加班。”
“啊？你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说到我了？”
“听我的，下班后要好好学习，好好学乐理。你很有音乐天赋，所以你要继续上学。”
这次橘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羞涩、抗拒、或是些别的什么情感。想开口说话，却又找不到插话的时机。
“我帮你查过了，你可以报考上海音乐学院。等你考上了，学费我帮你缴。你就安心学习，放学了去爱心福利院做兼职，等有钱了再把学费还给我就好。”
海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过，一刻也没有不替别人考虑过。她看起来每天忙来忙去，却从不忘在心里为在乎的人做打算。她把自己的开销收支算了很多遍，相信可以出橘子的学费。等她有钱再还她？不，海是不会要的。钱，总有要花的时候，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不给橘子负担，等她还钱的时候，找个借口自然就不要了。
爱心福利院海也帮忙问过了，做兼职是小事，主要在那里工作就解决了橘子的食宿问题。那里的人本身就是好人，听炎海说了也可以接受。那里本来就是私人福利机构，不是政府严格管理，多一个人睡觉、吃饭，完全不影响什么。况且听说那个福利院的捐赠者也一口同意了这件事，说没上学都是孩子，他们都接受帮助。
明明是好事，可是海不懂橘子为什么低下了头，没有表情。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酝酿什么情绪。
“我不行。”
“什么不行？你不用想太多，你不太了解我的情况，我挣那么多钱也没用，我……”
“钱我可以还你。但我觉得我考不上。”
“为什么？你很有天赋的。你的音乐很有穿透力，你……”
“只有你觉得它好，可别人听了肯定觉得很一般。我是自己偷偷学的，上音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根本就不会显眼。”
“为什么要显眼呢？”
“啊？”
“我不明白，一个人想做一件事，那就去做，不计后果地去做。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显眼，成功本来就是少数。当然我不是说你不会成功，我的意思是，不成功的人生也不是了无意义。只要是自己的人生经历，都是五彩缤纷。”
怕做不好，怕做不到最好，就退缩不前，海不明白这样的思想。
橘子听了海的话，又低下头，这次是沉思。海想，她一定会去上学的，现在只是一个思考阶段，过段时间，等她想好了，她会去的。于是海不再继续说这件事，想给她点自己的时间。
“今天AA说你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觉得你很奇怪呀？”
“我就是很奇怪呀。”橘子还没从上个话题回过神来，就又被问了新的问题。不过这个她倒不那么惊讶，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我怎么不觉得。”
橘子走到海面前，微微笑看着她说：“因为你跟我一样奇怪，你只是隐藏起来了而已。”
夜晚的“缝补小铺”总是很热闹，当然不是指那一桌客人，而是指阿香。她在晚上才会放音乐，才会不自觉地哼起小曲、扭着不合格的广场舞。
“阿香，难听死了，你别唱了。”
“啊？你说什么？”阿香总是在不想听的时候装出一副耳背模样。
“哎呀，上次的节目我今天都被批评了，你还有心情唱。”海借着撒娇的口气实则是想向阿香诉苦，顺便听听老人哲学。
“我觉得很好看呀。再说了，这不是你的第一个节目吗？头三脚难踢。”
“什么？你说头回难还差不多，还头三脚难踢，你这意思不就是说我下一次也……”
“哈哈哈，别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你只管好好做就行。”
炎海站在吧台旁，双手拖着下巴看着阿香，看着老年人的衰老。一日之计在于晨，这话应该是对年轻人说的。因为每天早晨阿香的睡眼惺忪都带着一股衰老，她不像年轻人一样，睡醒了，就是崭新的一天，一切充满阳光与朝气。而阿香每睡一天，就少一天，老一天，所以早晨是她四肢活动最慢的时候。到了晚上，经过一天的活动舒展，才反而显得有了点劲儿，所以才这么活跃，连炎海今日的坏心情也没有开导。
炎海又能说什么呢？她也不想剥夺阿香的快乐。只能苦笑一声，看阿香乐呵完，陪她收了店回家去了。
这一晚，外面刮起妖风，吹得朝东的窗户噼噼响，真怕这老房子不经吹。海越是睡不着就越赶上这邪门天气，噼噼响的窗户令她有些怕。
“直面恐惧，爱上它。”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何树对恐惧的论点。海起身，走向阳台，打开阳台门的那一刻，风吹得屋里书架上的书都哗啦作响。但她还是走向外面，没有开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及清澈的星空。
因为怕黑，所以没有好好的享受黑暗。原来，黑暗是这种的，越是黑，明亮的东西才越显眼。一想起这些东西肯定有很多人都不曾拥有，就越觉得弥足珍贵。是啊，直面恐惧，会发现它的另一面，爱上它，爱上它带来的因果。
