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田英子饶有兴趣的走在杭州的街道上,中原的繁华让她一时间看花了眼睛。她是甲贺流左门卫一郎的弟子,这次正是奉师傅之命经杭州大运河直达京师将一封师傅的亲笔信送至严府。此时候日本正是战国时代,纷争不休,甲贺派和伊贺派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此时将她送往中原也是有了保护她的的一层含义在其中。惠田英子长的清纯可人,短发,小脸,一双大眼睛跟黑葡萄粒似的咕噜咕噜的打着转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英俊的男子。
“阁下有何贵干,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惠子小姐,在下高明,久仰甲贺流派之名,惠子小姐又是左门先生的亲传弟子,得传左门先生的绝技镜花雪月,想请小姐务必帮在一个忙,在下定会感激不尽”。原来此人正是为了案件前来寻求帮助的新任杭州督头高明。话说高明这个月刚刚接任了杭州府的督头,三个月前的“恶鬼借尸索命”案件再次发生。
三天前时间大约是酉时,天刚刚擦黑,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跌跌撞撞的发疯似的跑上了街头,她衣衫不整,脚步踉踉跄跄,也不看人,一头撞在了一个小贩的身上。小贩还以为碰到了一个疯子,用力一推,那人就仰面倒地,不动弹了。小贩本来还很气愤,见这人一动不动,怕把人摔坏了,急忙七手八脚的扶她,没想到一碰那女人的身体,把小贩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抓的都是一根根骨头,根本就没有肉。周围围观的人也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简直活脱脱的一具骷髅。就在这时候女子吃力的仰起了头,等着把他推到的小贩。小贩的严重突然间出现了一张稀烂稀烂的脸,还在从脸上往下流着鲜红的黏黏糊糊的东西。小贩差点吓的断了气,就见女人张嘴,有气无力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周围的群众赶忙通知了杭州府衙。很快衙役们就赶到先将其送至到了医馆,当时女人十分的虚弱,奄奄一息,经过一番抢救,女人脱离了危险。但是医馆的大夫惊讶的发现,女人已经许多天没有进食,被活活的饿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被饿成这样子,而且被毁了容。刚上任就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案子,高明带人迅速的赶到了医馆。马上开始询问女子,结果发现了更棘手的问题。女子失忆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能模模糊糊的回忆起自己的遭遇,却又描述不出来凶手的样貌和具体的犯罪过程。就凭这少的可怜的线索,高明一时不知从和下手。面对一个失去记忆的被害人,高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连串的难题摆在了高明的眼前:被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街上?她究竟是在哪里遭到了凶手的突袭?是逃出来了还是被凶手放了?凶手对她做了什么?高明带着手下的捕快们两天之中走访排查了数百人,希望能查到女被害人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但收效甚微。只是查到受害者是满春楼的一个当红的头牌,几个月前就被一个神秘的男子重金赎了身,这件事还一度在杭州府传的沸沸扬扬,后来就不知所踪。而且只查到女子出现在了城西,当时天色渐案,许多商铺开始收拾东西关门。没人注意到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街道上的。这样一来,搜索的范围就太大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起案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三个月前那一起古怪的恶鬼啃脸的案件,至今那个行为古怪的凶手仍然是踪迹全无。一时间杭州府人心惶惶,未到酉时街道上就空空荡荡,显有行人。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恰好杭州知府刘过听闻惠田英子途径杭州,便希望借助甲贺流派独一无二的幻术,通过这种手段,让女子恢复记忆。
听完了高明的陈述,惠田英子沉吟了一会,说道:“高督头,是想让我施展镜花雪月,来寻找她失去的记忆是吗”
“不错,在下确是有这个打算”高明微微的点了点头“如果小姐能做到的话,不妨试一试”
“哼”惠田英子冷哼一声“试一试倒也无妨,只是我有一点奇怪”
“哪里奇怪”
“高督头既然根本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心里觉的,幻术一说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破案之事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外行”
高明表情微变,他毫无提防,对方竟然能说中他的心事。
他重新打量面前这个看似清纯可爱,弱不禁风的女子。
“在下并没有这么想,惠子小姐,请不要随便对在下使用贵派之术,不要去随便的去猜测别人”高明嘴角撇出一丝冷笑。
“很不巧,高督头,我不但会幻术,还会读心。你现在瞳孔收缩,眉毛眉梢上挑,嘴角扭曲。却偏偏要做出微笑的表情,这就是你伪造身体语言的证据,说明高督头言不由衷”
高明十分的尴尬,英俊的面庞泛起了怒色。他正要发作,就听到有人说道:“惠子小姐,别开玩笑了,是我让则诚来找你的”说话间,街上行人纷纷避散,一个气度不凡,身着四品官府的五十多岁老者走到两人跟前。
惠田英子看见他,表情漏出了一丝诧异。
高明恭敬的向那人问好:“义父,你来了”
“义父”惠田英子梢一愣神,随即回过味,调侃道:“原来你就是号称麒麟掌法天下无双的高则诚,难怪那么嚣张”
“好了,英子,尊师可还好”刘过问道
“见过府台大人,师傅对您甚是想念,本打算办完事情再来拜会府台大人,公私有别还请大人见谅”
眼见惠田英子迅速换上了一副乖巧的面孔,高明心想:这人怕是学的川剧的变脸,这脸数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