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祖屋来的人群看到,瘦弱文人和王百万,两人的案子州府老爷都听言了,而自己本村的宝贝还没有着落,都不免开始焦急起来,猛然人群里走出一个体格魁梧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讲道;“州府老爷,也请听一下俺清水河旁的祖屋一案,这个家伙偷了俺村的宝贝,还装神弄鬼吓唬村民,直到现在,俺村有人一见到这家伙还尿裤子呢!”
“你才尿裤子呢!”人群里传出小扁的声音,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啪!”桌案前传来一声,众人吓得顿时哑口无言。
旁边站立的郑福大声道:“肃静,再有此类言语,小心棍棒伺候!”
郑功然看了一眼邓万山,高声道:“邓万山!”
被绑的邓万山身体一振,内心里忐忑不安,暗地里揣测着要被赋予什么样的疼痛!
州府老爷的一句高音后,没有了下文,众人都很奇怪,都小心的偷偷抬起头向桌案后看去。
只见州府老爷仰头靠在椅背上,闭合双眼。
旁边的郑福也很奇怪,望了一眼郑功然,只见郑功然呼吸平稳,“难道是睡着了?”
突然,闭着眼睛的郑功然发出细细的语声:“来人!”
堂下的衙役忙应道:“有!”
“把邓万山拖下去,打他个一生一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是!”衙役答道。
负责打人的衙役有些疑惑,对视了一眼,小声互问道:“哥!什么叫一生一世?这棍子该怎么打?”
“兄弟,我还想问你呢!你见识多,快给俺讲讲!”
两衙役都摇了摇头,均摆出不懂的神情。
衙役茫然的眼神里透着无助,都齐齐看向郑福。
郑福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小心的把头凑向郑功然:“老爷,这一生一世的棍子怎么个打法?”
“打他1314棍,这都不懂吗?”
“1314棍!”堂下的邓万山听得话语,两眼一闭,顿时昏了过去。
堂下的人群一听,都暗暗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州府老爷真够狠的!”都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负责打人的衙役望了一眼郑福,眼里透漏着怎么办的神情。
郑福抬手先朝外摆了两下,用伸直手掌朝下挥了两下。
两个衙役会意,把昏迷中的邓万山架了下去。
听到了郑功然的判词,堂下的人群每个人心里那叫一个舒坦!那叫一个舒服!浑身的汗毛孔仿佛都给绽开了!
郑福心里暗道:“今个儿,州府老爷是怎么了?难道是为大少爷的事情急昏了头?我跟随他二十几年来,也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打人棍棒开口就是一千棒,这还不把那神仙山上的修行道人给打死了!”
想着,郑福微步来到郑功然身旁,低下头来,凑到郑功然耳边,低低的声音问道:“老爷,邓万山已经给架下去了,剩下这一等儿原告怎么回复?”
头仰面靠在椅背上的郑功然依旧微闭着双眼,片刻,从他嘴里讲出一句话来,惊得堂下的人群瞬间跌坐地上的有十来个,那个叫小扁的清水河来的族人,这一次不但细润了他脚下的地方,顺便还给脚下这块土地施了施肥!
臭味熏得旁人有的开始干哕起来。
“来人,把堂下一等原告押到大牢,改日开刀问斩!”
堂下两旁的众衙役听到郑功然的吩咐,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每个人的脑子仿佛被雷给劈过一般!
惊诧的郑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好像从来不认识郑功然一般。
“老爷,老爷!”王百万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我不要他赔我的“八败”了,求州府老爷开恩呐!”
微闭双眼的郑功然安安静静的靠着,仿佛没有听到堂下一等的人群在鬼哭狼嚎着,还是仰面朝天的将脑袋靠在椅背上!
郑福无奈的转过身,朝着堂下的衙役们又是抬手先朝外摆了两下,用伸直手掌上下挥了两下。
两旁的衙役每个人都捂着自己的鼻子,驱赶着人群,其中一个衙役气愤不过,朝着小扁就是一脚,这下可好,小扁吓得已经开始窜稀了!
片刻,堂下人群走的干干净净的,鸦雀无声了。
这时,郑功然睁开了双眼,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咦?怎么这么臭啊?”
桌案前站立的两个小丫鬟“咚!咚!”的两声,险些把地上的方砖给跪碎了!颤声答道:“老爷,我们一定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一旁的郑福半晌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郑功然坦然自若的转过屏风,朝内室走去了。
目送着郑功然走进了卧室,郑福掏出手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走向外院。
来到行刑房前,郑福定了定神,干咽了一口唾液,迈进了屋里。
抬眼一望,只见那邓万山俯卧着被绑到板凳上,地上蹲着那两个愁眉苦脸的衙役。
“你、你们怎么他了?”郑福问道。
听到郑福的声音,两衙役赶忙站起身,朝着郑福施了一礼,低声道:“老管家,我们哥俩儿正在这发愁那!这棍刑可怎么个打法呀?”
“先别打了!你们刚才没见着州府老爷发火了!要把告他状的人等改天全部开刀问斩吗?现在谁还敢动这家伙呀!”说着郑福用嘴努了努邓万山。
“开刀问斩?还全部!”惊得两衙役目瞪口呆。
他两个把邓万山驾到行刑房以后,就一直蹲在地上苦思冥想,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你两个小心伺候着这位爷,不然州府老爷发火了,可不是谁都能兜得住的!”
两衙役不约而同的齐伸了伸自己的舌头。
昏暗的灯光下,火烛不紧不慢的燃烧着自己。
邓万山从昏迷中,渐渐地苏醒过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忽明忽暗的烛光。
“您醒啦!”他的左右耳朵同时飘来了同一句话。
邓万山摇着脑袋左右看了一下,问道:“两位,我这是在去奈忘川的路上吗?”
“仙人、仙人,您醒了!”两衙役讨好着邓万山。“您喝点水吧?”
邓万山有点莫名其妙,心里想我这是到了哪了?怎么这地狱的和阳间的差官打扮没有区别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疼。
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看来我确实死了,要不屁股挨了一千棍子,怎么就一点也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