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脸色早已一片苍白,这不只是宣布了胎儿的死刑,更是宣布了他自己的死刑。
乌恩烈身上顿时寒气从生,手又摸上了刀柄,应珂神情一紧,立刻上前。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愿意负责,让我朋友来看看如何。”应珂虽然语气平淡,心中却是紧张的。
毕竟乌恩烈不同于常人,心思也不能以常人的心思去诊断。但也不能杀了大夫发泄,毕竟大夫是无辜的。
果然,乌恩烈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充满杀气的看着应珂。
“大哥。”乌恩其立刻上前。
乌恩烈想起刚刚乌恩其说的话,才微微松了手。“让你朋友来看,如果孩子救不活,我不管你是大历的公主,还是丞相夫人,都得为此偿命。”
应珂微微松了一口气,立刻派人通知清然,清然听说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立刻赶来,伤势刚刚好的胡三和齐年也一同赶来。
“你行吗?”大夫见清然一个年轻姑娘,语气中充满质疑,毕竟他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这里。
“你先进去看看吧。”应珂对清然说道。
清然点点头,背着药箱直接朝里面走去。
“哎……”
大夫急忙追上去,却被叶印之一把拦住。
“她行不行我不知道,你是肯定不行的,若不想丢了性命,滚到一边去等着。”叶印之毫不客气的说道。
里面再次传来焦缈撕心裂肺的叫声,她若早知道会如此痛苦,估计也不得走这个下下之策。
期间,两个婢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拭。天明时分,静谧的空气中才划过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
应珂与叶印之对视一眼,疲惫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孩子应该顺利出生了。
清然打开门,抱着一个包裹好了的婴儿,对乌恩烈说道。“恭喜烈王,是个男孩。”
乌恩烈虽然不通人情,残暴无比,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声,还是大笑起来,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抱住孩子。
狰狞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依然有些恐怖,襁褓中的婴儿却不但没有哭了,反而安心的睡了。
可能,这就是人的天性吧。
清然虽然疲惫,却轻松的笑了笑。
“辛苦你了。”叶印之由衷的开口感谢,清然此番,不只是救了孩子,更是避免了一场战争。
清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才开口说道。“焦王妃的性命也保住了,不过她失血过多,以后可能不能再怀胎了,你们多跟她准备东西补补。”
最后这句,清然是对南屿说的。
虽然她也觉得焦缈罪该万死,不顾她是大夫,到了关键时刻,依旧不能见死不救。
南屿点点头。
这次焦缈机关算尽,结果害人终害己,遭了大罪了,以后估计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叶兄,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乌恩其也是松了一口气,对叶印之说道。
“不急。”叶印之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现在孩子没事,我想应该追究焦王妃的诬陷之罪了。”
叶印之双手靠在身后,眸子里冷意愕然,刚刚事出紧急他并没有去深究,不过焦缈竟然不只诬陷应珂,更是蓄意挑起两国战争,自是不可饶恕的。
“这……”乌恩其看了乌恩烈一眼,焦缈才生了孩子,元气大伤,就算真是焦缈的算计,她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乌恩烈抱着怀里的孩子,看了一眼门内。
“这女人我没多大兴趣,事情真相我也没兴趣,你们爱怎么查怎么查,孩子我抱走了。老弟,你给我安排几个上好的奶娘来照顾孩子。”
乌恩烈说完,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这世间女人众多,他从未对谁有过任何情感,何况这里头那女人矫揉做作,他甚是不喜。
“叶兄,你打算如何追究?”乌恩其看着叶印之开口。
他知道此事就是焦缈自己作的,一死都不为过,不过想起刚刚出生的婴儿,乌恩其终究还是有一丝不忍。
他的侄儿才出生,就让他没有母亲。
“汉王,焦缈出生大历,是为了我们的和平而存在的,她存了二心,蓄意挑起战争,自然不可轻饶。”
叶印之扫了一眼周围。“我记得刚刚焦王妃的贴身婢女还信誓旦旦说是我夫人将焦王妃推下湖的。”
乌恩其也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那个婢女早就不见了,对侍卫吩咐道。“立刻去吧那个婢女给我抓来。”
应珂坐在一旁,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叶印之牵起她的手,安慰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用了。”应珂笑了笑。“我想亲自来查。”
应珂看在年幼的孩子面上,她却不想让焦缈死,所以提出自己来审查此事。
“好。”叶印之一口答应。
“汉王,这丫头准备逃跑,已经被我们捉回来了。”侍卫抓着那婢女,一把推到地上。
婢女的包袱跌落在地上,金银首饰滚落一地。
“汉王饶命,汉王饶命。”婢女立刻跪着,在地上狠狠地磕头。
她知道孩子顺利出生,焦缈也自身不保后,立刻收拾钱财准备逃出去,不想还没走远,就被侍卫捉住了。
“你冤枉了丞相夫人,就想离开。”乌恩其坐着,一双眸子毫无表情的盯着婢女。
“汉王饶命,婢女没有说谎,确实是丞相夫人推了我家王妃,这是众目睽睽看到的。”婢女连忙开口辩解。
自己跟在焦缈身边这么久,她也不是个傻的,懂得怎么明哲保身。
叶印之见她死不悔改,正准备发怒,去被应珂拦住。
应珂上前走了几步,轻笑着问道。“这么说来,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为何还要卷东西逃跑。”
她确实撞了焦缈,至于怎么撞的,又怎么入水已经是说不清楚了。
应珂不打算辩解,反其道而行之。
“这……”婢女一时语塞,眸子到处乱转,慌张不已。
“你即是那么忠心护主,又为何在你主人刚刚脱离危机时刻,擅自离开。还是说,你只是个背主弃义之人,如此说来,你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应珂不给她思考的空间,继续开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