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珂等到两人离开后,才开口询问叶印之:“为什么让汉王跟着他离开?”
焦羽昭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要是拉拢了汉王,岂不是如虎添翼。
叶印之笑了笑,拉住应珂的手,便树阴处走去。
“汉王虽然收并了不少小部落,成为外番部落里最大的王。但他本性是不喜欢斗争的,征服的部落大多也是其首领残暴,人民自动愿意归顺的。所以,他与焦羽昭不会是一条道路上的人。”叶印之自己坐在石凳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才接着说道。
“再说,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娶一名大历女子为妻,皇上早已物色好了人选,焦家没什么机会。”
原来如此,皇上让官员携家属一同参加,便是递汉王物色合适女子,共接联姻,并非只是图热闹。
毕竟,所挑中的女子是要嫁到番邦去,大多数的人怕是不愿吧。不然,当年使臣也不会因为挑不中合适的人选,无功而归了。
“晚宴已经快开始了,我们不过去吗。”
坐在叶印之腿上,应珂有些不自在,想起身,却被叶印之拉住。
“不着急,汉王才刚到,巴结之人还有许多。”
“可是……”应珂有些脸红。
虽说此处无人,他们这样坐在此处,万一被人撞见了,也是难为情的。
应珂这样担心着,却真的有人来了,应珂赶忙从他腿上离开,站在一旁。
来人正是七品小官宋安柏,宋安柏没想到此处有人,眸底划过一丝惊慌,很快便恢复镇定。
“不知相爷与夫人有如此好的闲情雅致,下官真是打扰了。”宋安柏微微鞠了一躬。
“无妨,我们也正准备离开。”叶印之拉着应珂离开。
应珂扭头扫了一眼宋安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宋安柏有些不一样了。
宋安柏站在原处,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眸子里像藏了一条毒蛇,恨不得将他们活刮。
两年前,叶印之害得他连降四级,受尽屈辱,很快,他便可以一雪前耻,让叶印之也尝尝这番滋味。
两人到达,宴会正好准备开始,皇上扶着太后一同来了,身后还跟着皇后和宁妃。
宁妃看见她,暗暗微笑示意,应珂自然也抱以微笑。
全部入席后,事先准备的佳肴立刻被太监端着有序地上桌。
“大历的美食,真是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汉王嘹亮的夸赞声在大厅响起。
因为只有一品大官以及皇亲国戚才能坐在大厅里,其他的人都是在外面进食,说话声倒也清楚。
“哈哈……”皇上龙颜大悦:“大历不只有美食,更有美酒美人。美酒慢慢品,美人我朝也准备好了。”
强者更喜欢强者的臣服,皇上平日虽贵为国君,万人之上。但汉王是番邦之王,他的臣服,让他更加舒爽。
也正是因为汉王的甘愿臣服,皇上才对他更加重视,将自己的君威仁义宣传到番外,这样,那些小部落自然而然的跟着归附他大历。
随着皇上的旨意,一群舞者上来,仔细一看,竟全是一些官家小姐,看来,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越到后面,上台的人数越少,也是皇上推荐的重点对象。台上的女子,应珂大部分都未曾见过,估摸着是些小官的女儿,或者一些庶女。
也是,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哪个愿意上来献艺了。也只有这些地位较低女子,在大历也可能嫁得如意,才上来搏上一搏,兴许还是个正妃之位。
皇上一边看着,一边询问汉王:“不知汉王觉得这些如何?”
汉王只是微微点头,这些女子,想来是皇上特地准备的,只是,眼神中带着不可掩饰贪欲。
他来此,只是想找一个心投意合之人,这些都合不了他的眼缘。思及此,乌恩其的眸子不自觉又落在了应珂身上,若是她未嫁,该有多好。
应珂并未察觉有人盯着自己,反倒是敏锐的叶印之抬头,对上汉王带了些痴迷的眸子。汉王也不觉得尴尬,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应珂的欣赏之情。
“既然大家兴致如此之高,汉王也未看到精彩的表演,不如就让我侄女为大家献奏一曲。”太后见时机已到,适时的开口。
太后的侄女,那不是焦渺?
她不是被太后禁足,五年之内不许出现在皇宫。而且,她作为焦家嫡女,要嫁也是嫁给皇子,再不济也是王爷,一品大臣,怎么会甘心远嫁。
皇上和叶印之对视一眼,这两年焦家的势力已经壮大许多,如今为了联合汉王做后盾,竟然连嫡女都送出和亲。
对于此做法,他们倒是见怪不怪,女子身在官家,无非就是为了联姻巩固家族势力。
焦渺已经无望嫁给太子,在焦家眼中,早已不受重视了,如今送去和亲,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两个公公摆上桌椅,古筝。焦渺才姗姗而来,脸上带上丝巾,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眸子。
上台之后,坐在位置上,便垂着眸子,随着修长手指的拨动,古筝发出清脆悦耳之声,从低沉婉转到高音环绕,勾人心弦。然而,大家听得正起兴之时,琴声突然停住了。
在座的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目光,这首曲子还没弹完,怎么突然停了。
“焦渺,你为什么不奏完?”皇上率先发问。
焦渺却不急不忙,站起身走上前来,朝皇上跪下行礼。
“启禀皇上,臣女听闻京城有贵客到来,急急的学了这首曲子,因为时间仓促,还未学成后半部分。如果贵客不介意,臣女这几日愿勤奋练习,诚邀汉王移驾焦府欣赏,不知汉王可否愿意?”说完,焦渺如水般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乌恩其。
焦家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可是焦渺上来,本就是太后允许,他这时候发怒,只会扫了太后的面子。
太后一心想帮助自家势力,只是她不知道可能养虎为患,焦家想要的可能不单单是作为一个臣子的权利了。
虽说这可能只是他的猜测,可是身居皇位,他谁都不得不防。