海很想把这一刻的美告诉何树，但想了想他的身份，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像位追星小妹，她放弃了。
但还有一个人，很适合分享炎海此刻的欢愉。她拍下此刻的星空，发给了“小王子”，配上一句话：
“我直面了黑夜的恐惧。”
没头没尾的开始，很适合这样突然的对话吧，有一个随时可以沟通的人在，也挺好。
海很快收到了回复。
“所以你爱上了它。”
有那么一瞬间，你会觉得别看那么兜兜转转，其实遇到的就那么几个人，如此相似。看着手机上这句话，再想想，相似，或许是因为阅历、年纪，或许等海再过几年，也会遇到和现在的自己说话很像的年轻人。所以，这并没什么奇幻的巧合。
海这个不爱睡觉星人，就这么一直坐在外面吹着风，吹着风，直到风吹来了蒙蒙亮的天空。小时候总觉得熬夜很漫长，长大了才发现，即使是数着时间过一整夜，也觉得数得快了些。
一夜未眠，海早早就来到公司。综艺部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趴在桌子上，应该是昨晚加班了。海蹑手蹑脚地看看行政部也没有橘子，便想着去天台找找。
天台，一半是天空，一半是城市，剩下一片小小的天地，站着海和何树。
“你怎么在这？”炎海仗着在自己公司的地盘，十分自然地问栏杆前的何树。
何树好像永远不会惊讶遇见她，笑着说：“你上班这么早？还是说……一夜没睡？”
可能是海的黑眼圈太明显了吧，海非常直白地转了话题。
“刚刚有别人来天台吗？”说完还四处寻找着。
“没有，怎么？这里还是你跟谁的据点吗？”
“哈哈，对啊，是我跟橘子的据点。”
“橘子？”
“嗯。”“对了，谢谢你，谢谢你的宽容。”
“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也谢谢你的善良。”
“哈哈哈我是说真的。第一次参加真人秀，你就让我体验很好。”
“是吗？真的吗？可是我们的团队应该不这样认为，除了你本身，这个节目并没有带来商业价值。”
“你知道吗？所有剧本都来自生活，艺术来自生活，哲学来自生活。可这些东西，都被现实中巨大的名利场所掩盖。我们是站在大众面前的人，所以我们就应该引领大众往对的方向走。”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身单力薄啊。想去引领，我们就需要这个名利场的帮助。没有了帮助，还怎么走。”
何树看着炎海，他自然明白一个节目收视率不高，制作团队会面临什么。
“你热爱这份工作吗？”
“啊？”“我爱呀！我当然是爱才转行到这里。”
“那这几个月下来，你有什么收获？”
“收获？”
“对”
“收获就是，我想要继续。就算这次失败了，我还是想继续。”
何树笑了笑，说：“你觉不觉得工作是件很神奇的事，当我们不再只把它当作挣取金钱的途径，我们会发现工作像面镜子。从工作中慢慢了解自己，认识自己，看到不一样但是真实内心的自己，是件特别奇妙的事儿。”
“对啊，我们一直觉得自己属于另一类人，但自己的作品却在不断在反映我们的真实本性，让大家都能从作品中看出自己，到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这样，竟一直不以为。真奇妙，一份工作，认识了自己。”
“你呢？你和之前认识的自己也不一样吗？”
“我不知道，但是橘子说过，她说我隐藏起来了自己的奇怪。”
“你口中一直说的橘子是？”
“她，她是这里的行政，但以后会是一位音乐家。”海自豪地说着将来可能会实现的事。
“哈哈，说来听听。”
海绘声绘色地讲起那一晚她和橘子的相遇，像是要把飘在空中的音乐都表演出来。说到橘子的曲子，她骄傲地说：“你可一定要听听她的演奏，一点不输大家。”
“你有钱吗？像你这样的上班族，竟然去资助一个学音乐的孩子，会不会太天真？”
海看着远处说：“何树，我是个孤儿，其实没有家庭，就没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啊我有阿香，所以我的钱也就我们两个人花。我觉得，橘子是有天赋的，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一个孩子没有支持，就这样被埋没。而且等她以后挣钱了，大把的时间可以还给我学费。
何树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
炎海说：“我还推荐她去爱心福利院做兼职，这样就省去了她的食宿费，你看，多一举两得的事！哦对了，那个福利院，就是上次你们开车差点撞到的小孩，他就是那个福利院的。”
“你怎么会去那个福利院？”
“因为那和我小时候福利院的名字一样啊，都是俗不可耐地叫“爱心”哈哈哈！”
何树笑着说：“你不知道名字越俗越平安顺遂嘛。”
炎海说：“你有关注过上海本地的福利院吗？我知道你一直在给贫困地区做慈善。”
“我只是出出钱财，你这种出力出时间的，更让人钦佩。”
“其实你觉不觉得做公益慈善，其实是在成就自己。我不是指虚荣心，而是……”
“我应该明白你的意思，因为对于我，相比较让自己生活得更好，反而，去帮助别人把她的人生变更好会更使我开心。
炎海说：“换句话来说就是，就是我们慢慢地把“爱”这件事在放大，不太会只因为自己的一点得失而惊喜失落，反而会因为别人、人们、社群、整个人类去感受。”
