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仅仅朝廷中争斗不息,就连这小小的宅院中也是如此。想到这里桃花不由的吸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琪月是云香挑选出来的,自然是可以放心使用的。她并不是不知这桃花小筑有不少云姨娘和平齐氏的人,可她碍于忠勇侯的面子,一直没有动她们就是。
“俾妾听闻郡主受了伤,这不立即叫人找来了这些滋补的药材。见到郡主如今没事俾妾也就放心了。”云姨娘一进来,就亲热的拉着桃花的手道。还一边吩咐身后的丫鬟,将令郎满目的药材搬了进来。
桃花笑着看着她,想看她接下来如何。桃花不接话,让云姨娘尴尬的一笑:“哟,我这嘴上说着担心郡主的伤。还让郡主陪俾妾站着,郡主可快些坐下。若是伤了可就不好了。”
桃花笑着不语,等琪月将垫子放好才轻轻的坐了下去。云姨娘看着桃花的举动眼睛微闪,脸上却依旧带着亲热的笑容:“多谢郡主那日的隐瞒,不然我在这侯府可真不好继续呆下去。你可不知道,夫人这几日可算是有了大动作。我守在门口的人,都被无辜的打发了出去。”
说起平齐氏,云姨娘手里的帕子搅成了一团。目光更是恨恨。
“内宅的事,我一向都不多管。云姨娘和本宫说这些又有什么好处?”桃花不想接话,无非就是她和平齐氏之间的争斗。如今却想拉上自己,她才没傻到去掺和府里的事情。
“这是什么话?这府里多个人手。咱们这些没身份的日子才过的踏实,俾妾可不比郡主这么好的命。当年我家乾儿无故死去,还不是因为俾妾无权无势。”云姨娘自顾的说着,说到死去的儿子时。手里的帕子抹了抹眼泪。
桃花看着她,眼眶虽红,可却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不由的觉得这内宅人心的薄凉:“姨娘和本宫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桃花终于肯接话了,云姨娘一喜,腰杆子也直了直:“郡主,有所不知。这侯爷的寿辰缺银子不说,其实那平齐氏还另有心思。俾妾这是想着郡主对俾妾有恩,这才来提醒。”
这是来找自己要银子了?还是交易?平齐氏有什么心思她叫人去查定能查的到,可这云姨娘赶着往上贴,又是为了什么?
“云姨娘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有恩无恩情的。只是,桃花实在好奇,侯府少说也有不少的产业,怎么说没银子就没银子了呢?”桃花笑着看她,原本她不想管,但是这一次她也算是清楚了许多。有些事不是她能逃避就能逃避的,就如同平齐氏为何会三番四次的出来找自己麻烦一样。
“这……这不好说!郡主的桃花庵富可敌国,区区的几千两的银子怎么会看在眼中。”云姨娘闪闪的道,不知该怎么回答桃花。
她越是如此桃花便越想知道,这些年平齐氏是如何管理侯府。其中自然也有云姨娘的份。恐怕这侯府不似表面看着这么华贵,只怕早已被掏了个精光了吧?
她来了侯府这么久,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平齐氏的娘家是何许人也,看来她也确实该关心一下了。云姨娘有一点说的很对,她既然已经进了侯府那必定是被其所牵绊。
“区区几千两银子本宫确实不看在眼中,可本宫可以拿一次,若是下次……难道本宫还要帮你们收拾这烂摊子吗?”桃花笑着看着她,可是脸上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云姨娘讪讪的一笑,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她哪里敢让桃花插手侯府的事,看来想从桃花身上拿钱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外想办法了:“郡主如今也是十五妙龄了,说起郡主倒是让俾妾想起了太子妃。”
云姨娘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皇后的时候故意惊慌的捂上了嘴巴:“瞧我这嘴快的,无缘无故的提起太子妃干什么。”
桃花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太子妃是司徒命运的母亲,侯府真正的大小姐平依清。只是不知道这云姨娘无故提起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传说太子妃倾国倾城,桃花怎么比得。倒是云姨娘说笑了!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定是会传的难听。”
“哪有郡主说的那么严重。太子妃已经入土,再说还不留了皇孙殿下,更是深的皇上喜欢。不说还好,这么仔细一瞧!郡主倒是和皇孙殿下长的有几分相似,简直……简直像极了皇后娘娘。”云姨娘一边说着,甚至还一惊一乍。说到最后,便越加的离谱。
皇后娘娘?进了京城也有半年多了,从未见过这位皇后娘娘。她和皇后娘娘相似,这云姨娘莫不是睁着眼说瞎话?
“姨娘这是越说越离谱了,皇后娘娘早已去世多年。桃花怎么会长的像皇后娘娘,再说!我并非是侯爷的亲生女,皇孙殿下说长的像皇后娘娘好说,可若是说桃花像。说出去也无人相信。”桃花脸上露出不快,若是再让她说下去岂不是死的也被说成活的了。
她一直猜测启承帝和侯爷两个人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特殊,现在听到云姨娘的话,简直就是惊起了一滩波澜。
这下桃花不得不敢小看了云姨娘,表面上云姨娘只是这大宅院里的一介女流,可这话里话外无疑是在提醒她什么。
“哎,瞧我这张嘴,郡主莫怪。我这嘴巴就是管不住。”云姨娘讪讪的一笑,看桃花的眼神总是有些怪异。
桃花听了她的话心底确实惊起了波澜,若说自己长的和司徒明允相似。她还真没注意过,想到这里不由的甩了甩头将云姨娘的话甩到脑后。
“这时间也不早了,昨儿可答应了秦府的秦夫人帮着绣一副兰花图,郡主身体不适可就好好歇歇。俾妾这就告退了。”云姨娘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心满意足的要走人了。
桃花也没心思继续留她,让琪月送了她出去。自己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水。等到琪月回来,才将手里的杯子放下:“琪月,你在府里呆了多久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是侯府的家生子。父母年前都在侯府,可去年和小侯爷前往南疆时遇上了歹徒。不幸身亡了。”琪月一边述说着自己的身世,一边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