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印之下了早朝,正准备回府,却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叫住了。
“相爷,还要麻烦你同奴家走上一趟。”公公客气的开口。
“公公可知所为何事?”叶印之跟着公公一路去御书房,路上随口打听。
公公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说公主野蛮霸道,逼死皇上赐给你的美人。”
皇上身边呆了许久的公公,可是个人精,他怎么会不知道是谁跟皇上说的。只是两边都不愿意得罪罢了。
“我相信公主也不是这种人,不过,美人可是皇上赐的,总归要好好善待不是?”公公好心的劝诫。
那几个女人并不重要,不过此举可是打了皇上的脸,皇上自然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了。”叶印之一副受教的模样。
公公脸上也舒坦了不少,这个丞相夫妇总归是识眼色的,也不枉他在皇上面前常常递他们美言。
“给皇上请安。”叶印之跪下。
皇上睨了一眼,继续看着手上的奏折并未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叶印之也不做声,就那么静静地跪在这里。
一炷香之后,皇上才揉了揉疲惫的眉心,看向跪着的叶印之。
“你可知朕找你所为何事?”
叶印之不敢说话,如实回道:“臣听说,是那几个人美人之事。”
“混账,朕赐你美人是一片好心,你却……”皇上忍不住拿起桌上的书丢在地上:“换做其他人,朕早就把他拉出午门斩首了。”
“微臣知错。”叶印之老老实实的开口。
见他如此态度诚恳,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喝了一大口茶。
“起身吧。”皇上抬了抬手:“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叶印之斟酌了一下, 才将事情大概说了一番。
“这事,说起来还是你的过失罗?”皇上挑了挑眉头。
他倒不是不相信叶印之说的话,因为他也只是随手指了几个给叶印之送了过去,并非精挑细选。
“这一事,不用我多说,你也懂得,回去吧。”皇上没有再做追究。
叶印之知道皇上说的是府邸有内奸一事,看来,得想办法揪出来才是。
叶印之还没有走到了宫门口,突然闻见了钟声。
这是……
这是丧钟。
叶印之立刻回头跪下,心中却在暗暗思忖,是谁过世了。
能敲响丧钟的……是太后……
果然,没一会儿,便听到太监尖着嗓子大吼:“太后去世了。”
“太后去世了。”
一声接着一声,闻着声音的都跪下了,整个皇宫瞬间拢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中。
“太后去世了?”应珂惊呼。
“是,今日去世的,三日后举行葬礼。”叶印之脸色有些深沉。
焦家这些年仗着太后撑腰,迅速崛起,太后一离世,对于他们来说,无非是受了重创。但是失去后盾,就等于焦家的实力会被慢慢削弱,这样一来,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我们应该怎么办?”应珂有些担心。
如果焦家此刻起兵造反倒是好说,就怕他们暗杀皇上。
毕竟,太后葬礼必须要隆重,身为太后的娘家焦家是必须参加的,到时候是防不胜防的。
“焦家没出手之前,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叶印之一脸沉重。
这次不比九皇子那次造反,敌在暗,他们在明,更是危险。
“三日后的葬礼,你就以腿脚不便,别去。另外,这几日都不要离开王府。”叶印之嘱咐道。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应珂不放心的开口。
叶印之一时间也不好怎么回答,这次进宫,必定危险重重。
轻轻拥住她轻柔的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会尽量安全的回来。”
应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颗泪珠滑下眸框,落在地上,弹起几颗水花。
应珂从叶印之离开后,一夜未眠。次日,好久不曾出现的几人一同来给应珂请安。
“妹妹们,今日怎有如此好的雅兴。”应珂面容有些憔悴,却还是硬撑起精神来应付。
相府的内奸很可能就在她们之中,应珂眯着眸子细细打量,这种关键时刻,她们却突然给她请安。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不像应珂所想那样,几人只是请了安便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应珂靠在床头微微眯了会眼睛,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应珂立马惊醒:“可是有相爷的消息?”
“禀夫人,相爷托人来说,一切安好,望夫人莫挂念。”
应珂听到管家如此一说,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第二日,几位美人再次在请安之后离开,叶印之也托人来报了两次平安。
应珂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不过明日才是关键时刻。不过,他们早已经防备,焦家也不可能贸然动手。
应珂闲得无聊,已经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应珂尝试着下床走动,脚落在地上,还有轻微的疼痛感。应珂却咬了咬,继续来回练习。
北黎端着水进来,恰好遇见这一幕,慌张小跑过来扶住应珂。
“夫人,你的脚伤还未痊愈,怎么就下床走动了?”北黎紧张的将应珂扶着坐下。
应珂也没勉强,顺势做了下来,刚刚练习了那么久,头上也有些冒汗了。
“闲在床上有些无聊,再说,我也好得差不多了。”应珂端着北黎倒的水,喝了一口,才慢慢说道。
“夫人,你要实在无聊,等会我推你出去走走吧,今日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北黎将轮椅推过来:“你可千万别在自己站起来折腾了,相爷知道了,非骂我不可。”
应珂在北黎的搀扶下坐到轮椅上,她也确实想出去走走了。
两人逛到后花园,只见袁倩等在花园谈笑风声,见她来了,顿时便收敛笑容,给她请了安。
应珂也没有打算打扰她们,点头过后,便想离开。
“夫人,不如一起坐坐吧,我们也只是在闲聊。”小乔开口邀请。
其他几人自然也没说什么,主动让出位置。
仔细想想她们也是可怜之人,被家人送进皇宫,却又被赐给丞相,宛如礼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