何树说：“对，这就像是有了利他主义，开始觉得改变别人的命运，改变社会，比改变自己更让我开心。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种人，都是不接地气的那种，虽然我很敬佩。但慢慢我发现，不是的，这很接地气。把爱放大，会使自己更不计较自己生活中的得失，其实是件很好的事。”
炎海把头转了过去，碎碎念着说：“我想起来，小时候的社会课书本上说：‘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可我却越来越相信，世界上不只有一个我。或是幸运，或是悲哀。幸运的是若能相遇，也算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悲哀的是我怕你提前遇到和我像的人。”
“你在嘀咕什么？”
“我在告白。”
“啊？”
“没事。”
“呃……第二季有想法吗？”
“啊？你为什么也喜欢突然出招？”
“我想做你的制片人。”
“什么？”
“橘子不是说过你很奇怪嘛，你明白吗？你可以不被理解地活着，但你一定要理解自己，你要理解自己的这种不被理解。”
“你……”
“所以我决定支持你的这份理解，如果我们走到大众面前，需要名利，我愿意做这份支持。”
炎海和何树一起来到罗监制办公室，在里面坐的还有金总编。原来何树就是来说做下一季制片人的事情。
“金总编啊，你看我就没有选错人。能得到何树的支持，我们的收视率你还怕上不去吗？哈哈哈哈……”罗监制大笑着说，一点不像做媒体行业的人，这么想得开。
金总编倒是稍稍有点严厉地说：“何树，你知道下一季要拍什么吗？”
何树看了看炎海。
“你都不知道，就答应来做制片，会不会有点莽撞了。”
“金总编，我看中的是这个节目本身，把它做好是你们团队要做的，我只是给予金钱支持，我希望可以让这个好节目不被名利石影响。”
“她是个新人，你对她宽容一点嘛。”罗监制对金总编说。
“我不是有意见，确实是……唉，第二季你想做什么？”
炎海有点紧张地说：“我，我之前写了一个不知道行不行。”
“怎么你写的都是些不知道行不行的。”
“因为如果一定行了，就说明是之前有过的，那就不是创新了呀。我写的，都是没人做过的。”
何树笑着看了看这会突然伶牙俐齿的海，觉得自己没有投资错。
“我想第二季拍《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你们看过这本书吗？”
在场的三位都点了点头，金总编说：“可虽然我们看过，但这不是畅销书，看过的人少，能被公众认可吗？”
“如果我们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演绎书，未免有点浅显。能让观众感受到我们想展示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吧。”
金总编点了点头，又说：“那这次是需要找一对父子吗？还需不需要同行的朋友。”
“我剧本里是不需要的，因为每天都有采访，所以人不需要很多。而且……不只是单纯的父子，我想找和书中一样的，呃……没有母亲的那种。”
“什么？这圈里不多吧，有也会很顾虑，不会上来让你采访的。”金总编说。
罗监制说：“你先别急嘛，我们连何树都能请到，还怕有什么不可能吗？”
“好吧，这次你心中有人选吗？”
“其实，没有。”
何树说：“我倒是认识一个，也是圈内的，觉得很适合这本书。但是……我要问一下。”何树看向炎海：“对了，拍摄地点是？”
炎海说：“这是一对父子骑着摩托车穿越美国公路的故事，我设置的是青藏线。那里和美国那条路更符合，一路上会遇到一些环境和气候的障碍，应该蛮能还原的。”
金总编说：“做节目没有应该，室外拍摄会遇到很多问题，你要提前做好考察。”
“明白！”
金总编又看向何树：“你说的，是圈内人吧？几线？”
何树笑了笑，说：“应该和我一样吧，我是几线呢？”
罗监制打破了这种尴尬，当着艺人面分线着实有点让人难为情。“那我们就放心啦！何树，你尽管去问。只要他同意，我们就签！”
“其实我说的人，就是徐澳，还有他儿子徐旻。”
“徐澳？连获几届金马奖的导演！我们能请到吗？”
“徐澳，我记得他和他儿子关系一直不好。”
“他儿子不是才13岁吗？”
“对啊，正是叛逆的年纪，又……在三年前失去了妈妈。好像在那次车祸之后，徐澳也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了，这几年也没有作品。”
“所以我问一下吧，《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里的父子本身也是沉默寡言那种，跟他俩挺像的。小旻车祸之后跟他爸爸是很疏远，我跟他爸挺熟的，也想趁这次拍摄让他们俩能亲近一点。”
金总编笑笑说：“虽然我一直站在商业立场考虑，但如果有人支持、有人参演，我也想试试走情怀类的节目。”
看到总编终于认可了这个节目的价值，炎海向何树投去感激的眼神，仿佛他把一切都变好了。身份，真的是件压群芳的事，这是阅历换来的。炎海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心里发誓也要成为像他一样优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